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醒來的時候,你也睡着了,我等了好久,你都沒有醒,在看着你睡着的幾天裡,我害怕過,彷徨過,無助過,所以,你醒了,讓我好好看一看你醒來時的樣子。”
墨珩聲音很輕柔,也很低沉,帶着一點點的傷神,一點點的無辜,一點點的討好,讓閻諾有些哭笑不得。
剛剛的那個強勢霸道的墨珩呢?
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像極了對主人搖尾乞憐的狗崽子。
是在對着閻諾賣萌吧?
但是,更讓閻諾動容的,是他的那一席話。
自己,與花憐月的那一戰後,睡了多久,她不知道,但是,絕對不短,這麼簡單的話,卻沒由來的,讓閻諾心臟抽搐了一下。
自己,在與花憐月的那一戰中,有種死後重生的感覺。
她在打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如今已經戰完了,才後知後覺的心有餘悸,事實證明,自己活了下來,就比花憐月更加有用,比如,好好愛自己身邊的這個小男人?
這一想法一冒出,讓閻諾冷不丁的僵硬了身子。
背板打的筆直,視線看向那氤氳的浴池,閻諾整個人顯得有些木訥,她剛剛,是在想,好好愛、他?!
“疼呢……”
軟軟嚅嚅的聲音,在閻諾的耳畔響起。
閻諾回神,看向發出這酥到骨頭髮軟聲音的人,沒好氣的道:
“誰讓你自己要用你的手去砸地的?”
浴池邊,已經缺陷了一塊堅硬的寒玉,就被摧殘在墨珩的手掌之下。
墨珩故作委屈,“若是不然,諾兒你怎麼肯爲我心疼?”
閻諾咬牙,好小子,真是不要臉上癮了。
他哪隻眼睛看見自己心疼他了?
厚顏無恥啊!
這傢伙,既然當初一早就發覺了自己的存在,爲何,他不擔心自己會趁他假裝窒息時而溜走?
是他太瞭解她了,還是,她太心軟了?
墨珩伸手捋開閻諾溼漉漉、沾在臉蛋上的頭髮,小聲的道:
“我剛剛,聽見你肚子在叫呢。”
閻諾抿脣,“你幻聽。”
“是嗎?”
看似是在自言自語的反問,然而這時,被一直忽略的雪貂,卻竄了過來,在閻諾的面前一陣“乃乃乃”的叫,還指手畫腳的,似乎,在敘說着什麼事。
埋頭替墨珩包紮着手的閻諾,沒過多的理會。
“看吧,它可以證明。”
墨珩用自己另一隻完好的手,指了指一臉正氣凜然的雪貂。
“它?”
閻諾斜視了一眼,“這個小畜生,證明個屁啊。就算我的確是肚子餓了,證明了還能把它烤了吃?”
隨着閻諾的‘烤了吃’三字落下,很明顯,雪貂像是深有體會般的後退了數步,求救的小眼神,直溜溜看向墨珩。
奈何墨珩,注意力全在閻諾的身上,對於雪貂的求救信號,視若無睹。
閻諾斂眉,“這個雪貂是你的寵物?”
墨珩隨意“嗯”了一聲,“叫雪矬。”
雪矬,雪矬?
眨眨眼,這兩個字着實熟悉,在哪裡聽過來着?
閻諾微微的眯了眯眸子,可不就是在鬼哭森林,那時的墨珩失去了記憶,遂便喚自己爲“雪矬”,搞了半天,這雪矬是個……小畜生啊!
“你餓了,我可以免費餵飽你,剛好,我也感覺有些餓。”
墨珩眸子璀璨奪目,眼神看向神遊的閻諾,是赤-裸-裸的xing欲-滿滿,將她從入迷的回想中拉了回來。
“不用。”
閻諾強制忍住想把他抽筋剝皮的衝動,手上的力道,卻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幾分,原本包裹傷口的白布,被血跡沁溼。
墨珩依舊眼神溫柔的誘惑着她,那受傷的手,似乎都不是他的了一樣!
“可是……”
墨珩湊近了閻諾,低沉魅惑,“你讓我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