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這個人類，到底是
能變身成他人的念能力，就莫羅所瞭解的……
分別是剝落列夫、伊爾迷、莫老五，還有嵌合蟻三護衛的梟亞普夫。
其中，莫老五是將「煙」變成他人的模樣，說是變身，其實就是一種擬態能力。
而剝落列夫的變身，以及伊爾迷的易容，則是相當厲害的變身能力。
前者雖有體型制約，但勝在天衣無縫。
後者不靠念針的話，易容變身能力只能持續數個小時。
相比於這些經由念體系所創造出來的變身能力，像兇狐狸這種魔獸，則是依靠天賦能力來實現的。
莫羅比較好奇的是，諸如魔獸兇狐狸，以及人面猿這種生物，究竟是如何調動天賦能力的，其中是否有「生命能量」的介入。
原著中對這些細節，著墨甚少。
莫羅難有參考資料，眼下正好有個研究對象主動送上門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個僞裝成柔弱女子的不明生物，被莫羅驟然釋放的氣場嚇得驚慌失措，轉身就逃。
但下一秒，莫羅身形如鬼魅般閃現過去，一把將其擒住。
“吱——！”
僞裝成不明生物的女人被控制住，驚懼之下驟然發出尖銳聲音，整張臉龐一陣扭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產生變化。
莫羅看在眼裡，當即鼓動更強的殺意。
一瞬間，周遭空氣彷彿凝固。
原本還能聽到的蟲鳴等聲音，在這一刻歸於死寂。
從莫羅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意，在經過氣場渲染之後，如同無數尖針一般刺進那僞裝成女人的不明生物腦袋裡。
它的思維能力瞬間被剝奪，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懼，甚至連聲音都卡在喉嚨裡。
莫羅趁勢觀察著它的變化。
只見它的臉龐乃至全身皮膚表面，竟逐漸浮現出一層稀薄的念氣。
或者應該說，那是生物本身的生命能量。
在這股能量的作用下，那張人類的面孔開始扭曲、溶解，如同褪色的畫布，最終顯露出真容，赫然是一張慘白的猴臉。
這張猴臉上幾乎看不到鼻子，雙眼周圍纏繞著猩紅的紋路，嘴巴異常寬大，微微咧開時，便露出細密如針的尖牙。
“不是人面猿？”
莫羅略感意外。
他原本以爲這傢伙是人面猿，沒想到竟是另一種生物。
不過，他至少可以確定一點。
這類生物平時都維持著「絕」的狀態，可一旦動用天賦能力，便會本能的調動體內的生命能量。
可儘管有生命能量的介入，剛纔的這種變身能力，更多是肌肉和骨骼之間的變動。
更準確來說，
是生命能量帶動了肌肉骨骼的變化。
“無所謂了……”
莫羅並不在乎眼前這個生物的品種，在看出對方的天賦能力底細之後，就有了依樣畫葫蘆的打算。
「星芒凝匯」
在白麪猴的驚懼注視之下，莫羅身上念氣破碎成星光。
旋即在他的意念控制之下，星光變得密集起來，環繞於白麪猴的身周。
“你應該聽得懂人話吧，那麼……勞煩你再變一次臉，嗯，不要剛纔那張臉。”
莫羅的眼中似有黑煙繚繞，說話時散發著一股令人膽顫的莫名氣息。
白麪猴眼睛圓睜，嘴巴無意識張開，渾身抖若篩糠，下身處已有液體滲出。
它吃過不少人。
在它的認知裡，人類的確強大，但也不過是一道最美味的食物。
可此時感受著眼前這個人類的氣場，它才意識到之前吃掉的那些人類，根本沒有資格代表一個種族的實力。
“如果我沒猜錯，剛纔那張人臉，是被你吃掉的一個女性人類吧，而你這身衣物，還混搭了男性的手錶和腰帶，就說明被你吃掉的人類不止一個。”
莫羅凝視著白麪猴的臉龐，平靜道：“那就隨便再挑一張臉，我的耐心有限。”
“……”
白麪猴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在莫羅那令人窒息的恐怖氣場壓制下，只能呆滯的瞪大雙眼，本能的再次催動天賦能力。
稀薄的念氣如霧氣般浮現於它體表，面部肌肉和骨骼隨之扭曲變形，皮膚像融化的蠟一般蠕動重組。
片刻之後，一張嘴脣帶疤的年輕男人臉龐便取代了先前的猴臉。
莫羅則是用星芒凝匯的能力去讀取了白麪猴變換臉龐時的信息。
之前所制定的爲期一年的能力改良計劃，以最終的成果來看，還是沒有達到預期。
說到底，復刻念氣的操控精度的能力效果，還是過於概念化了。
要想在原本的基礎上賦予這種概念化能力，終究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到。
但改良的過程中，也並非沒有收穫。
