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分道揚鑣

84分道揚鑣

耳邊只響着那句話,“自從晟王將那白衣女子拉進竹園,就極少出來,只有那白衣女子,替你打理晟王府。”

帶進竹林?意味着什麼,他這麼快就找到了能取代她的人了?遺棄得這麼快,段天晟,你果然狠心,你選擇了別人陪你走,也不要我在你身邊想辦法,或者陪你走到最後,段天晟,你,果然狠。

安琪眼裡的淚光慢慢隱去,卻咬破了紅脣,感覺那塊玉佩,似乎在嘲笑她,他不過是一直在演戲而已,而她卻投入了他的戲裡。安琪將那塊玉佩狠狠捏在手心裡,她緊咬着脣瓣,壓制住那抹心疼。

正當安琪想扔出那玉佩,突然見到玄墨飛身出去,一身夜行衣,可是安琪知道是玄墨的氣息,微微蹙眉,她知道,只有轉移注意力,才能讓自己的心不那麼疼。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嘴角勾起嘲諷之色,還掛着那是心碎的顏色,血的顏色。收起玉佩,飛身去追玄墨,可是玄墨的速度她追不上,玄墨早已經不見蹤影,只能追尋他的味道。

玄墨平日一副吊兒郎當又有些狂野不羈,心直口快,不是有心機的人,爲何他這般神秘,去做什麼?安琪想到這裡突然一怔,攝政王假意刺殺她,玄墨用睿王府打量暗樁調查,睿王爲何要將調查這件事情放心交給玄墨?玄墨是個粗心的人,睿王爲何沒有派嘯陽?

安琪想起玄墨的一些事情,發現玄墨有一個特點,對於上心的事情,他比誰都敏感,比誰都認真,例如,她。而對於不上心的事情,他全然不顧,活得瀟灑。那麼此行,他到底是爲了什麼?

安琪邊想着,邊跟隨,可是卻在宮牆邊,安琪分不清玄墨的味道,找不到方向。安琪放棄,原路返回。

安琪選擇了分心,分神,不斷研究控制蠱毒的藥方,完善藥方,她的房間一直點着燈到天亮。宮女們緩緩走進來爲安琪洗漱,卻看到安琪趴在桌上,緊鎖眉頭,沉沉睡下。

直到正午時間,慕容敬激動走到安琪院中,幾個宮女溫聲將裡面的情況稟報。

“回三皇子,安大夫昨夜一夜未眠,如今已經休息。”一個宮女溫聲說道。

慕容敬微微蹙眉,剛進門的腳抽了出來,餘光卻看到安琪趴在桌上,慕容敬看着她們,冷冷道:“爲何不扶她上榻?”

“是。”幾個宮女連忙上前,她們以爲安琪是男子,男女授受不親,她們不敢造次。按理來說,伺候安琪的也應該如伺候玄墨的下人一樣,都是太監。可是卻不是,她們也很費勁。

一個宮女的手還沒碰到安琪,安琪立馬直起身,一隻手抓住那隻手,本能一甩,那宮女被扔出三丈外,只聽道一聲慘叫聲,那宮女立馬昏厥。

慕容敬揮一揮手,那些宮女擡着那宮女,紛紛退下。

安琪揉了揉太陽穴,那些都是本能,對於不信任的人,她一向如此,特別是在睡夢中,她淡淡道:“三皇子可看到藥效了?”

“父皇醒了,他要見你。”慕容敬激動說道。

安琪低眉看了看桌上的那藥方,將它收起來,慢慢站起來,理了理衣袖。

“小丫頭,你還睡?都正午了,我們出宮去。”玄墨在院子就開始大喊。

安琪嘴角一勾,出宮?看來玄墨想白天查一些事情。

玄墨剛進門,見安琪一臉慘白,氣色極差,擔心道:“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無礙,先去看看皇上如何了,一會兒陪你出宮。”安琪淺淺一笑道。

皇上的寢殿,這一次,安琪終於看清了慕容智,那一雙桃花眼,風流邪魅,卻難以掩藏他的鋒芒,他的野心,看似風流,卻是掩飾他對皇權的渴望。慕容敬是個善於擦眼觀色的人,他也許早就將他看穿。

慕容智在白日見到安琪,微微蹙眉,月下的她,和此刻的她似乎派若兩人,月光下那個人,簡練卻美豔,可如今的她,卻被憔悴淹沒,臉色極差,紅脣都泛白,還有一排整齊的牙印,似乎在隱忍着巨大的痛苦,自己咬傷了自己。

