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四人都是拜張角爲師,視張角爲再生父母,豈容得甘信如此折辱張角之名?當即都是大怒,紛紛喝罵了起來,朝着甘信發動更加兇猛的攻擊!
而再看甘信,剛剛捱了張牛角那一拳,身上的傷勢已經加重了不少了,面對四人的兇猛進攻,甘信只能是強忍着胸口的壓抑和痛楚,再次暴喝一聲,使出龍虎回首的招數,總算是將對方的進攻盡數格擋了下來!只是這樣一來,甘信又是忍不住噴了口鮮血,整個人也是再次連退了三步,然後腳下一軟,竟是單膝跪地。
“甘信!你死到臨頭了!”看到甘信的模樣,張白騎大聲喝了一句,剛剛與甘信硬拼了那一招,他也是很不好受,但一想到能將甘信給親手擊斃,張白騎就是強行止住自己後退的腳步,一個猛衝,揮起拳頭就是朝着甘信撲了過去!而這個時候,甘信也是一口氣沒有喘過來,完全沒有餘力再來抵擋張白騎這一拳了!
“着!”眼看着張白騎這一拳就要結結實實落在甘信的腦袋上了,突然,張白騎就感覺眼前一花,一道白影擋在了面前,緊接着,一道銀光閃過,張白騎就感覺自己探出的拳頭一涼,血光四濺!
而在其他三人眼中,也只是看到一道白影憑空出現在張白騎與甘信中間,到了下一刻,他們就看到張白騎的右手手腕一下,整個手都被削斷了!緊接着,就看到那道白影飛出一腳,正中張白騎的胸口,張白騎頓時就是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連連噴出了鮮血!
“師弟!你沒事吧?”那白影在擊退了張白騎之後,轉身就是扶起了甘信,關切地問了一句,這白影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寢宮內廝殺,保護天子的帝師史阿!
“你是,史阿師兄?”藉着這個當口,甘信也是緩過了這一口氣,穩住了心神,看着史阿,也只是愣了片刻,就立馬一臉明瞭。史阿乃是王越的大弟子,而甘信則是王越的關門弟子,所以史阿自然也就是甘信的師兄了。在此之前,甘信也是聽王越說過自己有這麼一個師兄,而且一直留在天子身邊。現在見到史阿突然出現,還稱呼自己爲師弟,那自然是猜出對方的身份。
“哈哈哈哈!”之前史阿在天子與朝臣面前表現得十分冷漠,可眼下到了甘信面前,卻是表現得十分豪爽,仰天大笑了幾聲,這纔是史阿真正的性格,只不過在那些慣於爾虞我詐的人面前,史阿不屑表露出來罷了!緊接着,史阿用力拍了拍甘信的肩膀,又是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是變成了烈烈殺意,冷哼道:“這幫鼠輩!竟然敢以多欺少!今日就讓師兄助你一臂之力吧!”
史阿剛剛一出手,就是將張白騎給廢了,雖說其中史阿突然出手的原因佔很大成分,但也說明史阿的實力至少不弱於張白騎!原本四人聯手才能將甘信逼得如此狼狽,可現在卻是隻有三人,還要多出一個史阿,
張曼成三人也是沒有了之前那必勝的把握,所以也都是猶豫着不敢再擅自進攻了。
“怎麼?”看到他們三人沒有一人再上前,史阿滿臉傲然,將手中的寶劍一擺,滿臉譏諷地冷哼道:“你們也就是一羣欺善怕惡之徒吧?我剛剛聽說,你們都是那逆賊張角的餘黨!看來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張角的餘黨,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別看史阿在天子、朝臣的面前表現得那麼冷酷,這一毒舌起來,竟然也這麼厲害,頓時就是激起了張曼成三人的怒火!而此時張曼成也是正好一眼看到了甘信的模樣,因爲之前接連中招,又是連吐了好幾口鮮血,甘信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甚至還要靠着烏光槍撐着才能站穩。當即張曼成就是兩眼精光一閃,喝道:“甘信狗賊已經撐不住了!我們先殺了史阿!再殺甘信!”
張曼成這麼一喊,張牛角和波才兩人也都是眼睛一亮,其實就算是沒有張曼成這一喊,他們也不打算就此離開。這二十多年來,他們一直忍辱負重,甚至不惜躲在李儒的手下,甘心爲李儒訓練那麼多高手,爲的不就是希望藉助李儒的力量,找甘信、趙雲兩人報仇雪恨嗎?如今仇人甘信就在眼前,而且又是好不容易的機會,他們豈能就此放棄?
