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莫羅真的好強！
治癒之鏈的能力，雖然可以高效治療傷勢，但代價是消耗酷拉皮卡自身的壽命。
病牀上的這個面容枯槁的老人，身患絕症，時日無多。
如果使用治癒之鏈的能力救治他，所需要支付的代價必然極其沉重。
然而，這早已不是酷拉皮卡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當他確認了治癒之鏈能有如此上限之後，就開始利用這個能力去斂財，以及作爲能換取到族人眼睛的代價。
這是無悔的選擇。
嘩啦。
鎖鏈的清脆聲響迴盪於房間之內。
酷拉皮卡佩戴了隱形眼鏡，瞳孔邊緣泛着淡淡的紅色光澤。
他看着病牀上的老人，念頭微動之間，垂落的鎖鏈之上泛起綠光。
在使用能力之前，他已經排查掉了房間裡存在攝像頭等東西的可能性。
「治癒」
酷拉皮卡輕揮一下手臂，控制着鎖鏈落在老人的身上，緩慢的延長、纏繞。
那從鎖鏈表面泛出的綠光，似是有生命一般，悄然的滲入老人的體內。
隨着時間流逝，老人眉間的痛苦之色漸漸消散，呼吸也趨於平穩。
而酷拉皮卡這邊，只覺得像是有一隻無形大手狠狠刺入胸膛，粗暴攫取着他的生命力和體力。
難以言喻的疲憊如潮水般席捲全身，身體的每一寸，似乎都在發出無聲的哀鳴。
嘩啦——
鎖鏈輕顫出聲，酷拉皮卡身形一晃，踉蹌着扶住牀沿，纔沒有摔在地上。
「絕對時間」的制約是燃燒壽命，而基於此能力的「治癒之鏈」，同樣以生命爲燃料。
二者的區別在於，絕對時間更多會對精神造成負擔，而治癒之鏈則粗暴的透支肉體。
當兩者同時發動時，酷拉皮卡便如同被兩座巨山碾在中間，精神和肉體同時承受着巨大的負荷。
他第一次爲某位投資商治療高位截癱時，差點在這雙重負荷下昏死過去。
如今雖已勉強適應，但每次動用能力，都會不可避免的變得虛弱。
酷拉皮卡扶着牀沿，緩慢的坐在地上，閉着眼睛忍受着從身體各處傳來的無力感。
不知過去多久時間，
他才突然睜開眼睛，從地面起身，偏頭看向病牀上的老人。
病痛的折磨已經不復存在，一抹久違的紅潤，出現在老人的臉上。
酷拉皮卡收回目光，朝着房門走去。
他剛推開房門，就有數道目光飛快望來。
老人的家屬早已等得焦躁不安，一見酷拉皮卡出來，就立刻圍上前去，臉上滿是緊張和期待。
酷拉皮卡卻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側身一讓，擡手指向房間：“去確認結果吧，我會留在這裡，直到你們‘驗收’滿意爲止。”
衆人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這並非尋常的醫療救治，療效結果纔是關鍵。
他們立刻涌進病房，只留下酷拉皮卡一人靠在門邊的牆上。
儘管剛纔已經在病房裡稍作休息，但雙重能力負擔所帶來的損耗影響仍在。
酷拉皮卡閉目養神。
片刻之後。
房間裡響起驚喜的叫喊聲，似乎是老人恢復了意識。
酷拉皮卡神情平靜。
他還得在這裡等那位老人的身體檢測報告出來，才能拿到應有的報酬。
兩天後。
精神抖擻的老人親自將一對火紅眼交給酷拉皮卡。
旁邊，家屬們望向酷拉皮卡的目光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敬重之意。
對於這些早已坐擁權力和財富的人來說，最恐懼的，莫過於病痛與死亡。
而酷拉皮卡的存在，無疑是一種能在關鍵時刻逆轉生死的保障。
“我的工作結束了。”
酷拉皮卡小心翼翼的接過盛放火紅眼的容器，略顯冷冽的目光掃過衆人，提醒道：“請你們務必履行保密協議。”
“放心吧，我們會守口如瓶。”
老人鄭重保證。
他又不傻，即便立場不同，也能理解酷拉皮卡的顧慮。
畢竟像這種能把人從死神手中奪回的能力，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既然酷拉皮卡有意遮掩，那作爲受益方的他們，自然也不願意讓這種「資源」外露。
事實上，要不是酷拉皮卡主動找上他們……
恐怕今天就是老人的葬禮了。
酷拉皮卡抱着火紅眼離開，而已經恢復健康的老人親自爲他送行。
將火紅眼放進滿是鮮花的壁龕裡。