慕容遇坐在龍牀上,安琪恍惚間以爲見到了鬼醫,可是那眼神卻少了鬼醫眼眸的那道鋒芒,這兩個人,鬼醫似乎更像君臨天下的人。

“你就是敬兒說的安大夫?”慕容遇兩眼有些無神,微微擡手,招安琪上前一點。

安琪上前幾步,微微行禮,然後說道:“正是草民。”

“你們都下去吧,朕,要和安大夫說幾句話。”慕容遇微微揮一下手,輕聲道,卻不容抗拒,只能順從,所有人都下去,玄墨看了看安琪,安琪點了一下頭,他不安地看了看慕容遇,最後才離開。

“敬兒說你要和朕叫一個條件,讓慕容靜書這個名字回到慕容家的族譜中,恢復她靜公主的封號?”慕容遇的言語變得冷了幾分。

安琪有些拿不準這個人,他似乎並不怕死,安琪淡淡開口道:“是。”

“呵呵…你認爲可能嗎?”慕容遇冷笑道。

“看來不可能,可是若殺先皇的不是靜公主,那麼,皇上,你是不是就助那個真兇逍遙法外了?”安琪淡淡道,細細看着慕容遇的每一個神情。

“咳咳咳…”慕容遇狠狠咳了好幾聲,幾乎背過氣,安琪微微蹙眉,不知道他這一咳是有意的,還是巧合。

安琪有些吃不準眼前這個人,她隱隱感覺這個人不簡單,似乎感覺到了殺氣,安琪抿脣不語,腦海裡不由自主冒出了那幅畫,那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着裝卻不一樣,而看着雪郡主的那個人,是鬼醫,另一個人,就是慕容遇。作爲特工的她,習慣將事情在腦海裡做出各種可能性,然後一一排除,最後留下幾個最可能的線索,走下去,不會只留一條。

“如果你做不到,我只要龍鱗,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只要龍鱗。”安琪可沒有忘記她當初說的兩個條件,立馬轉移選擇龍鱗。

“哦?那靜公主之事?”慕容遇挑眉問道,那陣咳嗽聲剎然而止。

安琪嘴角一勾,淡淡道:“有人想要用龍鱗換靜公主的靈位回到慕容宗廟,而我,只想要龍鱗,我若幫他完成這件事情,他就給我龍鱗,當然,你也可以給我龍鱗,我替你取出蠱,反正,我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龍鱗。”

慕容遇狐疑看了一眼安琪,在窺探她話中的真假,開口道:“那個人是誰?”

安琪看着慕容遇的眼眸,居然看到了慕容遇眼裡的殺氣,嘴角一勾,淡淡道:“江湖中一個神秘的人。龍鱗是所有醫者都夢寐以求的藥,而我,也不例外,他雖然那麼說,可是我卻未必全信,因爲傳言龍鱗依然沒人找到。可是我覺得,蜀國皇帝可能更有能力替我找到我要的龍鱗。”

慕容遇突然一陣笑聲,卻不知道是喜是怒,安琪微微蹙眉,那笑聲讓她很不舒服。

“好,朕給你找到龍鱗,你替朕取出蠱蟲,治好寒毒。”慕容遇嚴肅說道。

安琪點了點頭,她發現自己有些事情考慮太不周到,沒弄清狀況就冒然和慕容敬交易。安琪見慕容遇微微擺手,她緩步走出寢殿。

玄墨一見門開了,立馬上前看安琪,似乎在擔心安琪吃虧,低聲道:“沒事吧?”

“沒事,可以出宮了。”安琪淡淡道。

“好,聽說京城有一家仙鶴樓,飯菜很好,要不我們去那麼吃一頓如何?也不枉我們來過蜀國。”玄墨似沒心沒肺地說着。

安琪眼裡一怔痛,她突然又想起晟王裝傻時,那個模樣,像個吃貨,萌萌地,可是心思卻深如大海。

安琪沉默不語,卻走回自己的院子,走到院子的大廳,可是那幾箱東西不翼而飛,安琪嘴角一勾,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走了出去。

“小丫頭,那些東西呢?”玄墨卻比誰都急,問道。

安琪卻淺淺一笑,這一笑,玄墨就安定下來,那焦急得神情慢慢放鬆,他雖然很着急,可是見到安琪對他笑,他什麼都忘記了,感覺全世界都那麼美好。

“走吧,我也想吃你說的仙鶴樓的飯菜。”安琪淺淺一笑,說着就走了出去。

“小丫頭,我先去找三皇子要出宮令牌。”玄墨停下腳步,說道。

“不用,我有。”安琪的腳步變得快了,似乎在逃離。

玄墨還輕盈的腳步跟着安琪走出去,可是安琪沒有從東門出去,而是北門。她掏出了慕容敬的令牌,玄墨一驚,這是代表慕容敬身份的令牌。

離開皇宮,安琪和玄墨快步上街,找到了一家衣服店,換好裝束,從那店的後門,走向后街,成了普通的老百姓,玄墨見四下無人,終於忍不住問:“小丫頭,我們在逃什麼?”

