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早。”聽到聲音，時了了從課本擡起頭來。
“早啊，”韓慶珍摸摸女兒的頭，一邊做早飯一邊問：“了了，你前幾天說英語老師休產假了，那新來的英語老師怎麼樣啊？媽這裡還有些錢，我這兩天也看了看補習班，正好我今天不用班，一會兒我們也出去報個班。”
時了了看着韓慶珍蠟黃的臉，心一陣酸楚，臉卻揚起一個笑。
“媽，不用，昨天我們班新來了一個英語老師，聽說了我的情況也說要給我補課，我們已經約好了。”
“真的？”韓慶珍又驚又喜。
時了了用力點點頭，“真的。”
“那，那……”韓慶珍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那我一會兒把錢給你，你看看老師喜歡什麼給他買點東西，咱們錢少配不人家老師的心意，了了啊，你得努力。”
聽着韓慶珍的話，時了了心涌起想哭的衝動，每一次學校要求交什麼費用家裡如同在刑一樣，不過，即便如此，韓慶珍也咬着牙，沒少給過她一分。
要知道，韓慶珍一個月的工資三千多，時間一個人得用掉大半，剩下一家人的吃喝也只是勉強維持，能拿出來的錢真的不多。
一次的時候，她給老師買了一箱牛奶，這一次她是真的不知道該給季璟買什麼。
她搖搖頭，不忍母親這般爲難，“不用，媽，我自己給老師準備了，而且，前段時間學校裡送禮成風，這段時間嚴打，我們可不能害了老師。”
她這麼一說反而把韓慶珍說住了，“這樣啊，那，那我今天多做點早餐，你這麼早打擾人家，給人家帶個早餐吧，這不算禮。”
時了了看了眼鍋裡的包子稀粥，外面去買頂多幾塊錢，的確算不禮。
吃了飯，時了了裝了課本，帶韓慶珍反覆刷了幾遍的飯盒帶着早餐走了。
出了門，時了了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以前都是和老師在書店見面的，昨天她忘了跟季璟說了。
看着走了一般的路，時了了掉頭往回跑。
她身還是那件衣服，鬆鬆垮垮的校服，昨天洗過了今天接着穿。
學校門口大門緊閉，不見一個人影，時了了心急如焚，來回跺腳，她真笨，昨天竟然忘了跟老師約定時間。
等了十分鐘，時了了急的想哭，卻聽一聲剎車聲，男生長腿支地，含笑相對，“給我帶的早餐？”
時了了的心驟然落地，“老師！”
季璟接過她手裡的飯盒，三口五口吃掉兩個包子，呼嚕嚕喝了粥，把空飯盒往她書包裡一塞，拍了拍車子，“車，這兒太熱了，咱們去個地方。”
時了了看了看他車子的橫樑，有點猶豫。
16歲的女生已經開竅了，雖然家裡條件不好，但韓慶珍該教的都會教她，女孩大了，不該再和男孩子們攪在一起，沒有分寸。
而且，次是季璟忽然拉她她才坐在了車子，這次，時了了咬了咬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