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莊主万俟無名閃身退後,運起寒冰決,右臂凌虛揮動,默運真氣,凝出天魔冰魄劍,在陽光裡閃出奪目的光彩,寒氣逼人。
赤松祖師也不示弱,雙手交錯,拉出赤色玄光劍。
万俟無名冷笑道:“赤松子,西姑山比劍你已然落了下風,今日還敢與我御劍相向?”
赤松祖師淡然道:“西姑山下誰勝誰負還尤爲分出,此刻你大言不慚,未免也太自高自大了。”
赤松子揮劍而上,赤色玄光劍灌注真力,精光大盛,万俟無名橫天魔冰魄劍封住,兩劍一碰,光華飛濺,煞是好看。
赤松子的天台太極混元劍法施展開來,陰陽兩儀交錯,甚是分明,而万俟無名的劍法卻不拘一格,或如巨斧,盤古開天闢地般的豎劈下來,或如棍法橫掃千軍,但不論万俟無名如何舞動天魔冰魄劍,總被赤松子綿綿密密的劍招封死。
万俟無名見赤松老道劍法攻守有度,尤其是防守絲毫沒有破綻,近身難以取勝,也佔不到上風,索性身影一閃又退後十餘丈,再捻寒冰決,喝道:“寒霜冰魄!”天魔冰魄劍脫手而出,宛如流星趕月般的打向赤松子。
赤松祖師橫劍揮出,一道極絢麗的玄光光弧迎上天魔冰魄劍,熾熱的光弧碰上寒冰般的天魔冰魄劍,頓時削做兩截,濺落於地。
仙都洞天和玉京洞天的弟子們見狀大聲喝彩,万俟無名卻絲毫不氣餒,陰風柳巷的吸星法收回斷做兩截的天魔冰魄劍,忽而兩柄斷劍如兩道寒光般的直射向赤松子,與此同時,万俟無名捻狂風決,兩手互握,內力流轉,瞬間分開,赫然便是一柄破風烏金刀,喝道:“嘯風連擊!”刀光一閃,再閃,如影凌亂打向赤松子。
赤松祖師初初見兩道寒光,來勢雖然猛烈,但並沒有灌注足夠真力,輕輕一閃就閃開了,正在這時,万俟無名的嘯風連擊到了,赤松祖師退無可退,閃避也來不及,只好運起赤色玄光劍,劍氣激盪而去,抵住了嘯風連擊的第一擊,再到後來一擊,赤松祖師乾脆飛起赤色玄光劍,如一道電閃雷鳴般的直擊向万俟無名的第二道刀光,與此同時,赤松祖師右手灌注真力,左手拂過,亮出第二把劍,通體赤紅色,宛如火焰燃燒着一般。
万俟無名見狀,冷笑道:“好劍!赤松祖師,你枉爲道教高手,豈不知五行相剋的道理?看招!風兮、破天斬!”
万俟無名捻狂風決,破風烏金刀拄在巽地上,忽然一腳踏地,破風烏金刀飛起半空,万俟無名雙手搶過,上天入地般的就是一刀斬了下來,頓時塵土飛揚,狂風浩蕩。
赤松祖師正要揮起赤焰劍,卻不料赤焰被狂風一卷反而向自己燒來,當下不加思索,閃身奪過万俟無名的風兮、破天斬,喝道:“疾!”
赤焰劍飛騰而起,直刺万俟無名而去,万俟無名無法,直得運起破風烏金刀相迎,叮的一聲悶響,刀劍齊斷。
万俟無名的風兮破天斬一擊不中,蕩在鼎湖峰下山石上,激盪起的狂風捲着塵土飛揚,霎時間遮天蔽日,仙都和玉京洞天的弟子忙用道袍捂住面龐。
赤松祖師兩手食指中指點於太陽穴,默運真力,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忽然兩手手指交錯,空中畫圓,形成一屏太極圖,又大喝一聲:“天神護體。”霎時間赤松祖師兩手推出,果然雙掌過了太極圖,推出一尊天神模樣,仗着青鋒寶劍,法天象地煞是威風凜凜。
兩邊衆人直瞧的目眩神馳,万俟無名也不示弱,聚集真力,大張手臂,飛身後撤,一道強烈的真力打入鼎湖,喝道:“見龍出水!”
話聲一了,真氣滾入鼎湖,聚成龍形,果真如蛟龍出水,也是一條龐大的水龍。
万俟無名又喝一聲:“龍戰於野!”
水龍騰空而起,離開鼎湖,徑直奔往赤松祖師的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形成的天神而去。
兩人一個御起天神,一個御起水龍,驚呆了兩邊衆人,就見天神的青鋒寶劍斬向水龍,万俟無名卻不管不顧,催着水龍勇往直前,青峰寶劍堪堪的斬過水龍,就見抽刀斷水水更流,水龍絲毫無礙,反而水龍穿過過真氣聚成的天神,破了原形。
赤松祖師鬥法失敗,忽然縱起雙掌,三花聚頂,散出絲絲真氣,喝道:“六丁開甲!”
