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着這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喜子終於算是平靜下了心情,閉上眼,深深的幾個呼吸後,才緩緩的將眼睜開。
轉身,掛起淺笑。
“祖宗您老人家!”
閻諾沒精打采的拖着自己的身子,有氣無力的翻着眼皮,揉着自己一頭的亂髮,眯開一絲眼縫道:
“嗯。啥事趕緊的。”
一見閻諾這幅尊容,喜子原本有些膽怯的心,立馬就大膽起來,嘴角也笑的自然了:
“祖宗您老人家啊,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休息了,唐突了唐突了,實在……”
“媽-的,少墨跡。”
閻諾一屁股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直接撲在石桌面,語氣中,滿滿的全是不耐煩。
“其實,也沒什麼……”
喜子話還未說完,閻諾就起身,“那好,沒事我就先回去睡覺了。”
“不,不是,等等,等一下,祖宗您老人家,等一等。”
喜子一急,趕忙上前拽住閻諾的手,於此同時,將一個乳白色瓷瓶的瓶塞悄悄打開,而自己,則是將頭偏向一邊。
此藥非藥,是香。
名喚‘受寵香’,吸入體內的人,渾身酥軟,且,在此種‘受寵香’之內,還含有極其強烈的迷幻春-藥的成分。
中了此香者,其**十分的強烈,必須要與男人發生關係後,才能解去此藥的藥性。
閻諾淡淡的抿了抿脣,“喜子,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噴香水?!”
喜子意識到已經成功了一半,心下不由得暗喜,但面上,依舊面不改色,瞧瞧的收好瓷瓶,與閻諾拉開了一段距離,才道:
“沒有啊,怎麼可能?我一個乞丐,身上肯定都是臭味吧。”
說着,喜子也是越來越放鬆,直接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說道:
“祖宗您老人家啊,你說過,你的夢想,是成爲一個賊。當賊,可是官府衙門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樣,真的會有自由?”
閻諾抿着脣,眸中,閃過一絲晦暗,在如此夜晚,自是沒誰瞧見。
她緩緩踱步,走到石桌旁,坐下,託着腮幫子,道:
“至少,比在華麗的鳥籠中自由。”
頓了頓,閻諾嘴角淺淺的勾起,長長的睫毛投影下一片漆黑,“喜子,你知道的,你也親眼見到過吧!”
說着,視線卻眺向涼亭外的睡蓮池。
喜子皺眉,擡起頭看向閻諾,什麼他知道的?什麼他親眼見過的?
閻諾嘆了口氣,自悟自繼續說:
“你知道的,當初,是夙瀟瀟給你銀子,讓你來侮辱我來着,然後,我把你送到了她的牀上,讓你們翻雲覆雨。”
聽後,喜子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閻諾的聲音,略帶沙啞的繼續響起:
“你親眼看見的,是我殺了夙浩鋒,還有二夫人方雲珠,當然,還有大難不死的夙瀟瀟。”
“你,你說這些做什麼?”
喜子身子不禁有些顫抖,突然平靜下來的閻諾,讓他感覺到不安,濃濃的不安!
閻諾扭頭,看了眼喜子,突然,綻開一抹燦笑道,“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便說一說,自從我殺了他們開始,我就註定要走這條路了!”
喜子暗暗的吐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多疑了。
“不過……”
閻諾拉長尾音,櫻脣微微的抿了抿,伸了個懶腰,站起身,睇着喜子,一字一頓的道:
“三年多過去了,如今,似乎又要上演似曾相識的妙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