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侍郎,我回來了。”
李楨的大嗓門打破了這陷入寂靜的雅苑居。
“怎麼樣?這酒菜可有毒?”武天一也甚是好奇,急急的問道。
“我拿去給這幽都城大大小小的大夫檢查過,他們都說這酒菜並沒有毒。”
李楨呼呼的喘着粗氣,但說出的話依舊吐字清晰。
“沒毒?”
武天一大驚,隨後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
“沒毒就對了啊,說明兇手就是這王閎生。他從昨晚到今早一直與這死者在一起,並且房門緊鎖,外人根本就打不開。而如今周道已死,而王閎生還活的好好的,這不是疑點重重嗎?”
“我看你說的話才疑點重重。”
閻諾蹩了眼武天一,淡淡的說道,“正是因爲這酒菜中沒有毒,所以兇手不是王閎生。”
“你這是什麼邏輯?那你知道這周道所中何毒而亡?”
武天一有些不服,自己好歹也是刑部武侍郎,被這個小丫頭回嘴,多少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便直接問起心中所困的疑惑。
“我先前說過,他所中的毒草,很常見,估計這周邊山上都有。此毒草名喚羽衣甘,曬乾可用作中藥,新鮮的汁液中,卻帶有劇毒。”
閻諾深思,如若不是此類毒草過於普遍,她或許也不會知道這麼多的細節。
兇手之所以不嫌麻煩的摘此毒草,便是不想讓人懷疑,看來兇手是一個心思極其細膩的人哪。
“呵呵,照你這麼說,我還懷疑這王閎生故意用此毒草毒死周道後,故意不走,此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武天一嘴角冷笑,風頭一再被掩,內心妒火實在難耐,輕蔑的反駁。
“嗯,武侍郎說的有道理。”
閻諾點點頭,看了眼臉上升起幾絲得意表情的武天一,勾了勾嘴角,繼續說道:“那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您。”
“問吧,什麼問題?”武天一爽朗的揮了揮手,心底也被幾分虛榮心充斥。
“那爲何周道房間的鑰匙,會出現在這桌底下?這把鑰匙只有一把,沒有備份,理應妥善保管纔對。”
閻諾說着,指了指原本的桌腳處,再拿出手中的鑰匙,在武天一眼前晃了晃。
“這個不難解釋啊,馬有失蹄,人有失意,他不小心掉的。”
武天一輕鬆的笑笑,脫口而出。
“好,那這本書呢?剛剛華裳說過,這周道向來有潔癖,什麼用過的東西都會擺放原位,那爲何這本書會放與桌沿上?而且還要掉到地上也沒去管?”
“都知道他昨晚與王閎生在喝酒,喝醉了酒誰知道呢?稀裡糊塗的。”
武天一不以爲然,搖了搖頭,還以爲這小姑娘有多厲害,結果也不過狐假虎威,竟問些有的沒的。
“最重要的一點,既然王閎生是兇手,爲什麼不直接用刀把周道殺了,而是不辭辛苦的上山摘毒草?”
“呵,他當然是怕血跡濺的四處都是,或者怕這周道的叫聲引來學生,把這王閎生給當場捉住。”
“呵呵,貌似又自相矛盾了!武侍郎,您最先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他都要殺人了,爲何又在乎用什麼方法把周道殺死呢?還有,反正他殺了人都不跑,幹嘛又怕引來學生把他當場抓住?”
閻諾笑着反問,直接讓武天一無言以對的尷尬杵在原地。
“沛芸,等等,你把我頭都給繞暈了,你說兇手不是王閎生,那兇手是誰?”
曲依雨看着閻諾,急急的問出聲。
閻諾搖了搖頭,確實,她現在不知道誰纔是兇手。
可以肯定的一點,此人,是這思源書齋中的人。
首先,死者周道死於丑時,那個時候人都已經歇息了,只有熟悉書齋的人才會順利的進入到書房,然後行兇……進入書房?書房反鎖?鑰匙……對啊!
閻諾猛拍腦門,“我怎麼這麼笨。”喃喃自語着走到書房的門口,仔細查看起來。
“沛芸,你在找什麼?”
曲依雨好奇,跟在閻諾的身後,詫異的問道。但回答曲依雨的,是一陣沉默。
閻諾查看了半晌,直接奔去了與這雅苑居互對的書房,尚汶居。
“果然是這樣,兇手果真是用這種方法殺人……”
閻諾自言自語的回到雅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