“逃離軟禁的厄運。”安琪悶悶道。

玄墨一驚,壓低聲音道:“你說他們要軟緊你?那怎麼辦?”

“在慕容敬沒發現腰牌不見得情況下,趕緊離開京城。”安琪淡淡道。

“啊?你偷了慕容敬的腰牌?什麼時候的事情?”

“剛纔,見過慕容遇,出來的時候。”安琪面色有些凝重。

玄墨臉色一沉,攔住安琪,將安琪拉進角落裡,二人躲在角落的柴堆裡。幾千禁衛軍封城,全城收索。

“挨家挨戶找,不能落掉一個可以的人。”禁衛軍一個小頭領怒喊道,從那堆柴火邊走過,挨家挨戶尋找。

京城一團亂,安琪無奈看了看天,感覺自己像被獵人追鋪的鳥兒。只有到夜裡,玄墨一定可以帶她離開京城,安琪想到這裡,一臉疲憊,靠在玄墨肩上,沉睡。

玄墨的身子一緊,他沒想到安琪居然靠在他肩上,就睡着了,玄墨微微蹙眉,安琪昨夜似乎一夜未眠吧,玄墨對別人他沒心沒肺,可是唯獨對待她,他總是能細心很多。用寬大的衣袖,爲安琪擋住這春風,依然有些涼,他低眉看了看安琪,嘴角卻沒有再過河時那份喜悅的笑容,而是微微抿脣,眼眸微微垂下,從未有過的溫柔。

“丫頭,朋友,是嗎?”玄墨苦笑,喃喃自語,最後長長輸出一口氣,顯得那麼無奈。

一個時辰後,安琪才慢慢睜開眼睛,只發現自己眼前當着那灰色的布料,玄墨居然一直用那寬大的袖子爲她擋風,安琪微微擡頭,玄墨感覺安琪微微一動,立馬低頭對着安琪笑問:“醒來?”

就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一個簡單的話語,和那真誠的笑容,讓安琪眼裡莫名其妙泛起一層淡淡的霧氣,聳聳肩,坐直身子,沒有再看玄墨,說道:“他們都走了?”

玄墨依然一動不動,面色顯得有些痛苦,因爲他的身體已經僵住了。

“都走了。”玄墨吃力說道。

安琪嘴角一揚,將玄墨這模樣收進眼角,淡淡道:“以後對自己好一點。京城必然已經被封死,你我已經成了被困之鳥。夜裡可以嘗試用輕功逃走,昨夜你的輕功不錯。”

玄墨靠在柴堆邊,活動手腳,突然一停,沒有看安琪,面色暗沉下來,淡淡開口說:“昨夜你拿的那幅畫,我看到了一個人,和當年殺害我父王母妃的兇手很像。當時我還小,不過父王和那個人打鬥中,扯下了那個人臉上的黑布,畫像中那個人,有幾分神似,畢竟是畫。打聽過後,我知道那人是如今慕容冷的貼身侍衛劉騰飛,所以,昨夜我去了一趟慕容冷的親王府。”

“見到那個人了?”安琪認真問道。

玄墨點頭,眼裡的恨意和殺氣,昨夜他一見到劉騰飛,過於激動,被侍衛發現,根本沒辦法近身。

安琪沒有再問,因爲她已經得到了答案,很多事情似乎在向另一個方向發展。只有回到大理國,向鬼醫求證一件事情。

安琪和玄墨站起來,躲開人羣,帶着斗笠,看到街上的人在看着官府的人在四處粘貼畫像。

百姓看着那兩張畫像,議論紛紛。

“這兩個人是什麼人呀?”

