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兒子的身上,好似根本便沒聽到邪隕塵在說什麼一般。
她心疼他,雖說他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但卻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她知道他這般摸樣是在故意折磨自己,故意做給她看,但她卻什麼也說不得。
她上官欣怡今生做的最讓自己爲難的事便是給眼前這孩子下毒,她知他疏遠她是發覺了這其中的問題,但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是這般的看着他,看着他這般的折磨他自己……
邪隕塵見上官欣怡避而不提諒解原諒藍悅一事,眼眸不由的暗了暗,他沒料到眼前的女子竟會如此,看來今日若要想讓藍悅平安的從此處出去是決計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他命人動手要比讓自己的母后動手要好!
“母后說的這是哪裡話,您怎麼會對不兒臣呢,要說對不起,倒不如說是兒臣對不起您,這麼多年來都不曾去尋過父皇和您,不曾留在您的身旁侍奉。”邪隕塵說着不着痕跡的躲開了上官欣怡的觸碰。
邪隕塵轉過身望着仍跪在地上的藍悅:“兒臣的王妃先是擅闖皇宮禁地,後又頂撞了母后,按照我朝禮法,理應刑以急刑,但念她是初犯,相信母后不會治罪於她,但國家禮法至此,法外無人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頓了頓道:“母后不捨得懲戒那便由兒臣代已罰之!來人!將本王的王妃拉出去重責五十棍!以儆效尤!”
“塵兒……”上官欣怡的話還不曾說完便同邪隕塵同來的一白髮年約三十歲左右的俊美男子給阻止住了。
“丫頭!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塵兒要罰,便讓塵兒去罰吧!”白髮男子伸出手握住上官欣怡的手道。
“可是……”上官欣怡欲言又止道。
“他在做什麼他心裡清楚,有些事情他已經決定了,你又何必出言阻止?”白髮男子頓了頓道:“新婚不是藉口!這女子的這般性子,若是不加以懲戒恐怕日後會惹出更大的麻煩來!她不如你穩重!”
他站在一旁多時,將適才發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自知邪隕塵這般做是因上官欣怡沒有發話,但上官欣怡卻沒有看出來,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尤其是在自己的孩子的面前,便越發的容易糊塗!
若是上官欣怡適才出言阻止,恐怕自己的兒子下手會更重,他可不想剛自己的兒媳被自己的兒子給活生生的打殘了!
“可是……塵兒成親我們便不曾及時趕回來,如今卻要因這般一點小事……”上官欣怡於心不忍道。
這小女子她是極爲喜歡的,雖不曾與她多過接觸,但她便是覺得這女子與塵兒是無比的般配,雖這女子心思單純了些,但卻是極爲善良的,心善或許可以在關鍵時刻救塵兒一命。
天定之命她無法改變,但這並不代表旁人也無法將這個局破開,而這個破局之人定該是與塵兒及其有緣之人才行,而這女子許是有緣之人……
若是此刻塵兒罰了她,這二人之間定生縫隙,以
後的路便不好走了!
“小事?私闖禁地可是死罪!頂撞你也是死罪,這兩死罪加起來若是換做旁人早便不知該死多少次了!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不要問!一切順其自然!”白髮男子用着只有上官欣怡才能聽的見的聲音說道。
“邪風冥我們這樣做真的好麼?”上官欣怡不由的捏緊了白髮男子的手。
白髮男子只是握着上官欣怡的手,一語不發。
就在上官欣怡這白髮男子說話之間,那藍悅便被拖了下去,此刻已經不知打了多少板子了,起初這藍悅還能罵邪隕塵幾句,但是此刻除了慘叫便在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響了。
站在一旁的邪隕塵面色十平靜,藏在衣袖之下的手卻不由得握緊:“打!給本王狠狠的打!”