當即張牛角與波才都是沉聲一喝,便是一同衝上前去,連着朝着史阿一拳一腳攻去!而面對張牛角與波才兩人的進攻,史阿也是早有準備,手中寶劍一揮,當即便是漫天七彩顏色,這寶劍乃是王越當年的成名兵器,只是後來史阿留守在皇宮內擔任帝師,王越纔將這兵器留給了史阿。這一交手,這寶劍閃爍的七彩顏色也是一種攻擊的手段,令張牛角和波才都是有些看不清楚,而史阿也是藉助這個機會,從兩人當中穿梭過去,躲過了兩人的攻擊。
“呔!”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張曼成突然一個閃身,竟是飛躍到了史阿的頭頂上方,雙手成掌,從上之下朝着史阿的頭頂就是擊打下來!眼看着張曼成這一擊就要擊中史阿的頭頂了,突然,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半空中與張曼成撞作了一塊!張曼成頓時就是發出了一聲慘叫,直接摔在了地上,在地上連着翻滾了幾圈,這纔好不容易站住了,嘴角卻是掛起了一道血漬,擡起頭一看,頓時就是滿臉驚愕,驚呼道:“甘信?”
沒錯!剛剛在半空中將張曼成擊落的黑影穩穩落在地上,正是甘信!雖然甘信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但比起剛剛那虛弱無力的模樣,卻是大有不同了,手中烏光槍一擺,在空中抖了幾個槍花,看了一眼史阿,喝道:“師兄!我們一人一個!”
“好!”對於自己這個第一次碰面的師弟,史阿也是極爲欣賞,扭過身,直接就是朝着張牛角撲了過去,手中寶劍連連揮舞,帶着七彩的光芒,轉眼就是將張牛角的身形給封鎖住了。而另一頭,甘信更是提起烏光槍和黑月劍,身
子一扭,直接就是來了一招龍虎回首,將那波纔給捲了進去!
“啊——!”甘信這一招龍虎回首,適才張曼成他們三人聯手也才堪堪抵擋得住,換做波才一人,如何能擋得住那密集的進攻?只是抵擋了約莫二十餘次進攻,就聽得波才的一聲慘叫,黑色旋風中就是帶起了一道血漬!等到黑色旋風消散過後,波才那渾身是血的身影也是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雖然還沒有死,但看他那樣子,離死也沒有什麼差別了!
而史阿這邊還在與張牛角交手,一聽到波才的慘叫聲,張牛角也是心中一驚,史阿則是更要在自己師弟面前展露一下作爲師兄的實力,手中寶劍又是突然加快了幾分。張牛角這一分神已經是不對了,被史阿的突然加速,直接就是一劍刺穿了胸口,噴出了一口血,便是當場倒斃!
之前開始佔據了上風,可轉眼間,其他三人便是兩個重傷一個死,只剩下張曼成一人,身上的傷也不輕,看着甘信與史阿兩人都是將目光轉向了自己,張曼成的整個身子都是涼透了。苦笑了一身,張曼成踉蹌地站起了身,又是朝着左右一看,只見旁邊涼州軍與白馬義從的戰鬥也是快要結束了。雖然涼州軍的人數要佔優,但在實力上,卻是遠不如白馬義從,加上無人指揮,已經是被殺得節節敗退。
看到這一幕,張曼成臉上的笑容也是越發苦澀了,搖了搖頭,又是轉過頭望向了甘信,眼中透着濃烈的恨意,說道:“甘信!沒想到,沒想到我們雌伏了這麼多年,最終還是敗於你手!莫非,這就是天意,黃天不起,就是要爲你所克?”
對於張曼成那滿是怨毒的話,甘信卻是搖了搖頭,嘴巴一撇,將手中的烏光槍指向了張曼成,哼道:“這可不是什麼狗屁的天意!也無關於黃天、蒼天之分!你們的所作所爲,本就註定了,只有失敗一途!呵呵!算了!和你多說這個也沒什麼意思!你們只是一羣已經失去理智的狂信徒罷了!”
甘信這最後一句話卻是壓低了聲音,仿若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而雖然沒有聽明白甘信這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但卻不影響張曼成對甘信的恨意,當即張曼成臉上的苦笑立馬就是轉變成了猙獰,惡狠狠地瞪着甘信,喝罵道:“甘信!你休要得意!我們師兄弟幾個雖然這次敗了,但今後自然還有人會來爲我們報仇!爲大賢良師報仇的!我們在地府等着你下來!哈哈!哈哈哈哈!”
一聽張曼成的話,甘信立馬就是皺起了眉頭,本以爲張曼成這四人已經是張角最後的餘孽了,怎麼聽他這意思,張角的餘孽並不只有他們這四人?當即甘信就是有些不耐煩了,先是管亥、呂布,現在又蹦出了這張曼成四人,結果將來還要指不定蹦出什麼人來,這還有完沒完了?只是還未等甘信發出牢騷,只見張曼成突然臉上一凝,張口就是噴出了大量的鮮血,竟是直接咬舌自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