“誰知道呢?反正皇室要抓他們,他們也許是什麼江洋大盜,要是看見了要躲遠點。”

“多什麼呀,沒看到嗎?抓到這兩個人,賞金十萬兩黃金。”

“十萬兩黃金?這麼多?我就算活八輩子,都沒能有這麼多錢。”一個大汗興奮起來。

“活捉,不是死的,要是死的,要砍腦袋的。”另一個人指了指上面的文字,提醒道。

“啊?俺以爲幾斧子殺死,將他們的人頭拿去領賞就成。”

“呵呵…那個時候只怕是五馬分屍,沒看到上面說的,這個是一個大夫,皇上不是一直病着嗎?只怕是皇上要抓他,你殺了,只怕要滅九族。”

“哎喲,謝謝這位兄臺,俺不識字。”

“…”

安琪和玄墨見狀,慢慢走出人羣。

“小丫頭,沒想到我們那麼值錢,呵呵…十萬兩黃金,相當一百萬兩白銀。”玄墨嬉笑道。

走到路邊的一個小麪攤,叫了兩碗麪,如同蜀國普通的老百姓一樣。

夜幕降臨,整個京城被幾千士兵舉着火把,將城牆團團圍住。因爲慕容敬太瞭解玄墨的輕功,在宮牆內外,十丈內,都是士兵。用士兵和將軍圍城人牆,只要有一點異動,羣起而攻之。

玄墨和安琪潛到角落裡,看到形勢不容樂觀,玄墨磨磨牙怒罵道:“大爺的,也太看得起小爺我了吧?”

安琪沉默不語,垂下眼眸,看來真是被困在京城了。

五日過去,沒有人發現,客棧內那兩個人面容普通,一身樸實的兄弟兩是安琪和玄墨。

慕容敬騎着馬,在街上四處巡視,慕容嬌也不例外。被關在城內的百姓,沒法回到城外的家,都在城門口哭喊。

“這位官爺,我家還有八十歲老母,我被困在這裡五日,無人照看她老人家,你就放我出去吧,我就是進城賣柴的,這裡的酒樓哪家的老闆都認識我阿牛。”那壯漢鬼咋地上哭喊着。

“我們不是你們要抓的那兩個人啊,我們的家在城外,被困這裡五日,也不知道家人都怎樣了。”

“我家還有兩個孩子呢。”

“…”

開始惹起了民怨,慕容敬正好策馬站在那裡,看着那些人。

“打開城門,本王一個一個放行。”慕容敬冷冷開口。

“謝三皇子,謝三皇子。”那些百姓一聽,連忙回身看到騎在馬上的慕容敬,那一刻,感覺他就是上天派來解救他們的,連忙跪下道謝。

“皇兄,我也來幫忙。”慕容敬笑着開口。

“你認爲有幾個人能認出他們?不是太瞭解他們的人,如何認出?若不小心放出去,那麼,如何向父皇交待?”慕容敬冷冷道,因爲他聽聞過徐公逼宮時,有一個醜家丁,和玄墨走的很近,玄墨稱那個人就是安琪。他便開始懷疑安琪已經易容,混在人羣中。可是若不放行,必然引起民憤,而且這也不是長久的辦法。

京中的女子聽聞慕容敬在城門口,都紛紛去看她們心目中的良人,個個都在那裡犯花癡,各種神態,垂涎三尺,嬌羞愛慕,恨不得撲過去。慕容嬌搖搖頭,鄙夷看着被士兵圍住的那羣女子。

傍晚時分,一席月牙白的身影騎着白馬,出現在城門口,美豔得讓很多人都被驚道。

“好俊美的男人,那是誰?”都衝着慕容敬而來的女子,都紛紛看向冥王。

“居然和我們的三皇子不相上下,那是誰?”女子們開始議論起來。

“真好看,要是能得到他一個笑容,我死都願意。”一個女子一副陶醉無比的說着。

這下引來其他女子惡毒的眼神,怒看她,接下來就是各種撕扯,撓,打,人都沒到手,就開始爭風吃醋。

慕容敬微微蹙眉,站起來,冥王翻身下馬,走上前,二人禮貌點了點頭。

“不知冥王突然出現在此地,有何貴幹?”慕容敬淺淺一笑,淡淡問道。

“三皇子若聰明,就趕緊將所有人放行,包括你要找的人。”冥王溫文爾雅,卻那麼強勢,話語間不容違背。

“恕難從命。”慕容敬嘴角一勾,淡淡道。

冥王冷冷看了一眼慕容敬,走進城中,慕容敬沒有攔截,他看到冥王這一刻來到這裡,有些吃驚,他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得到消息,而且孤身一人前來,身後的清影可能還在天邊吧?看來安琪很重要,很重要。慕容敬目光落在冥王的背影,宛如謫仙,不食人間煙火,不懂世間人情,卻在尋找一個重要的人,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街上人來人往,冥王那一席月牙白,和那匹白馬,引來無數人的眼球,也帶走了不少少女的心。他卻不知道,從他身邊走過的那兩個普通人,就是他要找的人。玄墨只是看了看冥王,並未有別的動作和神情,安琪則若無其事,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玄墨知道安琪不喜欠冥王任何情,她一向如此。

