“呵!”
慕子楚冷笑,看着安然好一會兒,見到那張本就淡然的小臉兒上,疏離以及滿不在乎的表情,莫名的竟然心疼起來。
明明這個小女人的話聽起來那麼讓人恨得牙齒癢癢。
畢竟,錦爲她做的,他這個外人都看在眼裡。
她又是個明白人,不會不清楚。
而此時,卻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任誰,也會爲自己的兄弟鳴不平。
可他,就是忍不住心疼。
是啊,我們可以對自己不負責,卻不能不對自己的孩子負責。
在豪門,次子都要受到不少嘲諷和蔑視,更不要說私生子了。
相同的宴席上,長子和次子在外人的眼裡完全是天地之別。
一個是能給他們帶來利益的,一個是隻要吃喝玩樂就夠了。
而他慕子楚,從來都坐着一個次子該做的事情。
吃喝玩樂,當律師也是無所事事。
反正當初讀了法律專業,畢業後實在是無聊,知道錦來了F市就也跟着過來了。
有兄弟在這兒,好歹不會孤單寂寞。
當然,巴結他慕子楚的人也不少。
不過大多數不是爲了跟慕家合作,而是想要接着他慕子楚搭上錦墨城這條線。
畢竟,他跟錦從小算是穿着一條褲子長大的。
誰不知道他們關係鐵?
看着安然的眼中,心疼多,喜歡更多。
錦能和這丫頭在一起,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這樣的女孩兒,在一起時可以對你溫柔似水,離開你,也能過得很好。
不會爲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更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更不會阻擋男人的事業。
可以說,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然而,真的愛上的人,會恨極了她的冷靜。
她的冷靜,或許會讓對方連最後一點堅持的勇氣也沒有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愛過這樣的女孩兒,任誰都不會後悔。
曾經,似水年華。
歡笑過,幸福過,回想起來,不會有怨,有的只有美好的回憶。
“傻丫頭。”
揉了揉安然的發頂,拿過紙巾擦了她嘴角又多出來的油漬。
“放心吧!錦敢娶你,就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他這種寵妻狂魔,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對着安然說的,又何嘗不是對着他自己說的。
剛纔那一剎那,看着她,才發現自己的心跳的多厲害。
無情的女人,竟然也這麼吸引人。
他可能是瘋了。
狠狠的閉了閉眼,心中又有一個聲音再告訴自己沒關係。
如果錦家真的容不下她,還有他不是嗎?
只要她點頭說一句願意,他願意爲她放棄外面的花花世界,獨守她一人歡顏。
“我不是傻,只是明白自己的斤兩,也不想苦了陸影風。”
只要她要的,陸影風就是撞的頭破血流都會給她爭取。
可她長大了,再也不想看到他滿身傷痕。
有一次她被一羣小社會青年圍住,想要對她不軌。她清楚的記得陸影風衝上來,擋在她的面前,一個人一拳一拳的打着前面的幾個小混混。
雙拳難敵四手。
可是,哪怕拳頭再重,他都硬生生的扛着,不讓她受一點傷。
回家後,爸爸還以爲他又打架了,教訓了一頓。
而陸影風依舊是隻字不言。
這就是她哥。
把最好的捧到她面前,爲她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一聲不吭。
偶爾想起曾經,滿滿的心疼。
所以,大多數時候,她做個沒心沒肺的人,面對陸影風的時候,嘴上一點也不客氣。
僅僅是想掩飾心裡的感激。
否則,婚事這麼大的事,她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嚥下這口氣?
氣跑了自己,轉眼間順從。
“好吧!”
看着那雙眼睛逐漸失去焦距,似乎是想起了曾經,慕子楚不發表任何的看法。
陸影風也是他兄弟,轉眼也快十年的兄弟了。
那傢伙的性子,他也瞭解。
爲了安然,頭破血流都是輕的。
“吃飽了,走吧!”
裝起手機,不想再繼續沉浸在這種低沉的氣氛當中,安然強自的笑了笑,慕子楚卻朝着她伸手。
“幹嘛?”
安然不解。
“買單啊!”
“……”無語。
但安然還是很豪氣的掏出來錦墨城給她的那張卡。
“給!”
帥氣的把卡拍在慕子楚的手上,慕子楚看着手心裡的卡,卻是驚訝的挑了挑眉。
“錦居然把家當都給你了?”
“家當?”
不就是一張卡嗎?
錦墨城錢包裡還有那麼多卡呢,結果就給她這一個,怎麼可能是家當。
見安然心有疑惑,慕子楚也不介意當一次解說。
“這卡跟着錦可有年頭了,幾乎是不離身的,至於裡面有多少數額我不清楚,但絕對是他貼身的東西,沒想到這就交到你手上了。”
“別想了,回去還得還給他。”
安然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再好的東西,也不是自己的。
這種感覺,別提有多鬱悶了。
“幹嘛要還?就算錦對這張卡有了革命感情,但他也不是個小氣的人,何況給你他心甘情願。”
“呵呵!”
安然乾笑,“他對卡沒感情,對我有感情行了吧!”
把卡遞給服務生,安然見到服務生眼神怪異的看了一眼慕子楚,不由得輕笑。
“笑什麼?”
慕子楚毫無所覺,安然做了個噓的手勢。
“出去告訴你。”
“這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慕子楚摸了摸耳朵上的藍鑽,安然卻是在服務生結賬完了後,拉着慕子楚就往店外走,而才一出門,安然就不可抑制的笑了出來。
“噗,慕子楚,你剛纔沒注意,那服務生看你的眼神有多好玩。”
“怎麼了?”
不明所以,有什麼事兒能讓她笑的那麼開心。
“那小帥哥絕對以爲你是被我包養的。”
當時服務生小帥哥的眼神是又鄙夷又嫌棄,那眼神彷彿在說慕子楚空長了一副皮囊,原來是個小白臉。
“呃……”
慕子楚臉上似乎是有可疑的紅暈,擡手有些尷尬的點了點眉心,輕咳了一聲,旋即又不要臉道:“其實,你包養我,我也願意的。”
“得了,你願意我還不願意,我可付不起包養費。”
她現在還欠着錦墨城的錢呢,也不知道利滾利的,有多少了。
“我可以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