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丹一直在他耳邊喋喋不休,這讓他有點煩。
可她今天確實幫了自己不少,也不好怎麼責備她。
她們的學習和記憶能力非常強,現在他越來越把她們當人一樣看待,而不是一個隨意處置的智能工具。
“相公,相公,你看!”
“又怎麼啦?能讓我安心睡一會兒不?”
“它們要進城去了!”
餘慶一下坐了起來,叫道:“誰?可以進城了嗎?”
“不是,是那一排排箱子正在進城。”
餘慶從窗口向關卡望去,只見一排排自行箱正自動通過關卡朝城裡滑去。
餘慶拉着堯丹的手說:“快跟我一起去闖闖關卡試試!”
他們三步並兩步,跑過去插在兩個自行箱之間,緊貼着前面一隻箱子,竟麻溜地闖過了關卡。
可箱子進了關卡之後越來越快,他們都快跟不上了。
他們想坐到箱子上去,可箱子光溜溜的有四五米高,他們根本爬不上去。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這個自動貨運隊伍的時候,光線突然暗了下來,箱子前行的速度也慢了下去,很快像蝸牛一樣爬行了。
堯丹小聲問:“這…是幹啥?”
餘慶說:“誰知道呢。這四周黑咕隆咚的…對了,宓妃說過,武定的人把睡覺看得比天還大,在睡眠的時候不準有一點光和聲音,箱子慢下來肯定是爲了減少風噪之類的響動。”
“相公,那我們這時候進來幹嗎?”
餘慶一時語塞。是啊,這時候進來幹嘛?整個城市像死了一樣,什麼也幹不成啊。
況且這黑燈瞎火的,還沒有城外痛快呢。他這是想早點進城,結果自己把自己給弄傻了。
現在他們哪兒也不敢去,只能摸着箱子跟在後面。至於這是要去哪裡,鬼才知道呢!
堯丹知道餘慶怕黑,緊緊抓着他的手。這時他是又餓又急,加上從昨晚到今天也太累了,他感覺自己可能生病了,忽然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
這一下不打緊,街上突然一片光明,頭上的天空還是亮的呢。爲了保證睡眠質量,他們硬是把天也想辦法給遮住了。餘慶這一個大噴嚏不經意把天幕炸開了。
這等於驚擾了一些人的睡夢,真是太令人憤怒了。馬上可以聽到四周傳來一片罵聲。
但不到幾秒鐘,街上又一片漆黑,寂然無聲,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而餘慶他們正在驚奇不已之時,突然被什麼東西給套住了。他們既不能說話,也動彈不得了。
他們被什麼東西提拎到了某個地方,然後丟下他們不管了。
餘慶從沒感覺到這麼恐懼和無助。他有些後悔自己太莽撞了。
他甚至不知道套住他的是個什麼形狀的玩意兒,而且他連和堯丹通消息也做不到,靈犀項圈似乎在這裡也失效了,或者被屏蔽了。
直到晚上七點半的時候,這時四周突然又亮了起來。原來他們被丟在一間大廳裡。兩個類人姝取走了他們身上圓柱形的套子。
一個軟綿綿的人慢條斯理走了進來,彷彿喝醉了酒一樣,不到一二十米的距離他硬是走了十分鐘。他懶洋洋望了餘慶一眼,說:“你…違反了…武定公共法…第…九條三款之規定,使武定居民損失睡眠…合計一千八百兩,罰款三百六十萬RB或者拘役72小時。”
餘慶心想,這傢伙可能是這裡管事的“樹懶人”,可實在是不明白什麼叫損失睡眠一千八百兩,哪裡的睡眠竟然論斤計量了?於是他便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樹懶人打了個呵欠,說:“一寸光陰一寸金知道嗎?你…讓武定人七十八人中斷睡眠的時長摺合成黃金一千八百兩,念你是過路的外地人,又是初犯,所以只罰了你個零頭而已,知道嗎?”
餘慶說:“如果我們選擇拘役72個小時呢?”
樹懶人又打了個呵欠:“也行。但我要提醒你,這72小時不包括每天20小時睡眠時間,所以實際是24天…”
餘慶忙說:“我們交罰款。”
樹懶人打了個呵欠,說:“今天時間到了,我要下班了。你們明早七點交清走人。”
說完他竟站在那裡鼾聲如雷,被兩個類人姝給擡出去了。此時,屋子突然又一片漆黑。
堯丹小聲罵道:“狗日的…他來讀一個條文就下班了.”
餘慶嘆道:“這一回又得等十來個小時了。他大爺的,一寸光陰一寸金還可以這樣解釋。埋了他們全是金子。他浪費我們的時間又怎麼算?”
這時他的肚子餓得咕咕叫。他剛纔也觀察到了,房子裡空蕩蕩的,不可能找到吃的東西。
現在他只有期待明天早點到來,並且關卡可以恢復正常,嫦娥帶着其他人順利進城,趕快完成補給,然後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堯丹說:“相公,要不我們不管他們什麼鳥規矩,逃吧。我不信他們困得住我們。瞧剛纔那個人那熊樣,我一指頭就把他戳死了。”
餘慶說:“算了,別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
餘慶把頭靠在堯丹懷裡,嘆道:“這個地球已經被我這些表兄表弟們禍害成這樣了,真不知道我們將來可以去哪裡安身。”
“相公,他們怎麼成了你的表兄表弟了?”
“我是說他們的祖先和我們的一樣都是純純粹粹的人。”
“要不我們以後還是回第一樂園那裡去吧。雖然有些稀奇古怪的動物,總比你這些表兄弟好對付一些。”
“到時候再說吧。單靠樂園那個巴掌大的地方,我們沒法繁衍生息。”
餘慶打了個呵欠,便想順勢躺在地上睡一覺。堯丹把腳曲着給他當枕頭。他伸直腿時,被一個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
他用腳把那東西慢慢勾了過來,捏在手上摸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他讓堯丹瞧瞧。
儘管堯丹開啓了夜視,模模糊糊也看不清楚。不過她突然記起了什麼,小聲對餘慶說:“我剛纔看見這東西掛在那個樹懶人的腰上。”
“你肯定?”
“百分之百肯定。”
“那這是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