冥王突然被一個穿着宮裝的女子攔住,那女子一身華服,美麗妖嬈,紅脣如花瓣般美麗,美麗的大眼睛,眨了眨。

“這位公子,看你是外地人吧?見到本公主居然無視本公主?”那女子挑眉笑道,她就是要來搭訕的。在酒樓上,突然見到這樣美若謫仙的男子,她沒顧及

冥王微微蹙眉,他知道此人是誰,蜀國的六公主,因爲她額上那枚花瓣似的紅色胎記,讓她顯得更加妖嬈。

六公主見冥王居然無視她,有些怒氣,她的美麗,可不比慕容嬌差半分,而且她是柔美中帶些剛強,慕容嬌是可愛活潑的美,可謂各有千秋,六公主仰起頭,淡淡問道:“不知道不回答美女的話,很沒禮貌嗎?”

冥王手一揮,一陣狂風吹向六公主,六公主連忙飛身往後一閃,一臉驚愕看向冥王。冥王只用一層功力,就有如此大的威力,六公主的臉色微微泛白,沒有上前理論,而是眯眼細細打量冥王,冥王沒有看六公主一眼,而是走進每一家客棧……

夜裡,安琪玄墨剛回客棧。安琪的腳步一頓,因爲她知道,有誰在這家客棧內,可是,怎麼可能?他怎麼知道她住這裡?他來做什麼?不管做什麼,都和她無關。

安琪深深吸了一口氣,卻看不出是和心情,走進自己的房間,突然聞到那氣息更加濃烈,安琪的手微微縮了一下,沒有出聲,只看到牀上坐着一個人,動作慵懶無比,又那麼邪魅。

安琪的心中太多情緒在翻滾,她想過再次見面,她一定會狠狠甩他一巴掌然後轉身離去。也想過,會對他拳打腳踢,最後拍拍手,理一下額上的劉海,瀟灑離開。也想過會被他一個笑容撲滅所有的怒火,最後撲進他懷中發泄心中的傷痛。可是她唯獨沒有想到,他就在眼前,可是她卻沒有做這些,而是靜靜站在門口,看着黑暗中的那個身影,哪怕是黑暗,依然藏不住他的風華和俊美,修長的身形,他的動作,他就是竹園那個邪魅蠱惑人心的主,晟王。

晟王坐在那裡,手一揮,袖中的一點火光打在燭臺上,房間開始慢慢亮起來。那一身墨色錦袍的男子,緩緩站起來,那雙眼睛,似乎聚集了天下所有的光芒,令人移不開眼。他依然那麼溫柔、深情看着安琪,讓人看了都心疼得溫柔,似乎那份溫暖將安琪團團包住。可是安琪卻無法忘記,他在遺棄她的前一秒,不也是如此嗎?他不問問她是否想要那樣的生活,就剝奪了她選擇的餘地,將她扔在荒野中。

安琪依然靜靜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晟王卻一動不動,靜靜看着安琪,似乎全世界都在這一刻,凍結,沒有一點聲音,只有兩個人的沉默。

安琪突然將玉佩扔向晟王,那一刻,似乎隔斷了和晟王之間最後的關係,心卻那麼疼,無法呼吸。晟王一驚,看着飛過來的那枚玉佩,乳白色的玉佩,晶瑩剔透,閃爍着光芒,似乎停留在空中,卻慢慢回到他手心裡,晟王的眼眸暗沉下來,感覺它好沉重,重得他幾乎拿不穩。嘴角掛着嘲諷苦澀的笑意,低眉看着玉佩。

暖色突然凝固,慢慢碎裂,落了一地。

安琪從來沒有感覺這麼累過,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轉身走出門口。

“慢着!”晟王終於開口,卻那麼無力,暗啞。

安琪停下腳步,沒有言語,只是留下一個冷漠孤寂的背影。

“我帶你離開這裡。”晟王走到他身後,輕聲道,慢慢走近安琪,如玉的手微微捏緊,那麼近,近在眼前,卻感覺那麼遙遠,遠在天邊。

“好。”安琪只是淡淡開口,突然又回到了那個懷抱,還是那麼溫暖,可是卻感覺不再屬於她。晟王將她抱在懷中,腳尖點地,飛身出去,明明已經抱住她了,可是卻感覺,她不在他懷中,手不由自主收緊,卻依然感覺抓不到她。

