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一本正經的胡說讓剛纔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
燕兒甚至相信了餘慶的鬼話,興奮地問:“寶貝怎麼不叫我們過去幫你打回去?敢跟我們搶女孩,他是誰呀?”
妲己笑道:“你長長腦子吧,親愛的真要吃了那樣的虧,他會告訴我們嗎?”
堯丹說:“我看肯定是相公快活了一夜,早上醒來發現身邊的美女居然長着一對翅膀,還剛剛產下了一枚鳥蛋,所以嚇得提起褲子就跑,然後在蘆葦蕩裡迷路了…”
餘慶忍不住笑道:“你大爺的,好像全讓你看到了似的。堯丹,我警告你,以後說話千萬小心,不要對不同類型的人說些嘲諷的語言,什麼叫產下一枚鳥蛋?我看是你扯淡。”
堯丹說:“是,奴婢遵命!不過,相公,我能不能打聽一下,你剛纔爲什麼不想去武定,要我們直接飛過去?按你的脾氣,哪裡都想湊過去瞧瞧,增長一些見識。”
“是啊,連王母娘娘洗澡,我都想湊過去看看她的屁股白不白呢!可武定不一樣,沒什麼意思。”
“相公有什麼新信息嗎?我這裡的資料顯示那兒還算熱鬧,怎麼沒意思了?”
“那你的資料肯定過時了。當年那裡的確繁華,是地球上多種稀有金屬的主要出產地之一,人們什麼也不用幹,坐在家裡數錢都忙不過來。
但後來隨着技術進步,那些玩意兒竟然可以自由合成出來,也就只能賣個砂子的價錢了。可是人們已經習慣了無所事事的日子,又沒錢去紙醉金迷,所以大家選擇了每天沉睡不起來打發時光。
聰明的資本家從這裡找到了商機,發明了一種基因注入的藥物,把樹懶的睡眠基因導入人體中去。這種藥物很快在武定流行開來,三十年後,整個城市的人都成了“樹懶人”,每天要睡20個小時的覺。”
堯丹問:“那他們每天只活動3、4個小時了?”
餘慶說:“是啊。每天睡2場覺,每晚8點上牀,第二天6點起牀,起牀後洗臉吃飯等花60分鐘,再外出活動30分鐘;七點半接着睡覺,到下午六點半起牀,再洗臉吃飯60分鐘,外出活動30分鐘…”
“乖乖,一天只有一個小時的活動時間!”
“所以整個城市絕大多數時間都是關門閉戶,街上空無一人。你說我們去那麼樣的一個死城去幹什麼?”
妲己說:“親愛的,誰告訴你這些的呀,這怎麼可能呢?簡直不可想象。”
堯丹說:“還有問,肯定是金城子的那個丫頭唄。她們和武定是鄰居,應該所言非虛。”
餘慶他們的車子飛抵武定城外十公里後,便見識了武定這個睡城的厲害了。
由於此時才中午十一點鐘,武定的樹懶人還在夢鄉之中,因此通往城內的水陸空所有交通都處於關閉狀態。
餘慶他們的車被電子柵欄攔阻,不得不降落在地面上等待。允許出入武定的時間是早上7點到七點半,下午七點半到8點。這意味着他們必須再等八個半小時纔可以進城。
在通往城內的陸路關卡前面,有一個巨大的時鐘裝置,但不是數字或指針式的鐘表,而是一個快兩米多高的大沙漏。透明的錐體裡的沙什麼時候漏完了,就可以進城了。
沙漏邊有一句詩,餘慶看了差點把鼻子氣歪了。上面寫道:
“黃沙流彩夢,何故等空空!”
餘慶問嫦娥和堯丹:“你們有什麼辦法沒有,讓那些該死的沙漏快一點?在這荒郊野外等幾個小時多無聊啊。”
堯丹說:“把那玩意兒砸了,馬上就漏完了。”
餘慶搖頭說:“鬼扯。我估計觸發關卡開啓的機關,就是漏進下面的那些沙,沙的全部重量轉移到了下面,關卡就自動打開了。”
嫦娥說:“也就是說必須讓上面的沙全部漏下去才成。那只有給上面的沙加壓才行,這樣就可以讓它們漏得快點了。”餘慶想了想,問:“看起來上面那個容器是密封的,如果你們讓它裡面的空氣溫度升高,是不是就可以加大壓力了?”
嫦娥說:“完全可以!只是,怎麼樣才能讓它溫度升高呢?”
堯丹拊掌笑道:“這還不簡單!我們兩個去那裡做個遊戲就可以了!”
嫦娥問:“遊戲?什麼遊戲?”
餘慶笑道:“我知道。你們兩個把手掌貼在那個容器上面快速轉圈,看起來是在你追我趕做遊戲,實際上是利用摩擦生熱讓沙上面的空氣溫度升高。
可是,你們的手掌不會磨破吧?”
堯丹笑道:“相公,你真是聰明絕頂,可爲什麼又糊塗了?我們手掌上不會拿點東西嗎?”
“對對對,馬上去遊戲!他大爺的。”
一會兒,堯丹和嫦娥圍着容器轉了起來,先是很慢,像是在追逐遊戲一樣,很快兩個人就轉成了旋轉風,連水都潑不進去。
等她們停下來的時候,上面剩餘的沙都快漏光了。堯丹見還有些沙沒漏下來,還想再去弄一下,被餘慶拉住了。
“太過明顯了,不能再作弊了。”
又等了大約一個小時,上面的沙漏終於漏光了。果然,關卡開啓了。可餘慶他們正準備開車進出時,那個關卡後面的一塊擋板滑了下去,一米外還有一個沙漏!
那個沙漏是單獨計算關閉時間的,應該是隻剩半個小時的漏沙量關卡打開,漏完後關卡關閉。現在它的容器裡面的沙還在按正常流速漏下,所以還沒有到開啓關卡的時間窗口!
更氣人的是,前面這個關卡開啓半個小時後,又自動關閉了。
這意味着他們把這裡搞亂套了,假如武定的人沒有發現這個故障並修復它,他們永遠進不去了。
這才叫弄巧成拙呢。
剩下的食物和水早叫當歸一路上禍害光了,此刻餘慶又渴又餓,心情糟透了。
芙蓉顛着個大屁股跑去四周找食物,找了半天也就撲到了一隻癩蛤蟆。她生了一堆火將它烤熟了,剝掉皮,去掉內臟,這才送到餘慶的手上。
餘慶接過蛤蟆,親了芙蓉一下,笑道:“自古都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今天反過來了,是天鵝吃上了癩蛤蟆。”
這點食物根本填不飽肚皮,於是堯丹想去更遠的地方去碰碰運氣。餘慶說:“算了,一頓兩頓不吃也餓不死!正好整整我們那個大公主!”
芙蓉傻傻的問:“誰是大公主?”
堯丹朝當歸那邊指了指,說:“那不就是。你真是個木頭腦袋。”
芙蓉不服氣地說:“我的腦袋是鐵的!”
餘慶回到車裡睡覺,可怎麼也睡不着。宓妃的影子又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他真有點後悔這麼輕易離開她了。要是可以說服她跟着自己走,那該多麼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