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人心知肚明,功法肯定是有用的,不管吹了多少,至少超品功法是沒跑的。
尤其對於陸行舟來說,更是對陰陽極意功的有效補充。
陰陽極意功是自帶雙修術的,本身就是講陰陽調和的東西……但術有專精,陰陽極意功那種正經的法門,其中附帶的雙修術只單純爲了調和陰陽的,和人家專研雙修的相比,效果上就不是一個檔次。
陸行舟經常會覺得某某情況雙修不如吃藥,夜聽瀾也經常勸誡他不要太依賴雙修,其實有點錯怪雙修術了,因爲他們接觸的雙修法門不夠強。
人家奼女合歡專研合歡之術都能傳承萬載,玄女怎麼想也是個隱藏超品,真比你夜聽瀾弱嗎?
怕是不見得哦。
普渡老鱉恐怕練的就是這套玩意兒,不也成功超品了。
某種程度上,這套東西說不定還可以視爲陰陽極意功連接道修部分的橋樑。如果始終沒有道修那部分,真的需要自己推導,那麼這類法門就是必備的參考資料。
對於完全沒有超品功法的盛元瑤來說,不用考慮,練就對了。雖然暫時好像找不到雙修對象,但一套功法再怎麼也不是專門讓你雙修的,自有自己練的部分,必要的時候雙個修就行。
盛元瑤偷偷看了看陸行舟的側臉,又默默低頭記誦功法。
功法中其實還附帶很多技法,什麼迷魂術之類的,和奼女合歡的功法異曲同工,實用性挺高的……
此外這種玩意兒最大的優點是,外顯出來的功法跡象不管怎麼看都是佛光燦然,堂堂皇皇,步步生蓮。到時候老盛一看,多半大悅。
此時在家的盛青峰坐立不安,總感覺什麼東西歪了。
阿糯也抱着豬換了個地方,感覺有些東西要開始不對勁。
雙修功法是能亂看的嘛……還小男女湊着腦袋一起看。那跟湊着腦袋一起看春宮有什麼區別嗎?
在閻羅殿也不是沒看過類似的收藏品,裡面描述的東西不用想都特別露骨,還配圖嘞。當時阿糯想看還差點被師父打板子,那時候的師父多正經啊,現在自己都看。
就不知道魚姐姐有沒有偷偷看。
果然小男女看着看着呼吸就開始急促起來,都有點不對勁,連阿糯什麼時候溜了的都不知道。
陸行舟的手不自覺就搭在了盛元瑤腰間,盛元瑤一點反抗意思都沒有,腦袋反而主動地靠在陸行舟肩上。
嗯,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更接近小情侶在圖書館看書的姿態了而已。
就是不怎麼演了。
“這個渡氣……和你之前幫我的時候那種渡氣雙修,是一樣的嗎?”盛元瑤問。
那聲音柔柔膩膩的,和日常颯爽的瓜妹有很大的區別,聽得人心中麻麻癢癢。
陸行舟微微轉頭,那脣就在盛元瑤脣邊:“還是不太一樣的……看了這個,才覺得陰陽極意功自帶的雙修之法只是個基礎……”
盛元瑤呼吸急促起來:“要不要……練習一下?我有點看不懂這裡。”
“那就……練習一下?”陸行舟說着,低頭就吻了下去。
盛元瑤閉上眼睛,熱情迎合。
陸行舟確實是替她渡氣雙修過的,但那種時候的雙修,盛元瑤自己沒有概念,陸行舟也是救人爲上,雙方也沒有太多感覺。最關鍵是功法的性質不同,陰陽極意功只管調和,它不是性術,可大歡喜極樂功是。
它能調動與強化雙方的快感,怎麼讓你舒服怎麼來。
什麼叫專業啊。
只這麼區區親吻渡氣,兩人同時飄飄欲仙,沒過多久盛元瑤就微微一個抽搐,癱進了陸行舟懷裡,揪着他的衣服喘息。
竟然已經出來一輪了。
陸行舟也喘息着,抿着嘴不知道怎麼說。
有這一招對女人,那是真的無往不利了啊……和自帶春藥差不多。
“太……太色了。”盛元瑤磨着牙:“你學了這個,可、可不能隨便對女的用,會把人勾壞的。”
陸行舟道:“你壞了?”
“我不一樣,兄弟一起練習一下法門怎麼了?”盛元瑤美目瞥過窗子,也不知道外面有沒有龍傾凰暗衛在偷窺,反正聲音變大:“練功而已,只要思想別齷齪。”
陸行舟眼睛也瞥過窗子,暗道如果此刻有暗衛盯梢,估計腦子也麻了。
這該彙報嘛?
不確定有沒有暗衛,不管了,趁着此時賢者,兩人繼續修行。
然後就發現,這無意中正吻合了《大歡喜極樂經》的本質。
人家也確實是正統佛門修行法,不是隻爲了雙修,如果要認真細究,其實人家是爲了雙修之後這剎那的賢者靈光,處於真正“四大皆空”的佛境追求裡。
說起來好像還很有道理……就是這個佛他好像不太正經。
不管正不正經,這一刻的修行居然很有效,盛元瑤感覺自己剛剛破三品沒多久的修行蹭蹭地在上漲,漲幅到了自己都有點怕的程度。
因爲此刻吸收的天地靈氣裡,妖氣佔了多數,這麼快速涌入,盛元瑤都怕自己妖化。
號稱超越超品的功法,恐怖如斯。
“差不多了,先停停。”陸行舟珍而重之地把《大歡喜極樂經》塞進了戒指,乾咳兩聲:“我們換個地方。”
盛元瑤頗有些戀戀不捨,懶洋洋地起身:“去哪?”
