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杜宇清,趙簡手軟腳軟的癱坐椅子,陽光從窗戶裡射進來落在她的身。
趙簡緩緩閉了眼睛,棕色長髮如海藻一般,沿着臉側垂落在肩頭,秀麗而秀麗的臉此時蒼白一片,毫無生機。
她想起在愛丁堡時趙承跟自己說過的,如果28歲之前,她不能結婚生子,那她會喪失繼承趙伶集團的權利。
難道,他們從那個時候已經開始爲這個目標而努力了嗎?
甚至,不惜逼得人沒了性命。
一想到杜宇清的妹妹,趙簡心裡便滿是慚愧和自責,交往了三年,她竟然不知道他活的這樣苦。
當時她是想給杜宇清一些幫助的,可她對國男人瞭解不多,而杜宇清又是古板的連吻都不曾吻她,她怕自己貿然幫他會令他難堪,所以幾次想幫忙都沒有開了口。
若是知道他過的那樣艱難,無論如何她也會幫他的。
心默默的嘆了一聲,趙簡有些慶幸今天過來了。
曾經她在心裡無數次怨懟過的人,對她造成過二次傷害的人,終於讓她知道事情並不是那個樣子。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更是慶幸杜宇清今天會找她,讓她在面對被趙承撕得鮮血淋漓的傷口時,給她了藥。
這個世,從來都是落井下石的多,雪送炭的少,何況杜宇清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爲自己,而他卻沒有怨憤,在那種情況下依舊給了自己一份深情。
只不過,她現在已經有了季如風。
這樣想着,捂住眼睛的手緩緩從臉滑落,她無力的看着自己的手,痠麻脹疼,想用力攥住什麼,可連握拳都費勁。
良久,她苦笑一聲。
聽着身後的腳步聲,趙簡緩緩坐直身體,看着身的血,問:“剛纔我對趙承動手了對不對?”
“七孔流血,估計要做半個月的豬頭了。”琳美回答。
趙簡捏了捏眉心,“還真是走運……”
她竭力拉開包,拿了一顆糖丸塞進嘴裡。
雅美和琳美對視一眼,不太理解她的意思,但趙簡也沒有再解釋,因爲季如風來了。
他額頭掛着汗,急匆匆來到她跟前,引起一路側目。
季如風卻不管那些,一屁股坐在趙簡面前,說:“阿簡,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趙簡垂眸,用力咬着糖丸,也不知有沒有聽他說話。
季如風快速把事情說了一遍,又道:“我已經讓人在留意工作的事了,不用多長時間,會讓她離開的。”
“……哦。”
“阿簡?”
他又叫了一聲,趙簡才緩緩擡起頭來。
虛無的眼神落在他的身,季如風怔了一下,正想要說什麼,趙簡卻說:“給我根菸。”
他蹙了下眉,“你要煙做什麼?我身沒有。”
他身的確沒有,這段日子爲了要孩子,他身一切不和諧的東西都丟了。
趙簡心裡卻有點複雜,反映過來之後,她雖然還是很計較蔣雪柔的事,但另一件事這件事還重要。
她轉頭看向雅美琳美,“有煙嗎?”
琳美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女士香菸,正要幫她點,趙簡擡手拒絕了她。
撕開包裝,趙簡抖落裡面的菸葉,一股腦塞進口開始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