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火和凌筱莜見男人們的目光都望過來,悄悄往後退了幾步,一時間,樂器央只剩下聽着旋律自彈自唱的人兒。
溫柔的聲音像是一隻嬰兒的小手在人心頭抓啊抓,抓啊抓,抓的人心癢。
陸霆琛覺得自己每一步都踏在了棉花,這明明該是個萬衆矚目的人啊。
副歌部分時,季韶光只覺得耳機被拿掉一隻,被人扯向另外一個方向,同時,一隻手臂在她的手臂輕輕蹭了一下,按下了她即將按下的一個音符。
季韶光微怔,不禁朝着他的方向輕輕側頭。
流流的鋼琴又多了幾分纏纏綿綿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季韶光滯了一下,脣角微微一揚,歌聲沒停,鋼琴聲也沒停,四手聯彈,卻多了一種不同的味道。
季韶光唱着歌詞,心卻想起異國他鄉時夜夜想起他的樣子。
其實,她並不是天天想起他,她很忙,有時候累的躺在牀睡着,還來不及做夢醒來了。
不過,每年她都有兩個時間會頻繁的做夢,一個是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天,一個是季璟生日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會夢到他,每次都是那種冰冷無情的決絕,此時想來,那種一人抱着肩膀到天明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鋼琴前那對相望的男女紛紛覺得自己很多餘。
“今日起,我會在你身旁,爲你梳妝,不要在默默地想我,因爲……我在你身旁。”陸霆琛凝視着她,那雙無法聚焦的眼睛看着他,他低頭,在她瑩白的額頭落下虔誠一吻,“老婆。”
他聲音很低,低沉沉的如同大提琴般寬厚,那一刻,躁動不堪的心再一次動了心絃。
尤其是最後兩個字,分明是最普通的稱呼,卻讓她的手止不住發抖,她似乎能感覺到,這兩個字是他真心的。
“阿琛。”
她擡手試圖抓住他,卻不知在她的面前他早已攤開手掌,只要她伸手,他立刻握住她的手,緊緊的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裡。
“老婆。”
季韶光咬脣,另一隻手還是揪緊了他的衣襟,似乎還是害怕他會消失一般,“這……真的不是夢嗎?”
“當然不是。”陸霆琛低低一笑,“你忘了,這裡還有二哥,還有老四和小五他們,這不是夢,因爲,你的夢裡只能有我一個人。”
陸成禮被酸的牙疼,他看研究過無數狗血愛情劇的劇本,也寫過不少,但此刻他甘拜下風。
“哇哇哇,原來一向將女人視爲無物的三哥,說起情話來是這種樣子。”羅錦程低叫,不過還是將人驚動了。
季韶光的臉一下子通紅,她並不是個在外人跟前也能和陸霆琛如此親密的人,她身子猛然直起,快速從陸霆琛懷裡脫出。
“那個,那個我唱完了,你們玩,你們玩。”
郭旗風皺了下眉,又看了眼恨不得把凌筱莜按在腿的陸成禮,再看看正在爲季韶光整理頭髮的陸霆琛,陸成禮哼了一聲,“別看我,我可玩不來柏拉圖。”
他懷的女人身子一僵,明媚的臉色稍稍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