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大不孝!夙瀟瀟已經是我家喜子的人,而喜子喚我爲‘祖宗’,自然夙瀟瀟也得夫唱婦隨,這麼說來,按照輩分,夙將軍您也要喚我一聲‘姑奶奶’纔是。”
閻諾輕輕擦了擦臉頰的血跡,眯起雙眸,直視捂住自己心臟,啞口無言的夙浩鋒道。
“噗……”
“爹,你怎麼了?怎麼吐血了?”
“老爺,快醒醒啊!”
“閻諾,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上次在皇宮晚宴之上,害得我身敗名裂還不夠?你這個掃把星,現在你又讓人毀了我清白。我們夙府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纔會遇到你這個災星,你……”
夙瀟瀟指着閻諾,罵的唾沫橫飛,氣的胸脯劇烈的上下起伏,眼底盡顯殺氣。
相比於夙瀟瀟的勃然大怒,閻諾則是一臉雲淡風輕,勾了勾嘴角,輕笑道:
“首先,皇宮晚宴你技不如人,丟人現眼那是你咎由自取,其次,你欲先下毒加害於我,如今只不過自食惡果,罪有應得。我遇到你們這羣狼心狗肺的畜生,實屬我倒黴透頂,我認栽。”
閻諾說完,便不看向夙瀟瀟,挑眉望向暈倒的夙浩鋒,這也是閻諾第一次見識,原來自己還有把人氣的吐血,氣暈這一招。
勾了勾嘴角,閻諾張嘴還想說點什麼,但卻被髮了瘋的夙瀟瀟打斷,張牙舞爪的向閻諾撲來,嘴裡還胡亂大嚷道:
“賤人,都是你害的,讓我娘一輩子無法扶正,我原本纔是夙府的嫡女大小姐,偏偏是你這賤人鳩佔鵲巢,霸佔屬於我的嫡女之位,都是你害的,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閻諾輕鬆躲開夙瀟瀟的攻擊,並未開口,只怕自己嘴巴一張,這朵白蓮花就學她親爹,吐血暈了去。
“怎麼?你不說話就以爲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嗎?你害我爹不省人事,你怎麼這麼賤?哈哈哈……”
原本還發飆的夙瀟瀟突然狂笑起來,引得在場衆人,心生恐懼,方雲珠首先撲了上去,抱住夙瀟瀟就是嚎啕大哭:
“女兒,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唬娘啊……老爺,老爺已經……對了,來人啊!快去,馬上去請大夫來……”
懷裡的夙瀟瀟依舊笑的放縱,邊笑邊指着閻諾道:
“你不是很囂張嗎?你不是很狂傲啊?哈哈哈,只可惜吳媽,再也看不見你盛氣凌人的模樣。你知道吳媽的屍體在哪嗎?哈哈哈……你給我跪下,求我啊……哈哈……”
“瀟瀟,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快住嘴。”
方雲珠摟住夙瀟瀟身體的手,又緊了緊,面上是不可思議,搖了搖頭,幾乎是脫口而出:
“不是隻給了她點小懲嗎,這怎麼可能死了?這老賤人皮粗肉厚,不是依舊打雜,順溜着,怎麼突然會死?”
瘋了,瘋了!
如此情景,三夫人,四夫人爲避免殃及魚池,紛紛領着自家兒女離開了大堂。
家丁,侍衛,婢女也是方寸大亂,老爺昏迷不醒,側夫人大小姐,已經神志不清,他們也只能是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閻諾閉了閉雙眸,深深吸了口氣,心底這股躁動,從夙瀟瀟說出“吳媽”二字時,突然像是被誰拽走了般,心境突然平靜了下來,靜得讓她自己,都有些惶恐!
吳媽,吳媽。
閻諾在心底默唸,難怪,自己曾幾次回府,都不見吳媽的身影,原來是被夙瀟瀟母女倆凌虐。
難怪,今天吳媽會對自己說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
難怪,她會讓自己快些走。
難怪,……
緩緩的走上前,直視着夙瀟瀟,閻諾輕輕搖了搖頭,開口,話說的極慢: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我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