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強制忍耐着渾身的刺骨之痛,隱約感到後背一股淡淡的暖流掃過心扉,可是瞬間,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閻諾咬了咬牙,秀眉暗蹙,竟然不管用嗎?
把內力輸入到他的體內猶如石沉大海,頃刻便銷聲匿跡。
“走。”
從牙縫艱難擠出一個字,墨身子往一邊偏去,意思很明顯,不要閻諾做勞而無功之事。
閻諾眉頭緊蹙,這一次發作,明顯比上一次還嚴重,那雙眼,竟漸漸黑的泛紅。
“你,走。”
起身,墨身子不穩的差點摔倒。
嶽閔這才反應過來,上前輕聲問道:
“他,中毒了?”
隨着嶽閔的話落,舞舜娘回神,咬了咬銀牙,揮了揮手中的長劍,“撤。”
說完,提氣飛身,卻在下一刻直直的栽倒在地。
沒人看見是如何一回事。
衆人只感眼前一個黑影飛起,接着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掉地!
“這……”
嶽閔咂舌,盯着倒在地上的舞舜娘,有些摸不着頭。
“你,該死。”
冷冷的三字,猶如寒谷三尺之音,墨一步一步的朝着舞舜娘走去,星眸裡溢着詭譎陰沉的光芒,寒冷的沒有任何溫度。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見到鮮豔的血!
“不,不,別過來……”
舞舜娘身子往後倒退着爬,這個彷彿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渾身的戾氣,讓她忍不住慄慄危懼,恐怖,充滿死亡的恐怖,讓她打心底的害怕!
不,是已經超越了害怕的魂飛魄散!
飄渺聖殿餘下的幾名黑衣掩面女子見狀,根本挪不開絲毫的步子。
想逃。
腦海裡的念頭,只想逃!
這個男人,太駭人,想要離開此處,卻發現根本提不起雙腿,僵硬的就像是凍成了冰。
“不,別殺我……別殺我……”
舞舜孃的驚悚之聲,響徹在此刻寂靜的酒樓中。
“啊——”
血液橫飛,直接噴灑在一個飄渺聖殿女子的身上。
一顆瞪大雙眸,滿眼透着不可思議的頭顱,滾落在那女子的腳下。
她滿目驚恐的垂下頭,“啊啊啊……師,師姐……”
隨着這寒毛卓豎之聲的響起,原本的守城樑大都,直接丟盔棄甲,鼠竄狼奔。
衆士兵們,職責只是守邊城罷了,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紛紛聞風而逃!
食客們,有的更是從二樓的窗戶跳下,守如處女,出如脫兔!
嶽閔搖着頭,聲音止不住的輕顫,卻依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他,小諾,怎麼……”
“墨……”
閻諾低低的輕喚出聲,可墨卻無絲毫反應,直直的走向飄渺聖殿的剩餘女子。
手起,頭落。
血液四濺,血流成河。
“不行,絕對,誰也不行,傷她者,雖遠必誅!”
嘴裡喃喃着,墨的雙眸無絲毫焦距,猶如一個被人利用的傀儡。
“殺……殺白髮……”
這幾字落下,墨身子便要騰起,閻諾也不知從哪兒來的速度,腳底生風的就奔了去——
“不,不能殺。”
攔在他面前,閻諾蹙眉,爲什麼會這樣,上次的靳珩,火蠍寒毒發作之時,僅僅是身體寒冷,可是,這次……
陰鷙的,就連殺人不眨眼的閻諾,也從心底升起一絲不寒而慄。
“閻……諾……”
低沉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除了地獄,閻諾也再也找不出什麼形容的詞。
墨嘴角生硬的勾勒起,卻笑的如此嗜血,“等我,我要殺了他……白髮……”
“不可以。”
反手,扣緊墨那隻滿是血跡的手,很緊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