“聖山秘境。”
盛元瑤臉有點紅。在這種地方練習,多少還怕被人看見,不敢亂來。
真到了無人可見的秘境裡,那是不是……
太色了。
正這麼想着,兩人到了藏經樓外,就看見了抱豬等在那裡的阿糯,盛元瑤彷彿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
誰說秘境無人了,這不是有人嘛?
沒色色了。
“收穫如何?”陸行舟問阿糯。
阿糯好像什麼事都不知道,老實巴交地回答:“我要的金剛不壞功是有了,給小豬的沒找好。”
“那個到時候讓你龍姐姐再參謀一下,你又不太懂妖修。”
“嗯。”阿糯猶豫片刻,還是道:“但我想找的怎麼解決天敵的問題,這裡這麼多妖修典籍卻沒有相關話題。”
陸行舟想了想:“先進秘境看看,我印象沒錯的話,之前我見到有上古夔牛一類的屍骨在。”
盛元瑤聽得一頭霧水,茫然跟進了山腹裡。
傳送陣光芒閃過,眼前又是藍天白雲。廣袤的草原青青,竟然還有一條河。
只是沿河之畔,屍骨無數,荒古的氣息彌散,震得盛元瑤頭皮發麻:“這……就是妖族的妖衍地脈之源?”
“嗯……理論上說,如果把這裡破壞了,慢慢的妖衍地脈就會散盡,妖域裡的妖化現象就會越來越少,像大乾裡的動物一樣,非常難得纔會有個別妖化現象。如果那樣,某種意義上也是斷了妖族的根。”
盛元瑤聽得有些悚然:“這妖皇也肯放我們幾個大乾人來這裡,真不怕我毀了這裡!”
陸行舟無奈道:“你毀不了。另外其實我真不太算大乾人。”
盛元瑤摸着下巴斜睨他一眼,忽然道:“喂,如果沈棠登基呢?”
陸行舟笑笑:“鷹揚將軍現在確定站在朝凰公主一邊了嗎?令尊呢?”
“哼。”盛元瑤撇過臉不理他,內心卻忽地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說是說陸行舟輔弼沈棠,但現在陸行舟又能影響天瑤聖地,又能影響妖域,已經自成氣象了,沈棠會不會有所忌憚?
或者索性說,如果陸行舟有君臨天下的意願,會怎樣?
這個念頭有點魔性,盛元瑤不敢多想,很快把念頭甩出腦海,轉頭一看,陸行舟和阿糯已經蹲在了一個巨大的屍骨面前。
屍骨的頭顱很明顯像是一頭牛,但卻無角,單足。
記載之中只有夔牛是這樣的。
單從骨骼上其實能找到一點點凸起的小角,小角之上有玄妙的雷紋,屍骨上至今雷電之意隱隱,輕觸還會被電到。
“夔牛?”盛元瑤看着阿糯有點慘白的小臉,問:“你們說的阿糯天敵,是這個?”
“是……這次妖域之行,最順利的一件事就是沒有牛類敵人來觸發當初阿糯的病症,少了我最害怕的事端。如今反倒可以安然研究,看看怎麼徹底解決這個隱患。”
“……你們都跟在龍皇身邊,怕的什麼牛,有牛類接近趕走就完事了。”盛元瑤很是無語,也蹲了下來打量夔牛:“想不到世上真有夔牛,我以爲是傳說呢。”
“傳說都有依據的。既有龍鳳,有夔牛也就不稀奇了。”
“鳳呢?”盛元瑤轉頭去找:“此世好像沒見到鳳,這裡是不是有?”
“有。”陸行舟指了指遠處疑似鳳骨的鳥類屍體:“這裡疑似一個遠古的百族戰場,現在我們的任務是考古,摸清楚這裡的成因……說不定解開現世的古界之秘,就在此地。”
阿糯白着一張小臉,輕輕伸出小手,一點一點地接近夔牛屍骨。
理論上如果獲得天敵的特性,也就能調和自身被天敵的剋制性。但即使只是這麼區區伸手觸摸骨骼,都能讓阿糯膽戰心驚。
她被這東西剋制的程度,遠遠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高。
陸行舟盛元瑤緊張地左右護持着她,看着小手一點點接近。
小手終於觸摸到了夔牛角。
阿糯腦子裡轟然一炸,似有來自遠古的赤瞳血口映入識海,聲如雷震:“還我命來……”
阿糯小手一顫,忽地一陣氣血紊亂,渾身血液不受控制地亂竄,“噗”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陸行舟駭然將她抱走,遠離夔牛屍身。
本以爲是天敵,如今看來似是而非。
哪有天敵是這樣的,接觸就噴血?這還是死了的夔牛屍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