黑夜,那密密麻麻的士兵舉着火把,卻還是沒有察覺到上方有兩個人已經飛身離開京城。

郊外一隻大鵬展翅高飛,晟王落在大鵬的背上。不知飛了多久,天開始矇矇亮,安琪依然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他亦是如此,飛出蜀國境內,回到東海國。

落在草地上的兩個人,近在咫尺,可是目光卻落在遠處的春景,兩個人的面色都那麼凝重,哀傷、孤寂。

“你可以走了。”晟王終於開口,前面就是一座古城,一匹馬兒在旁邊吃着草。

“作爲報答,我只想說,鬼醫極有可能就是慕容遇,而皇宮中的那個慕容遇是慕容君,這一點需要你找鬼醫證實。蜀國那個慕容遇得的不是寒毒,而是寒蠱,龍鱗救不了他,他已經知道了這一點。”安琪的目光依然落在遠處的景緻,淡淡道,她把這一場營救當成了交易,他救她,她給他重要的信息,兩不相欠。

晟王一怔,眼裡的驚訝之色,看來他不知這一點,他的薄脣微微抿起,眼裡黑壓壓的霧氣,她居然要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分的那麼清楚。他閉上眼睛,緊蹙眉。

安琪這一刻,依然沒有看他,似乎昨夜看了那一眼之後,她的目光再也沒有停留在他身上。繼續淡淡道:“蜀國皇帝似乎並不想靜公主的靈位回到宗廟裡,你做的這一切,鬼醫知道嗎?”

晟王沉默不語,目光依然停留在遠處,他做什麼,從來不會和別人說,唯獨她,是一個例外。

“靜公主和雪郡主當年若帶着龍鱗回去,是什麼後果,你也清楚。”安琪冷笑一聲,也許之後她們遇到鬼醫,之後的事情就都變了。

安琪的身子一動,從晟王身邊擦肩而過,手卻被晟王扣住,他的視線落在安琪臉上,那陌生的面容,普通無比的容顏,卻藏着昔日熟悉的眼眸和容顏。安琪微微蹙眉,眼裡的一片海域被擊起無數浪花,可是她不敢期待他要說的話,不敢去猜測他的心在想什麼。

可是,卻只有沉默,最後無力地放開她的手,顯得那麼艱難。

這一刻,安琪的心卻像被他親手狠狠摔成碎片,她的眼眸裡再也承載不了那些傷痛,有些東西決堤,在眼眶裡打轉着。她明明不想期待他說什麼,可是他放手了,她的心卻更疼,如利劍穿心而過,她感覺好累,什麼都不想再說,沙啞着聲音說道:“各不相欠。”

晟王的手慢慢變成拳頭,沒有一刻像這一刻那麼沉痛,兩個人就這樣,擦肩而過,他沒有再拉住她,只是看着她嬌小的身影,策馬離去,許久,他都無法回過神,似乎感覺時間都凍結在這一刻。分道揚鑣,居然也會出現在他們身上。

和她之間的點點滴滴,歷歷在目,晟王猛然吐了一大口鮮血,幾乎沒站穩,隨意坐在草地上,那麼頹廢。白瑞明從暗處走出來,輕嘆一口道:“這是何苦?她就在你眼前,你卻這般放任她離去。”

晟王只是沉默,黑色的雙眸,從未有過的黯然。

“難道你不喜歡她?”白瑞明彎下身,問道。

晟王恍若未聞,再次起來,騎上大鵬,冷冷扔下一句話:“暗中保護她。”

安琪聽到大鵬的聲音,擡起頭,那墨衣男子站在大鵬的背上,居高臨下,似乎他原本就不屬於這個塵世,宛若仙人,可是卻顯得那麼孤寂,世間萬物都進不了他的眼,她難道也是如此嗎?他從未將她放進心上?

安琪眼裡只有那一個墨衣男子,他佔據了她的眼眸,卻碎成一地,模糊不清,化作淚,滑落,這一次,安琪閉上眼睛,兩滴淚滴落,內心蒼涼一片,許久,再次睜開眼,眼裡如千年寒冰,烈火都無法融化的寒冰,冷冷盯着天空。段天晟,你果然狠,可是事情不能就這麼結束,不能。

安琪知道暗中有白瑞明和幾個人一直跟隨,策馬進城。

玄墨發現安琪不見了,四處尋找,急得亂了章法,官兵還在抓安琪和他,那麼安琪不是被慕容敬抓獲,那會是誰?居然在他眼皮底下,他毫無察覺。玄墨磨磨牙,幾乎要將整個客棧拆了才罷休。卻忘記了這樣的行爲惹來慕容敬,慕容敬見到那個貌相普通的玄墨,知道安琪也是化妝成了貧民。

“安大夫在哪?”慕容敬急着問道。

玄墨還在和客棧的掌櫃糾纏在一起,聽到慕容敬的聲音,火氣更加旺盛,怒道:“你們蜀國這是什麼黑店?一夜之間,就能讓人悄無聲息消失,快說,你們把人藏哪兒了?”

