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眼看着兩人分開,周圍立馬就是響起了一片譁然之聲,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回合,但卻是顯示出了兩人高超的武藝,至少他們當中絕大部分人沒有這樣的本事!
“元讓,你怎麼看?”曹操雙目緊緊盯着前方對持的兩人,兩隻眼睛不停放着精光,充滿了渴求。這兩人那可都是人才啊!要是都能爲己所用,那何愁大事不成!
在曹操身後,看上去像是一名普通士兵的壯實男子,微微擡起頭,露出了一雙有如野獸般銳利目光的雙眸,沉聲說道:“此二人武藝出衆,而且下手留有分寸,實屬難得,若是比武切磋,我定不如他們!若是生死搏殺,我也只有三成勝算!”
聽得自己手下武藝最強的戰將回答,曹操輕輕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那甘信是劉備的義弟,除非劉備肯歸降於我,要不然,想要將他納入麾下恐怕極難。不過那典韋卻是張邈軍中之人,以此人之才,張邈竟只讓他當一名小小的軍士,實在是屈才了!”
曹操這話一說完,夏侯惇立馬就是明白曹操的意思,點頭說道:“主公放心,末將會與他暗中接觸,定將他勸到主公麾下,爲主公效命!”
對夏侯惇的辦事能力,曹操一向是極爲放心的,輕輕點了點頭,便是繼續看着前方的戰鬥。而此時,張超則是一臉不耐地衝着典韋喝罵道:“典韋!你還不趕緊將他拿下!磨磨蹭蹭的,簡直丟盡我兄長的臉面!”
張超這麼喝罵,讓典韋的臉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怒容,只是自己寄人籬下,又不好反駁,只能是將怒火壓在胸中,沉聲一喝,提着雙戟就是朝着甘信衝了過來。眼看就要衝到甘信面前了,典韋突然雙手握住短戟,相互一撞,就聽得鐺的一聲,那兩柄短戟竟是直接組合到了一塊,變成了一支造型獨特的雙頭鐵戟!緊接着,就看到典韋一隻手緊握着這雙頭鐵戟揮舞起來,頓時鐵戟就是化作了一個黑色圓影,朝着甘信的頸脖處就是飛了過來!
典韋這一招來得突然,甘信也是嚇了一跳,慌忙就是將身子往前一壓,就感覺後腦勺唰地刮過了一道清風,等到甘信再擡起頭,幾縷青絲就是從後腦勺處落了下來,驚得甘信也是出了一身冷汗!還未等甘信緩過這口氣,典韋又是怒喝一聲,那雙頭鐵戟再次朝着甘信飛了過來,勁道比起剛剛還要強上幾分!
“給我開!”甘信自然不會一直處於守勢,眼看着那雙頭鐵戟攻來,甘信暴喝一聲,手中的黑月劍迎着雙頭鐵戟就是劈了過去,只聽得鐺的一聲,黑月劍直接劈在了雙頭鐵戟的一邊。而就在這個時候,典韋緊握鐵戟的手指突然在鐵戟上一彈,啪的一聲,鐵戟再次一分爲二,從鐵戟當中還彈出了一道鎖鏈,隨着典韋的手指彈動,瞬間就是將黑月劍給纏住了!
“撒手!”見到鎖鏈將黑月劍給纏
住了,典韋的眼中立馬閃過了一道喜色,雙手握住鐵戟兩頭,用力往回一扯,口中呼喝了一句,分明就是要將甘信的黑月劍給卸了!
“哼!”眼看着典韋要奪自己的黑月劍,甘信又豈會讓他得逞,冷哼一聲,緊握住黑月劍劍柄的手卻是突然一鬆,而且還在劍柄上用力一推。那黑月劍頓時就有如離弦之箭一般,直射典韋的面門!總算典韋反應得快,雙手往上一抖,硬是將黑月劍的去勢引向半空,只是這樣一來,自己卻是不由得中門大開。看準了這個機會,甘信又是暴喝一聲,另一隻手的烏光槍頓時化作無數的槍影,朝着典韋整個人就這麼罩了過去!
先前典韋見到甘信又是用劍又是用槍,總以爲甘信一心二用,只會適得其反,卻沒想到甘信這一使出槍招,竟是如此精妙凌厲。看着那鋪天蓋地的槍影襲來,典韋兩隻手又是高高舉起,根本就沒辦法格擋,只能是大喝一聲,整個身子往旁邊一翻,咕嚕一聲就是翻下馬去!
等到槍影散去,那飛射上空的黑月劍也是落了下來,甘信反手一接,便是將黑月劍給接入懷中,在空中挽出一個劍花,乾淨利落地收入了腰間的劍鞘,緊接着雙手握槍,往前一送,正好抵在了剛剛站起身的典韋的咽喉上!
