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灼灼的目光如熊熊烈火在燃燒,看的蘇流火極不自在,掙了掙手腕,說:“我熱了粥,你這會兒覺得舒服了吃一點。”
“不舒服。”
蘇流火一挑眉,“哪裡不舒服?”
“沒力氣。”
蘇流火看着他,高大的身子站的筆直,不像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的。
“所以……”
“你能幫我盛飯嗎?”
聲音裡氤氳着不輕易示人的柔軟,是示弱,也是依賴,沒來由的拂動她人的心絃,蘇流火:“……”
她轉過身往廚房裡走過去,搓了把臉,佯裝鎮定的取笑他,“你下句話不會說讓我餵你吧?”
“如果你願意的話。”
蘇流火差點把剛拿起的碗砸了,回頭瞪他,見他身子斜靠在門框,眸含笑。
想要懟他的話消失無蹤,手微微一顫,差點又把碗給砸了,她忍不住道:“你這是犯規啊你。”
“哪條規定規定我不許對自己的女人笑了?”
他說話時慵懶,酒勁沒過去,有時還會不由自主的闔一下眼,卻自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魅力,讓蘇流火急急地轉過頭。
“不跟你說了,你也不要跟我說話了,我要盛飯!”
男人輕笑,嗓音低沉,如優雅的大提琴獨奏,攪得人心裡如揣了只小兔子,噗通噗通的。
喝了粥,男人出了一身汗,蘇流火沒敢讓他去洗澡,扶着他回臥室躺下。
樑成眯了眯眼,“我沒事了,隔壁是給你佈置的房間,你去睡吧。”
蘇流火看了他一眼,她知道有一部分人喝完酒之後會大量出汗,然後臉色發白,渾身沒力,其實這是個解酒的過程,而看着樑成此時蠟黃的臉心裡很是不放心。
其實這個處理起來也很簡單,只要一杯鹽水行了,可差差在樑成這裡餐具齊全,可是,其他的東西半點都沒有。
她站起身給他拉了拉毯子,“你睡一會兒,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樑成本來都困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一聽她要出去卻撐着身子坐了起來,“你去做什麼?”
蘇流火還以爲他怕她走了,便說:“我不走,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便利店,買一包食鹽回來。”
“你餓了?”
蘇流火忍不住發笑,心說樑成真是醉糊塗了,按着他躺下去才說:“沒餓,給你解解酒,一會兒虛脫了。”
“不許去,”樑成趁機抓住了她的衣角,“太晚了,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
他分明說話還有些有氣無力的,抓着她衣角的手力道卻極大。
蘇流火一愣,一顆心頓時像是被填滿了什麼,這麼多年,除了父母會關注她是否走夜路之外,幾乎沒什麼人了。
四目相對,他眼底氤氳,眼神飄忽,蘇流火心卻再次因這個男人柔軟了幾分。
“冰箱下層,有吃的,你如果餓了,去吃。”
說完這句樑成似乎真沒力氣了,歪在牀昏昏欲睡,蘇流火看了眼他拉着自己衣角的手不由想笑,讓她去吃,也要他先鬆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