玄墨邊罵邊狠狠揍那個掌櫃,掌櫃被打得鼻青臉腫,無辜一直喊冤:“三皇子,草民實在不知,草民開的是正經生意,不是拐賣這種勾當,這個客官不知怎麼,一大早上就說他的弟弟被拐走了。”

“那她怎麼會平白無故消失?說,你還不說。”玄墨狠狠幾拳下去,似乎怎麼都不解恨。

慕容敬微微蹙眉,難道是冥王?慕容敬策馬去驛館看冥王,冥王依然在四處打探,慕容敬的臉色更加不好,那麼,還有一個人,晟王,那個他總是看不透的晟王。

冥王見慕容敬的臉色,似乎知道了些什麼,玄墨卻被五花大綁走在街上。

“他是我大理國堂堂墨世子,犯了何事?讓三皇子這般興師動衆,抓獲?”冥王負手而立,站在慕容敬面前,質問道。

慕容敬的額上全是青筋,玄墨對他而言一無用處,安琪居然消失了,玄墨留着又有何用處?反而得罪冥王,他揮一揮手,士兵將玄墨放了,玄墨臉色的顏料被汗水洗成了一個花貓臉。可是冥王卻還是能看出是玄墨,他救玄墨,不過是因爲玄墨是大理國子民,是他皇室中的人,豈能隨意讓人欺壓。

玄墨悶悶走到冥王面前,撇撇嘴道:“謝了。”

“她去哪兒了?”冥王沒好臉色看了一眼玄墨,磨磨牙道。

“不知,昨夜回到客棧,她就消失了,她不可能拋下我不管,只能說是被人帶走了,而且是高手。”玄墨邊整理衣襟,邊開口道。

冥王眯了眯眼,看向慕容敬,在看看玄墨,冷聲道:“跟本王來。”

玄墨撇撇嘴,很不情願地跟在冥王身後。回到驛館,玄墨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冥王坐在桌邊,細細聽着,在思考着這些事情,太多一團,第一,爲什麼安琪要爲靜公主洗冤?爲什麼安琪見了慕容遇之後回到住所,靜公主的東西不翼而飛,之後急急忙忙出宮,緊接着,被慕容敬通緝。他疑惑看了看玄墨,玄墨拍拍胸口,在表示他說的都是真的,可是這一拍,卻發現胸口有什麼東西,臉色一沉,連忙拿出來,只見一張紙上,寫着兩個字‘東海’。

冥王拿着那張紙,“東海?”

玄墨突然想起安琪身上的銀票,大部分都是東海的,難道是晟王?玄墨抿了抿脣,不用猜也知道,可是他還有仇要報,劉騰飛,他要殺。

“你想到了什麼?”冥王淡淡問道。

“小丫頭可能已經到了東海。”

“你不想去追?”

“我還有事情要做。”玄墨磨磨牙,怒道。

“是誰?”冥王不是傻子,豈會不知道,淡淡問道。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玄墨微微蹙眉問道,他把信息都寫在臉上了嗎?

“不管怎麼說長公主也是本王的姑姑,本王自然有權知道,是誰殺了她?”冥王再次開口,擡眼看玄墨。

“慕容冷身邊的劉騰飛。”玄墨磨磨牙道。

冥王沉思半晌,眼眸中的迷霧頓時散去,淡淡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先回京,大理國如今還不穩定,被徐家挖空了這麼多年,突然拆除,如今真是需要人手的時候。這個人,先讓他活兩天,若你不甘心,本王答應你,回到京中,本王親自將此人送到你面前,任由你處置。”

“不行,我要親自殺了他,我要殺了他。”玄墨怒道,一拳打在桌案上。

“那麼安琪,就沒有人守護了,也許她也會走姑姑的路。”冥王淡淡道。

“什麼意思?”玄墨大驚道。

“有人不想龍鱗獻世,搶不到,就要毀掉龍鱗的一切消息,正如怡親王府滅門一案,就是最好的解釋。而你說是慕容冷的手下做的,那麼,就是慕容冷下令。慕容冷不想慕容遇得到龍鱗,不想慕容遇痊癒,打掉慕容遇最後的希望。那麼他也會去殺了能安琪,安琪很危險。”冥王淡淡道,他知道玄墨是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可是唯獨害怕安琪有危險。