酷拉皮卡後退幾步，坐在矮凳上，眼中閃過一絲悲痛。
加上剛從政治家手中拿到的這一對火紅眼，他現在已經找回了十對族人眼睛。
“就快了……”
酷拉皮卡低頭凝視着交握的雙手。
只要順着現有線索繼續追查，很快就能找回族人的那些眼睛。
之後，就剩卡金國的那個畜生了……
酷拉皮卡握在一起的雙手，漸漸的用力。
有治癒之鏈的能力在，只需慎重的選擇好交易對象，就能風平浪靜的解決最關鍵的金錢問題。
當這方面得到支持，那麼尋回族人的眼睛，是遲早的事情。
要說最關鍵也最棘手的，毫無疑問是隻能留到最後去處理的那個卡金國的畜生。
但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
哪怕是這條命，他也在所不惜。
時間飛逝。
莫羅來到鯨魚島，已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而修習神字的進展，也在穩定的逐步上升。
如今，每一個神字的基礎模塊，他都已經滾瓜爛熟。
那些記錄在書冊之中的示例神字，亦是基本熟悉。
但要說最熟的，毫無疑問是具有「記錄效果」的神字。
在莫羅看來，能拿來配合能力體系的，以記錄型神字的實用性最高。
除此之外，就是能拿來增強能力強度的神字了。
等他徹底熟悉這些已經完善的神字，下一個階段，就是研究難度最高，同時也是最複雜的「複合型神字」了。
反正這條路沒有捷徑可言。
要想有所成果，只能拿時間和精力慢慢去磨。
這段時間以來，他除了修習神字之外，就是教導小杰和奇犽念能力。
原本揍敵客在奇犽腦中植入念針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阻止奇犽過早接觸念能力。
所以那根念針不僅篡改了奇犽的認知，也讓奇犽遺忘了關於念能力的所有記憶，以及有關於亞路嘉的一切。
不過，席巴既然同意奇犽跟隨小杰離開並立下約定，實際上就相當於是默許了奇犽開念這件事。
如此一來，莫羅在教導奇犽時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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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多月的修行，小杰和奇犽的進步速度令人驚歎。
值得一提的是，儘管小杰比奇犽早半個月開念，但奇犽憑藉過人的天賦，很快就追上了進度。
在莫羅看來，小杰的天賦固然驚人，但奇犽的表現明顯更勝一籌。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原著之中，就連比司吉也曾爲奇犽的天賦發出過驚歎。
“你們的基本功已經沒問題了，接下來要學的，就是基本功的進階運用。”
莫羅坐在一截木樁上，合攏書冊，看向剛結束了「練」的修煉，從而滿身大汗的小杰和奇犽。
他沒有急於告訴小杰和奇犽關於念系統的信息，更沒打算讓小杰和奇犽那麼快就接觸「開發念能力」這種事。
畢竟就目前的境況，重心都在基礎上，又不需要面對戰鬥……
沒必要好高騖遠。
所以當小杰和奇犽的基本功已經紮實，之後就是直接進入到四大行的關於周、凝、隱的進階運用。
這三種進階技巧一樣重要。
如果非得從中選出一個更重要的，那麼毫無疑問就是凝。
聽到莫羅的話，原本極其疲憊的小杰和奇犽，頓時來了精神。
他們並未問東問西，僅是一臉期待的看向莫羅，等待下文。
莫羅豎起食指，道：“四大行的進階技有三種，分別是周、隱、凝，其中周是纏的進階應用，將自身的念氣纏繞在身體接觸的物品上，隱則是絕的進階運用，能消除念氣的痕跡。”
說到這裡，莫羅在指尖凝聚出一連串念球，穩定且整齊的疊在一起。
小杰和奇犽正處於「纏」的狀態，所以能看到莫羅指尖上的小念球。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已經見識過莫羅的小念球遊戲，在基本掌握四大行後，也曾私底下嘗試過，卻發現難度非常高。
現在看到莫羅竟然可以將十個小念球疊得整整齊齊，還能保證小念球的狀態……
小杰和奇犽頓時露出驚歎的反應。