星芒凝匯的讀取精度，已經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就像此刻，白麪猴面部肌肉的每一條纖維收縮、骨骼結構的每一分重組，都如同被放慢的影像般，在莫羅的腦海中浮現。
嚴格來說，即便是揍敵客家族那種能將手掌異化爲利爪的肢體操控術，或是魔獸兇狐狸強化爪牙的天賦能力……
莫羅現在也能通過星芒凝匯去完整的讀取變化過程。
“試試看吧。”
將讀取到的信息整合完畢，莫羅收起星芒凝匯的能力，轉而在顯現氣量的增持之下，控制著臉部的肌肉纖維和骨骼。
哢、哢哢——
不同於白麪猴變換面容時的悄無聲息，莫羅操控肌肉骨骼時，會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聲響。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白麪猴呆滯的眼神逐漸聚焦。
當它看清眼前的景象時，那張人臉上頓時浮現出混雜著驚駭和難以置信的扭曲表情。
“！！？”
白麪猴的喉嚨裡擠出不成調的顫音。
在它逐漸放大的瞳孔中，清晰的倒映出莫羅此刻的面容。
那赫然就是它正在使用的人類樣貌。
只是……
莫羅變化出的臉龐明顯透著古怪。
他的左眼比右眼高出些許，嘴角不自然的歪斜，整張臉的肌肉走向都呈現出詭異的扭曲感。
雖然能辨認出是白麪猴此時所使用的面容，但看著就像一張被孩童隨意拚湊的人皮面具，處處透露著不協調的氣息。
“不倫不類啊，但畢竟是第一次模仿。”
莫羅透過白麪猴的瞳孔倒影，看到了他此時不自然的臉龐，倒也不覺得失望。
能將這種技巧復刻過來，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唯一顧慮的，就是擔心生物構造上的不同，會導致這種變臉技巧，無法通過練習來精確掌握。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夠完美了。
不過，莫羅還打算去找魔獸兇狐狸研究一下，或許能有新的收穫。
“辛苦了。”
莫羅收起思緒，看向手中的白麪猴。
白麪猴察覺到莫羅語氣的變化，還以爲莫羅要放它一命，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希冀。
然而，
清脆的骨裂聲驟然響起。
白麪猴只覺得脖頸一下刺痛，那剛浮現出來的希冀之色，不由凝固於眼眸之中。
莫羅直接捏碎了白麪猴的脖子，旋即隨手將屍體拋到地面上。
“嗯？死了之後，就會維持生前變動過的肌肉骨骼嗎，倒是跟死後之念的殘留特性有點相像。”
看著白麪猴的那張帶疤人臉，莫羅微感意外之際，眼眸中閃過一縷微光，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如果是用念能力去變化相貌或體型，那麼在死亡之後，應該有可能會在死後之念的影響下，從而繼續保持著變化後的相貌體型。
“算了，先不想這些了。”
莫羅收回望向白麪猴的目光，轉而看向前方被濃霧籠罩的失美樂溼地。
灰白的霧氣在樹梢間緩緩流動，像某種活物般吞吐著潮溼的氣息。
等熟悉完失美樂溼地的地形環境，之後就是去一趟比斯坎森林的一條名爲峽蛇的江河。
這個季節，那條江河會迎來銀鱗魚的產卵洄游期。
這種海魚會逆流上千公里，最終在江河中產卵。
門琪之所以將第二關考題定爲壽司，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雖然……
她也確實沒指望過考生們能瞭解到這一點。
莫羅既然知道這項情報，自會提前做好準備。
如果說，熟悉失美樂溼地是爲了殺掉伊爾迷而做的準備，那麼熟悉那條峽蛇江河，就是爲了確保通過獵人測試。
這些準備都是必要的。
莫羅邁步前行，身形逐漸消失於濃霧之中。
幾天後。
峽蛇江河的某處。
莫羅拿著一條通體遍佈銀鱗的海魚。
依憑事先查到的相關信息，他簡單宰殺完，生取魚卵，就著魚肉生吃，入口鮮甜，伴著一絲鹹味。
“用這條魚來做壽司的話，應該可以過關吧。”
莫羅心想著，將剩下的魚拋向空中。
一條黑影迅疾襲來，眨眼間將那條魚捲入口中，卻是奇美拉的尾巴口器。
奇美拉吃掉銀鱗魚，可能是很少吃到海魚，以至於它眼巴巴盯著不遠處的江河，能看到江面上的一抹抹銀光。
“吃其他的。”
莫羅躍上奇美拉的背部，用手拍打了一下。
他了解奇美拉的胃口，以防萬一，當然不能讓奇美拉逮著銀鱗魚吃。
奇美拉有些委屈的低低吼叫了一聲，只能壓下食慾，振翅飛向空中。
12月15號。
圓月高懸。
薩巴市附近的一座山上。
奇美拉龐大的身軀緩緩降下，巨大的肉翼展開時，陰影如浪潮般吞沒了林間的銀白光線。