“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爲何要殺了玄家所有人嗎?你現在殺了劉騰飛,不過是解了一時之氣,卻讓你父母死得不明不白。暫時放下,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也給姑姑姑父一個交代。”冥王淡淡道,因爲他知道,既然有人給玄墨留下線索,中途必然也給玄墨引路,助他找到安琪。

玄墨隱忍着一口惡氣,他先放下,點了點頭。

安琪一路換裝,終於躲開了白瑞明的眼線,成了一個極其普通的小少年,回到大理國的國土。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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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番外八55 壞事變好事165 本王只有你一個女人15 我是故意的02 前因後果49 今天可以洞房番外二十61 蜀國使者11 冤家路窄165 本王只有你一個女人03 璃王的怒氣69 情敵競爭86 奪取龍鱗18 做我娘子好不好29 醋意橫飛25 心存期望番外四十一番外十三23 想起前世妻爲上嫡女驚華雪穎碟依77 傷心的玄墨29 醋意橫飛89 刻骨銘心60 染房快樂番外二十二68 返回京中86 奪取龍鱗40 苦肉計番外四十二番外七番外十二番外三十一34 娘子是壞人番外三十三番外十三番外二十七重生五歲之農醫商女黛小薰23 想起前世番外八25 心存期望番外十番外三十八40 苦肉計妻爲上嫡女驚華雪穎碟依17 初見傻王32 罪有應得09 沒有找到玉簪08 重要的髮簪番外十五64 她怎麼了26 最美的情話03 璃王的怒氣番外二十四46 一箭雙鵰349 今天可以洞房42 宮中遇襲89 刻骨銘心番外二十一殘王的鬼妃強力推薦19 對我是故意的番外三十二38 你就不怕死26 最美的情話番外三十番外七番外二十五番外四十一57 壞事變好事3番外三十三45 一箭雙鵰214 我想娶她37 傻子的好處番外十三番外十二31 傻王發怒42 宮中遇襲番外二十二番外一65 本王只有你一個女人01 成爲棄妃33 他裝傻番外一殘王的鬼妃強力推薦番外二十五番外二十二誘妃入帳爺無節制水銀瓶番外二十八番外三十四番外六番外十八85 重歸於好番外二十三78 擦肩而過28 嫁給他89 刻骨銘心90 藐視皇權15 我是故意的30 璃王的出現28 嫁給他番外十五
番外八55 壞事變好事165 本王只有你一個女人15 我是故意的02 前因後果49 今天可以洞房番外二十61 蜀國使者11 冤家路窄165 本王只有你一個女人03 璃王的怒氣69 情敵競爭86 奪取龍鱗18 做我娘子好不好29 醋意橫飛25 心存期望番外四十一番外十三23 想起前世妻爲上嫡女驚華雪穎碟依77 傷心的玄墨29 醋意橫飛89 刻骨銘心60 染房快樂番外二十二68 返回京中86 奪取龍鱗40 苦肉計番外四十二番外七番外十二番外三十一34 娘子是壞人番外三十三番外十三番外二十七重生五歲之農醫商女黛小薰23 想起前世番外八25 心存期望番外十番外三十八40 苦肉計妻爲上嫡女驚華雪穎碟依17 初見傻王32 罪有應得09 沒有找到玉簪08 重要的髮簪番外十五64 她怎麼了26 最美的情話03 璃王的怒氣番外二十四46 一箭雙鵰349 今天可以洞房42 宮中遇襲89 刻骨銘心番外二十一殘王的鬼妃強力推薦19 對我是故意的番外三十二38 你就不怕死26 最美的情話番外三十番外七番外二十五番外四十一57 壞事變好事3番外三十三45 一箭雙鵰214 我想娶她37 傻子的好處番外十三番外十二31 傻王發怒42 宮中遇襲番外二十二番外一65 本王只有你一個女人01 成爲棄妃33 他裝傻番外一殘王的鬼妃強力推薦番外二十五番外二十二誘妃入帳爺無節制水銀瓶番外二十八番外三十四番外六番外十八85 重歸於好番外二十三78 擦肩而過28 嫁給他89 刻骨銘心90 藐視皇權15 我是故意的30 璃王的出現28 嫁給他番外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