莫羅沒有在意兩人的反應，平靜道：“最後的凝，是練的進階運用，這項技巧，是將氣集中在身體的某個部位，這也是我現在要教你們的第一個進階技。”
“將氣集中在身體某個部位嗎……”
小杰和奇犽聞言對視了一眼，這不就是他們私底下嘗試過的念球遊戲嗎？
莫羅早就知道他們幹過這種事，又因爲凝的優先級最高，所以纔會考慮先教他們凝。
“看過來。”
莫羅忽然提醒了一句。
小杰和奇犽條件反射般的聽從莫羅的命令，朝着莫羅的右手看去。
在他們的注視之下，只見莫羅指尖上的念球，竟然從底部開始，一個又一個的憑空消失。
“是隱吧？”
看到這一幕，小杰和奇犽立馬想到了莫羅剛纔提及過的隱。
莫羅淡淡道：“你們還有力氣發動‘練’嗎？”
“有！”
儘管極其疲憊，但小杰和奇犽還是強撐着做出迴應。
他們各自集中精神，猛的打開剛關閉不久的全身精孔，很快就又釋放出如同激流般的顯現氣量。
莫羅見狀，開口道：“試着把‘念氣’集中在眼睛上。”
“……”
小杰和奇犽聞言，有意識的去操控更多的念氣，朝着眼睛聚集過去。
片刻之後，
他們兩人的眼睛處像是燃起了一縷不太穩定的小火苗。
彷彿下一秒，那小火苗就會突然潰散一樣。
但隨着時間流逝，如小火苗般的念氣先是趨向於穩定，之後就有了壯大的跡象。
照這樣下去，恐怕再過幾分鐘，小杰和奇犽就能成功使用凝。
莫羅一臉淡然，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在原著中，小杰和奇犽只用了一個晚上就學會了凝。
現在有了私底下嘗試念球小遊戲的經驗，就是當場學會也不奇怪。
如同莫羅判斷的那樣，幾分鐘過去，小杰和奇犽眼睛處的念氣已經壯大到如同火炬一般，這就是凝的狀態。
在成功用出凝之後，兩人自然而然的看到了莫羅用‘隱’消除痕跡的十個小念球。
“成功了！”
小杰和奇犽皆是精神一振，甚至不用莫羅更進一步解釋，就明白了凝這項技巧，是用來勘破對手的隱。
但這種理解是錯誤的，也是念能力菜鳥一貫的認知，以爲凝的作用，只能侷限於眼睛之上。
“進階技也太簡單了吧。”
奇犽找到聚集念氣的感覺後，就像是突然學會了騎自行車一樣，發現簡單得要死。
莫羅看了眼奇犽那有些小得意的神情。
“簡單嗎……”
他忽的笑了笑，認真道：“給你們半小時休息時間，之後開始特訓。”
很快，半小時過去。
莫羅將神字連鼓扔到小杰和奇犽面前，旋即坐回樹樁上，翻開神字書冊看了起來，同時說道：“特訓內容就是躲開攻擊，準備好了嗎？”
“！！！”
儘管不清楚所謂的攻擊是什麼，但小杰和奇犽立刻進入「練」的狀態。
莫羅斜眼瞥去，暗自點頭。
“開始。”
他喊了一聲，旋即不再去看小杰和奇犽，專心研讀手中的神字書冊。
與此同時。
一道又一道的念團，從連鼓之中飛竄而出，如同拉長的糯米糰，交叉縱橫的攻向了小杰和奇犽。
兩人也是在這一刻明白了特訓內容，當即反應極快的躲開攻擊。
“好快的速度，但能看清楚！”
小杰和奇犽的動作非常靈敏，在交叉攻來的念團之中不停躲閃。
然而下一刻，
被「隱」消除的念團轟擊在兩人的身上。
嘭的兩下聲響。
小杰和奇犽各自飛了出去。
是隱……！
他們心中一驚。
而莫羅從始至終根本沒去關注那邊。
他如今的神字造詣，已經能對那連鼓進行一些調整，比如增加了隱的作用，以及設定自動攻擊，乃至於速度、頻率、連招順序等功能。
小杰和奇犽幾乎同時從地面起身，滿臉驚異的看向神字連鼓。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主動再靠過去。
這一次，
他們做好了在躲閃時使用「凝」的準備。
但很快，他們又被轟飛出去。
原因在於用「隱」消除痕跡的念團數量突然增加了。
更令他們震驚的是，莫羅明明全程都在低頭研讀神字書冊，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可這些攻擊的調整卻精準無比，彷彿完全預判到了他們後面的每一步行動。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莫羅……真的好強！”小杰心道。
“可惡啊，太狡猾了！”奇犽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