禁宮外,一處無人的假山後面。
“事情都辦妥了麼?”一個身穿墨綠色袍子的男子副手而立。
“主子儘管放心吧,王妃已經進去了,即便她還能活着出來也定討不了什麼好果子,若是王妃有個什麼三長兩斷了,這藍相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說話的正是剛纔給藍悅領路的小太監,他彎着身子,臉上堆着媚笑,他這般摸樣跟剛纔簡直是判若兩人。
“只要她進去了便別想全身而退,雖說不一定死在裡面,但卻免不了一頓責罰,若是她在不小心頂撞了母后,那這場戲可便好看了!只要他藍熬跟二哥較上勁,得力便是本王!即便是不能除去他們二人也能讓二人的關係破裂,他們想要連起手來便絕不可能的!老四那個笨蛋,便是沒有腦子,雖說二哥成了病秧子活不了多久,但只要他活着一天,他便會一天向着皇上,我們便沒有出頭之日,如今在加上當朝宰相,便更是雪上加霜,若不來這麼一出,我們哥幾個便算毀了!”那男子陰着一張臉道。
“主子您大可放心便是了,經過您今日這一安排,這二爺定不會和藍相爺連手,反倒會在朝堂上爭鋒相對!主子您這步棋走的是極爲高明的!”那小太監一臉的媚笑道。
“下去吧,替本王爺好好的注意那邊的動靜,知道麼?”男子轉過身望着那一臉媚笑的小太監出聲道。
“是!主子儘管放心便是了!”小太監跪在地上拜了拜後,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呵,二哥、藍相我們走着瞧!”男子陰着臉消失在了假山後面。
五十棍子打完之後已經是許久之後的事情了,而藍悅挨完這五十棍子整個人便已經昏了過去,待她醒來之時已經過了兩整日。
“疼……疼……”藍悅緩緩的睜開雙眼,患處如火燒一般的疼痛讓她有些忍受不了。
“還知道便疼便還死不了!”邪隕塵望着藍悅,懸着的心微微鬆了鬆,整整兩日,她昏迷了整整兩日,臉色比他還要差,唯一讓他安心的便是她的脈象比較平穩。
那日她渾身是血的摸樣着實讓他心疼了一回,‘心疼’當這兩個字出現時,竟將他自己下了一跳,什麼時候他也會心疼一
個女子了?
他思索了許久,最後才從中得到答案,自己心疼她無非是因爲她已經嫁給了自己,且還有着無比重要的用途罷了,若非如此他纔不會心疼於她!她的死活可是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
“哼!”藍悅見到邪隕塵,重重的哼了一聲便將自己的頭扭到了一旁,她纔不要去理這個混蛋呢,若不是他自己怎會受這般的罪?皇太后都不曾說什麼,倒是他賞了自己一頓棍棒,等着吧,此仇不報非藍悅!
自小到大她便沒受過傷,自從嫁給邪隕塵,才兩日她便遍體鱗傷,這邪隕塵便是自己的災星,有他在自己便黴運不斷!
“既然醒了便將藥喝了!”邪隕塵向一旁招了招手。
一旁的宮女會意,不大的功夫便將一碗褐色的中藥端了上來。
邪隕塵伸出手將藥碗接了過來,望着將頭扭到一旁,一語不發的藍悅道:“將頭轉過來,將藥喝了你的傷口才能快些癒合,你才能少遭些罪!”
“不喝!拿走!”鬼才要喝那麼難喝的東西呢!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事情放在她身上是決計行不通的!在說現在他給她的也不是什麼紅棗,而是苦得要命的藥。
“果真不喝?”邪隕塵拿着勺子輕輕的攪動着碗中的湯藥道。
“不喝!”藍悅的聲音有些嘶啞的開口道。
“好!既然王妃不願喝本王便不難爲你了,本王將這藥倒掉便是了!你日後的傷口也不必再換藥了!這般下來用不了半個月,本王便可以另娶新妃,而你!便等着藍家爲你收屍吧!只是可惜了藍熬,藍宰相,白髮人送黑髮人,連老了都不曾有人爲其送終!”邪隕塵起身走到一旁的痰盂前將還冒着熱氣的要悉數倒了進去。
“想讓我死我偏偏不死!我要長命百歲折磨死你!”藍悅將頭轉過來望着邪隕塵道:“勞煩王爺再去給我煮碗藥來!”
“既然王妃有心折磨死本王,本王爲何還要在給你煮一碗藥?這藥是你說喝便喝,說不喝便不喝的麼?”邪隕塵拿着空空如也的藥碗,望着藍悅道。既然這激將法已經成功,便不妨在多添把火!
藍悅緊蹙着眉頭:“王爺以爲我就這般的死了,我爹會這般輕易的便饒過你麼?你別忘了我藍悅可是當朝宰相的獨苗!”她便不信這邪隕塵真的敢不給她醫治!
“王妃這是在威脅本王?”邪隕塵將手中的碗扔到了一旁,隨即便揮了揮手,站在一旁的宮女會意,想邪隕塵與藍悅拜了拜便退了出去。
“哼!”藍悅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她那般摸樣就好似在說我便是在威脅你,你能奈我何一般。
“本王向來不怕旁人的威脅!”邪隕塵頓了頓道:“若不是因爲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才懶得管你是生是死呢!說說吧,你爲何會突然闖進禁宮的?本王不是讓你站在原地等着本王麼?爲何不聽本王的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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