掌風掃過水龍,衝擊破碎,忽然變作漫天的雨,嘩嘩啦啦灑向鼎湖湖畔無名莊和江南佛教衆人頭頂。
万俟無名見狀大驚,連忙也運起大、法力,捻起寒冰決,雙臂齊擺,真氣凝結,聚雨成冰,都隨着万俟無名手臂擺動而聚散,漫天的雨忽而凝成了一柄冰晶巨錘。
万俟無名御起冰晶巨錘,喝道:“魔王斬!”
巨錘砸向赤松祖師,赤松子閃身躲過,冰晶錘砸入地上,直砸出個三丈的深坑,万俟無名再御起飛錘,又砸往赤松子。
赤松子知道冰晶錘凝水成冰而成,難以擊碎,一時半刻想不出對策,只好再凝結真力,御起飛劍,可是無論什麼樣式的飛劍,只要碰上冰晶錘,如撞擊在冰山上一樣,只能削去表面的冰雪,濺出幾片雪花,根本憾不動巨錘。
万俟無名大是得意,縱聲長笑,冰晶巨錘震天動地的直往赤松子身上落,赤松子只好連連閃避,放出飛劍直刺万俟無名,以阻擋他御起冰晶錘。
万俟無名要躲飛劍,就無力去運冰晶錘,看上去冰晶錘無堅不摧,大佔上風,可惜沒有真力催動也無濟於事,赤松祖師得到要領,連放飛劍,使得他無法聚氣。
兩人相互爭奪,打的難解難分之際,江南佛教的靈山寺方丈普濟在一邊觀看,暗道:按理說此番是自己靈山寺來搶奪仙都洞天的地盤,無名莊主如此賣力,大戰赤松老道,自己怎能袖手旁觀?於是普濟趁着這個機會,要放出無上的法力不動明王。
在狂刀夜闖靈山寺,狂性大發,無人能敵的時候,普濟就以無上的法力,無上的暗器傷了狂刀,直打出靈山寺外,如今普濟的故伎重演,妄圖一舉偷襲奏效,至少讓赤松子來個手忙腳亂,万俟無名也好有空去御起冰晶巨錘。正當靈山寺方丈普濟臉色忽變了三次,要放出不動明王之時,就聽身後山呼海嘯一般,一陣勁風起處,江南佛教的僧俗弟子以及無名莊莊衆內力弱的人已然支持不住,七倒八歪,普濟剛放出不動明王,身子被這股罡風激盪,一側歪,不動明王無上的法力放歪了,反而轟隆一聲擊碎了山石,空費了一番力氣。
普濟回身要看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干擾的人是誰,回頭卻並不見蹤影,就見門下衆僧俗弟子也是滿臉迷茫之色,無名莊的司徒無傷回身也是一愕,驚怒道:“誰!誰起的罡風!”
江南佛教和無名莊的衆人紛紛拔起兵刃,而在這時,忽地罡風又起,殺氣逼人,衆人眼前一花,鼎湖湖畔的另一側,赫然站着藍布大袍的老者,手捻白鬚,仙風道骨。
赤松祖師和万俟無名打得難解難分之際,心裡也着實納罕是誰阻住了普濟發出不動明王的偷襲,這時見了老者出現,赫然便是天涯老人回來了,心頭大喜,叫道:“大師兄!你總算來了。”
普濟、司徒無傷等正要向這老者發難,猛聽得赤松子叫他大師兄,衆人都是心頭一寒,面面相覷。
天涯老人懶得理江南佛教和無名莊諸人,淡淡的道:“赤松,我來助你。”
話聲剛落,司徒無傷等人就覺眼前一花,老者憑空消失,都個個駭異,又聽身後又人輕咳,迴轉身來,赫然又是那老者,早已不知什麼時候越過了他們,普濟和司徒無傷等人簡直要把眼珠子都瞪出來,猶自不信眼前發生的是真的。
衆人眼前又是一花,天涯老人已然擋在赤松祖師和万俟無名中間,赤松子終於有機會能大喘上兩口氣了。
無名莊主万俟無名冷冷的道:“閣下是誰?好快的身法!”
天涯老人淡淡道:“你方纔沒有聽仔細麼?我正是赤松子的大師兄。”
無名莊主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了半晌,冷冷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赤松老道還有你這麼個大師兄,你也要強出頭麼?”
天涯老人點點頭道:“不錯!靈山寺現在已經化爲灰燼,餘黨死的死,逃得逃,如今你們已無家可歸了。”
靈山寺方丈普濟聞言大吃了一驚,隨後一怔,冷笑道:“哈哈,大言不慚!我們剛從靈山寺來的,怎會燒成灰燼,你是在故意哄騙我們,饒我們人心罷了。”
欲紅塵也喝道:“老頭兒!少要花言巧語,危言聳聽。”
赤松祖師這才緩過來,點點頭道:“大師兄,你們得手了?”
天涯老人笑道:“得手了,我不放心先回來的,果然見你甚是吃力,特來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