隨著它逼近地面，森林中的生物彷彿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一時之間，鳥羣驚飛，走獸奔逃。
就連昆蟲都瑟縮在泥土中不敢鳴叫。
作爲這片領地的統治者，兇狐狸們第一時間察覺到異樣。
樹影間掠過數道鬼魅般的黑影，它們無聲的穿梭於枝椏之間，朝著震動傳來的方向聚集。
“那是什麼生物，還有……！？”
一頭兇狐狸伏在樹冠中，狹長的獸瞳緊縮成線，死死盯著遠處空地上的一頭可怖巨獸，以及從巨獸背上一躍而下的……
人類？！
平地之上，從奇美拉背部一躍而下的莫羅，很是直接的逐一掃視兇狐狸們藏身的樹冠。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些魔獸的敵意。
而他的這種毫不掩飾的掃視行爲，也相當於是讓兇狐狸知道它們暴露了。
兇狐狸們皆是肌肉緊繃，如臨大敵。
大約一兩分鐘後。
一頭年長的兇狐狸主動現身，警惕的看向莫羅。
莫羅也在打量著兇狐狸。
身軀如人類般直立，肌肉線條精悍流暢。
形如其名的狐狸臉龐，頭頂豎著兩簇羽冠般的耳朵，爪子似彎鉤一樣鋒利。
莫羅記得兇狐狸具備巨化和延長爪子的能力，而這種能力跟奇犽在原著中展現過的異化手掌技巧極爲相似。
他這趟過來，不僅要通過星芒凝匯去復刻兇狐狸的變身能力，更要將那招異化肢體的技巧學到手。
如果能成功掌握，他在近身戰的殺傷力，就能得到些許提升。
當然。
以後若條件允許，他還是會再找一把附帶念氣的冷兵器。
畢竟在動用星芒凝匯的時候，只能留一部分念氣在身上。
那麼像紅玉禽刀這種自帶念氣的念物，就能發揮出更大的價值。
場內短暫的沉默過後。
年長的兇狐狸從莫羅那充滿探究意味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什麼，迅速壓下內心的波動，直截了當的質問道：“人類，你有何企圖？”
“不必緊張。”
莫羅迎上對方的警惕目光，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你們既然接受了人類社會的登記管理，自然會受到律法保護，我沒理由傷害你們。”
說到這裡，他注意到對方的神態沒有任何變化，不由頓了一下，隨後開門見山的道出來意。
“我是專門來找你們的，目的是想請你們幫一個忙，當然，我會給出相應的報酬。”
話音一落。
莫羅直接釋放出最大限度的顯現氣量，周身當即迸發出驚人的氣場，一股氣場隨之席捲開來，將四周的落葉掀得漫天飛舞。
這般舉動，是爲了增加言語的分量。
感受著來自莫羅的強大氣場，年長兇狐狸的瞳孔劇烈收縮，藏在樹冠中的同類們更是躁動不安，皆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人性化的驚恐之色。
難怪那頭兇獸……
會臣服於這個人類。
兇狐狸們心中震盪不已。
莫羅看著年長兇狐狸的反應，耐心等待回答。
片刻後。
就見那年長兇狐狸沉聲問道：“如果我拒絕呢？”
“抱歉，這並非請求。”
莫羅神情平靜道：“而我能保證的，就是不會傷及到你們的性命。”
“……”
年長兇狐狸頓時陷入沉默之中。
顯然他沒有拒絕的資格。
半個小時後。
莫羅離開這片森林。
而兇狐狸一族目送著奇美拉和莫羅的遠去，他們的狐狸臉上，皆是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個人類，到底是……”
年長兇狐狸想著剛纔莫羅展現出來的恐怖學習能力，心中波瀾，久久未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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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一處鄉鎮的郊外，有廢棄的火車站，以及一間長滿藤蔓的郵局。
莫羅撥開垂落的枝條，走進破敗郵局裡，來到一臺歪斜的郵箱前，將那蓋子打開。
裡面，是一張嶄新的信件。
“總算有消息了。”
莫羅取出信件。
這信件是金放置的。
莫羅打開信件，紙張上只有寥寥幾行字。
「巳蛇蓋璐。」
「委託相關信息：死後之念形成的念獸，具有石化能力。」
「聯繫通訊碼：XXXXXXX。」
看到巳蛇蓋璐的名字，莫羅微微挑眉，將信件放進口袋裡。
不管委託人是誰，他只想著在獵人測試開始前，將第三圈年輪的能量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