再看典韋,此刻全身上下那繃在身上鎧甲早已經是被刺爛了,隨着典韋這一站起身,那些破爛鎧甲嘩啦嘩啦就是落在了地上,露出典韋那一身精壯的肌肉塊。雖然被烏光槍抵住了咽喉,但典韋的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畏懼,反倒是昂起頭,緊緊盯着甘信,臉上戰意絲毫沒有減弱。
“好!好!精彩至極!精彩至極!”就在周圍一片寂靜的時候,突然一聲喝彩聲響起,只見曹操一邊擊掌一邊笑着縱馬走上前來,無視甘信和典韋那銳利的目光,笑着說道:“兩位不愧爲我大漢虎將,有如此身手,將來討伐董賊,定可立下奇功!興復漢室,指日可待矣!”
曹操明顯就是來打圓場的,而甘信倒也樂得借坡下驢,反正他已經漂漂亮亮地贏了這一戰,總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了典韋吧!當即甘信就是將烏光槍一收,衝着典韋抱拳喝道:“承讓!”
“輸就是輸!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典韋卻是乾脆得很,悶聲哼了一句,隨即又是衝着曹操抱拳一禮,這才轉身往回走去。而另一頭,張超早已經在典韋落馬的時候,就偷偷帶着人馬跑得不見蹤影,典韋也只能是獨自一人往回走去。
“且慢!”就在典韋準備離開的時候,曹操突然開口喊住了典韋,隨即又是轉過頭對身後的部下嘀咕了幾句,等到部下離去之後,曹操又是回過頭笑道:“這位,典將軍……”
“曹公!典韋不過是一名軍士,當不起曹公的將軍之稱!”典韋回過身子,衝着曹操抱拳一禮,一板一眼地說道:“典韋已然落敗,此
刻要回去接受主公的懲罰,不知曹公有何吩咐!”
典韋的這番舉動倒是有些失禮,不過曹操卻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反倒是哈哈一笑,說道:“典壯士武藝超羣,將來必定平步青雲,前程似錦!若是曹某沒有猜錯的話,適才張超帶你出來尋仇,絕非汝主親自下令,不知曹某可猜錯了?”
對於曹操的問話,典韋也是顯得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又是恢復了常色,說道:“曹公並未猜錯,的確並非主公親自下令。不過典韋的上司乃是主公麾下司馬趙寵,他的命令對於典韋來說,與主公之命無異!況且張超乃是主公之弟,無論如何,典韋都不能抗命!如今戰敗,典韋接受懲罰也是應該的!”
“典壯士此言差矣!”曹操立馬就是搖頭說道:“我與張孟卓相交多年,他的爲人,我還是瞭解的!此事追根究底,實在是張超自取其辱,怨不得旁人!待會我自會與張孟卓將此事說明,定不讓壯士受任何委屈,請壯士放寬心就是了!”
曹操這麼一說,典韋也是不由得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畢竟誰也不願意平白受了委屈,當即典韋就是立馬抱拳朝着曹操躬身一禮,喝道:“曹公大恩!典韋無以爲報!”
“呵呵!典壯士言重了!”看着典韋的舉動,曹操也是呵呵一笑,這個時候,之前退下的那名部下也已經趕了回來,手中卻是捧着一個托盤,上面堆了一個包裹。曹操隨手將那個包裹拎了起來,在手中掂了掂,笑着說道:“我觀壯士身上所着鎧甲並不合身,之前我也做了一身鎧甲,尺寸卻是做得大了不少,左右也是無用,倒不如贈予壯士!”
“啊!”聽得曹操的話,典韋也是不由得露出了訝然之色,擡起頭,一臉驚愕地看着曹操以及曹操手中的包裹。他不過是區區一名小卒,對於他來說,曹操那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和他的身份相差十萬八千里。可沒想到,曹操竟然能夠將自己的鎧甲贈予他,這對於典韋來說,那是何等的榮耀!一時間,典韋也是感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呵呵!”看着典韋那激動的模樣,曹操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得色,不過很快就是掩蓋住了,笑着對典韋說道:“典壯士不必如此,我只是觀壯士空有一身好本事,卻是連身像樣的鎧甲都沒有,實在是可惜!這身鎧甲對於曹某來說,已然無用,壯士大可收下就是了!”
曹操都這麼說了,典韋倒也不是矯情的人,再次衝着曹操一禮,這才上前,恭敬地接過了包裹,對曹操說道:“典韋謝曹公賜甲!”說罷,典韋轉過身,就這麼徑直離去。
對於典韋有些無禮的舉動,曹操卻沒有半點在意,反倒是笑了笑,似乎很是高興,轉過頭,又是對甘信說道:“久聞徵虜將軍武藝超羣,當年張角那般高手,也死於將軍手下!今日得見將軍的本事,果然名不虛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