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鏖戰

隨着荀彧的一聲令下,很快一羣早已準備待命的士卒整隊來到城牆邊。這些士卒個個膀大腰圓,手持三五一組手持巨大無比的鉤鐮槍,配合默契的將鉤鐮槍抵在架在城牆之上的雲梯之上,卯足力氣用力向前推去。

霎時,斜掛在城牆之上的雲梯直接連同其上攀爬的士卒被推開,轟然倒地,其上的士卒直被摔得七葷八素,有不少甚至直接被摔死。

關羽和張飛所在的雲梯是荀彧的重點針對對象,自然不可能倖免於難。就算關羽和張飛有萬夫不當之勇,無處借力之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所在的雲梯城牆上成羣的士卒被推倒。

好在如此只能暫時遏制劉備軍的攻勢,少量的鉤鐮兵並不能改變局勢,但關張倒是成功的被逼下城牆。

不過關張並不以爲意,如此場面他們前幾日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毫不在意的再次翻上附近的雲梯,繼續攀爬。

看着城牆上數之不盡雲梯之上的士卒不斷的迅速攀爬着,慢慢已經接近了城牆,荀彧微皺眉頭,淡淡道:“檑義夜、狼牙拍。”

城牆上早已被荀彧令士卒安置好的整齊密佈着的延伸出牆外的鑲滿鐵釘和鐵鉤的鐵板、木板、圓木,在守城士卒的操控之下,呼嘯着直接向着下方的雲梯砸去。彷彿拍蒼蠅一般,無數好不容易攀爬上來的士卒紛紛被砸落在地,身體上密佈着鐵釘刺入的孔洞,還散發出一股惡臭,生死不知。

而這些砸落的檑義夜和狼牙拍,又在守城士卒利用延伸出城牆外的定滑輪,通過繩索拉了上來,待士卒攀上城牆,再次擲落。城上士卒又拋出無數的箭矢、蒺藜等,皆是浸過金汁之物。

遠處,劉備看着城牆上的這一幕雙目冒火。多少次了,面對荀彧數之不盡的守城手段,每次劉備不付出上千人的損傷根本就攻不上城牆,雖然守城的士卒不多,但荀彧準備的太過充分而且能將之揮若臂使,不過兩萬守軍卻令劉備直感覺毫無破城的可能。

“子揚,其他兩面城牆如何?”劉備問道。

劉曄苦笑了一聲:“主公,皆是如此。”

“那就沒有其他破城的好方法嗎?”劉備不甘道。

“此城恐怕是荀彧特意改造而成的,規模不大但城牆高聳堅固,而且城上密佈箭塔、檑義夜和狼牙拍等,下方又用磚石打深,根基牢固無比,挖地道恐是無用。城門皆被荀文若從兩面都用土石堵死,攻城車也是無用。還有其他諸多手段,我軍除了用雲梯強攻一途恐怕別無他法。”劉曄沉聲道。

劉備望着攻上城牆的士卒一波一波的被屠殺,眼中憤懣無比,心一橫,咬着牙道:“子揚,讓投石車進攻!”

劉曄聞言爲之一愣,隨後略帶猶豫的勸阻道:“主公,某雖然已按照仲豫提供的荀家典籍對投石車進行了初步仿製,可以投入戰鬥,但其精準度很差,我軍現在正在攻城,此時令投石車進攻城內效用不大,而且恐怕會誤傷。”

“不!”劉備語氣陰冷道:“不是進攻城內,而是城牆上的守軍!”

“什麼?”劉曄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隨後用手略帶顫抖的指着遠處的城牆方向:“主公,我軍可是在攻城,投石車一旦進攻城牆,恐怕大半的飛石都會對我軍造成傷害啊!”

“這我知道。”劉備目露瘋狂道:“可這樣攻下去,沒有半個時辰根本上不去城牆,而且損失的士卒也是無數,反倒不如直接用投石車覆蓋打擊,兩敗俱傷對於我軍來說依然有利!”

劉備的語氣陰冷無比,彷彿絲毫沒有將攻城士卒的性命放在心上:“我相信叔至的能力,就算攻城的大軍士氣滑落,白耳精兵當不會讓我失望的。”

劉曄不可置信的緊盯着劉備,那冰冷的表情那有意思平時的仁主之象,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直讓劉曄感到恐懼和陌生。

“大局爲重,些許士卒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此戰不下某將進退兩難,陷入險境!快下令!”劉備怒聲催促道。

“是!”深吸了一口氣,劉曄深深地看了劉備一眼,語氣複雜的朗聲下令。

“轟!轟!”

無數的巨石攜帶萬鈞之勢,向着遠處的城牆之上飛去。

“劉玄德!汝竟然如此狠絕!”城牆之上的荀彧首次露出震驚之色,雙目怒視着遠處的劉備低喝道。隨後其略一思索,緩緩的下令讓守城的士卒注意閃躲飛石,並令手持巨盾的步卒盡力掩護。

“怎麼回事!”正在攻城的關羽和張飛望着從後方不斷飛射而來的飛石,震驚不解道,但立刻他們就明白了劉備的意思,紛紛率領親兵繼續衝上城牆。

關張藝高人膽大,不懼這些飛石。而那些正在攻城的普通劉備士卒就不這麼淡然了,紛紛目露驚恐之色不斷地閃躲着,無數士卒並沒有死於曹軍的滾木飛矢,反而被身後友軍拋擲而來的巨石砸成了肉泥。

城牆上下的交鋒瞬間減緩了下來,然而卻變成了一片煉獄,劉備不分敵我的天降正義直讓攻守雙方都損失慘重。

位於城下等待已久的陳到看到了這一幕,眼中精光一閃,抓住一個雲梯飛身直上,同時大喝道:“白耳精兵!爲主公效力之時到了,都隨我衝!”

無數身着白甲的白耳精兵聞言紛紛目露狂熱之色,絲毫不懼身後的飛石,沿着周圍的雲梯不斷地向上攀爬。

這些人不但是軍中精銳,而且都是些死忠於劉備且一直追隨其左右的老兵,就是劉備行如此冷血的舉動,他們也毫無退縮和悔意,願意爲劉備拼死效力。

陳到的聲音以及城下不斷攀爬着的白甲士卒立刻警醒了荀彧。毫不顧自身的安危,荀彧直接走出了盾兵的保護站起來大喝道:“金汁、滾油,都給我潑下去,拋擲滾木,弓弩手,都給我上!”

一向儒雅的荀彧此時居然露出了鐵血之態,在其下令後,城牆上的守卒條件反射的再度衝了出來,頂着頭上的飛石繼續對下方攀爬着的士卒進行攻擊。

但陳到麾下的白耳精兵皆不是易於之輩,尋常的滾石、檑木都能被其從容閃躲,精良的鎧甲輕易地擋住了箭矢,就是潑下來的金汁和火油都能盡力躲開,彷彿泥鰍一般滑不溜秋的不斷向上攀爬者。

陳到仗着身體靈活,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飛速的向上攀爬着,速度比之關張還要更甚一籌。

荀彧見此,心中一驚,但還是迅速反應過來道:“對着雲梯潑火油,擲火把,弓箭手射火箭,燒掉這些雲梯。鉤鐮兵,上!”

火油不斷灑下,但卻數量稀少杯水車薪,射出的火箭也不斷被陳到麾下的白耳精兵劈砍格擋。而之前阻擋關張的鉤鐮兵,也沒有發揮效用。雲梯的正中央不知何時已然綁着數根粗繩,被位於牆根的劉備軍士卒牢牢地拽着,鉤鐮兵費盡力氣卻不能將之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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