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擦肩而過

78擦肩而過

“現在沒人了,相爺有話直說。”安琪淡淡道,不喜不怒,依然拒人千里之外。

“你是不是知道你娘是什麼人?”相爺有些激動,問道。

安琪微微蹙眉,冷冷說道:“相爺若是來問事情的,那麼無可奉告。請相爺離開!”

相爺着急,往前走兩步,急切嚴厲說道:“交換,我回答你的問題,你回答我的問題。”

“那我也要看看你的答案是否有價值,我才能回答。”安琪淡淡道,抿了一口茶,擡起頭,看到這個人,不是第一眼時要殺她的相爺,不是那個只想擺脫她,保全相府的相爺,更不是鬧府時怒火沖天的相爺,他的眼眸裡,多了一絲憐惜,讓安琪冷冷一笑,嘲諷。

“我知道她和哪個妃子走得近。”相爺聲音溫和下來,做回自己的位置。

“我也知道,雪雁是誰。”安琪嘴角一勾,淡淡道。

“你知道?她是誰?爲什麼選擇離去?爲什麼…”相爺一個激動,連忙站起來,上前幾步,連續問了幾個問題。

安琪伸手示意他停止,淡淡道:“你先回答我,是誰。”

“我也不太清楚,她每次都會隨我進宮,之後每次都會消失很久,我才找到她,我怎麼問,她都不會告訴我,直到有一天,我瞧瞧跟着她,終於,看見,她和一個妃子,見了面,那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蕭淑妃,蕭淑妃從不見外人,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蕭淑妃。此事過後,我怎麼問她,她都不說,我便沒有再問。”相爺似乎在回憶當年的往事,看到了他的雪雁,說着,眼裡全是悸動。

安琪一怔,微微眯眼,盯着相爺,探究話中的真假。

“如今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你娘是誰?”相爺眼眸含着淚,他深愛這麼久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她的身份對你而言那麼重要?”安琪微微蹙眉,問道。

“我想知道,你娘,到底是誰,日後就算下黃泉,也好尋找。”相爺說得有些心酸,垂下眼眸。

安琪緊蹙眉頭,想當年,這個風靡一時的美男子,居然變得這般唯唯諾諾,看來徐公沒少壓迫他,讓他提心吊膽,最後失去自己。

“那麼在你死之前,我一定告訴你,她的名字。”安琪淡淡道,她站起來。

相爺站起來,怒道:“你,你,爲什麼不告訴爹爹?”

“因爲關係重大,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她是誰。”安琪說着,走了出去,只留下相爺一個人,相爺失落、憤怒、可是看着安琪的背影,越來越像他的雪兒,最後眼眸被憐愛取代。

相爺追出去,喊道:“冰兒,若有難處,回相府,爹爹就算豁出老命,也要保全你。”

“那之前想殺我,又算什麼?”安琪停住腳步,沒有回頭,冷冷問道。

“你不會明白,但是隻要你記住,爹爹永遠保護你。”相爺顫抖着聲音,那麼堅定的態度,不容置疑。

安琪只是微微回頭,‘嗯’一聲,眼裡全是冷漠,那麼威嚴,不容忽視,她不明白,爲什麼相爺這般奇怪。

相爺長長嘆一口氣,低下頭,他再也找不到他的女兒,他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原本溫順可愛的孩子。

安琪這下知道靜公主極有可能就是蕭淑妃,而皇后說的話,蕭淑妃沒有死,到底有幾分真假?若蕭淑妃沒有死,她爲什麼忍心看着晟王這般生活?她怎麼能如此狠心?晟王,安琪一想到晟王,想起晟王含怒離去,他從來不會生氣,可是這一次,居然因爲玄墨,他生氣了。安琪緊蹙眉頭,走回竹林,卻看不到晟王的身影,他,又去哪兒了?

“阿福,晟王去哪兒了?”安琪冷聲問道。

“王妃,王爺出去了,說一會兒就回來,讓王妃不必等他。”阿福溫聲說道。

青蓮收拾好房間,安琪等到五更,依然沒有等到。安琪坐在桌前,看着蠟燭慢慢燒盡,裝好裝備,欲出門,剛打開門,卻看到赤練飛進院中,跪在院中,說道:“王妃,墨世子已經安全救出。”

安琪緊蹙眉頭,看到赤練身上沾染着鮮血,看來是剛剛浴血奮戰,那麼晟王,他在哪裡?他傷未愈,安琪捏緊拳頭,咯咯作響,咬咬牙,眼裡全是怒氣。他居然揹着自己,冒險。

“晟王在哪裡?”安琪磨磨牙,怒道,眼裡全是怒火和擔憂。

“王爺,王爺他…在鬼醫的院中。”赤練欲言又止,最後垂下頭,說了。

安琪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火焰,擡步走向竹林深處。來到鬼醫的院落,她矗立在院外,燈火拉長了她的身影,那麼孤獨落寞。許久,太陽冉冉升起,在她身上,散發着紅光,可是寒氣卻纏繞着她。

安琪聽到房內的動靜消失了,鬼醫走了出來,依然是那王者氣息,威嚴無比,冷酷無情,冷眼看了一眼安琪,沒有言語,安琪看着鬼醫,似乎在問,他怎麼樣了?

鬼醫只是一個憤怒的眼神,似乎在說沒事。

安琪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看不出她是何心情,眼裡的落寞卻藏不她的心疼。她輕咳幾聲,離開了鬼醫的視線。

晟王在房間內躺着,閉上眼睛,抿抿薄脣,微微蹙眉。

回到白鷺院,安琪擡頭看着一切,嘴角拉出一道苦笑,心卻有種窒息的痛。一夜未眠,她倒在牀上,沉沉睡下,她很久沒有回自己的白鷺院。想起晟王的冷漠,心猛然生疼。他不信任她嗎?

小菊跑進來,見到安琪緊蹙眉頭睡下,再次出去。到了前院,她對玄墨說:“墨世子,我家小姐已經睡下,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玄墨嘴角還帶着淤青,昨夜被人救了,卻莫名其妙被那恩人揍了幾拳。玄墨摸了摸嘴角,吃疼一笑,說道:“小丫頭睡了?那告訴她我來過,改日再來。”

一日後,安琪沒有進過竹園,晟王也沒有出竹園。安琪受了寒氣,咳了一夜,第二日起色不怎麼好,她走出府外,偶爾輕咳幾聲。

“小姐,還是回府休息吧,你染了風寒,需要好好休息。”小菊擔憂地說着。

安琪沒有理會小菊的話,而是上了馬車,到了熱鬧的街道,她下了馬車,四處走走看看。美麗的容顏帶着些病容,卻那麼柔美,沒有了強悍的氣息,卻那麼美麗,令人無法忽視。

“玄墨,等等我啊。”慕容嬌一路追着,喊着,玄墨一臉厭煩,衝進人羣,逃離。

他卻沒有發現,他喝安琪擦肩而過,安琪看着那些小飾品,背對着玄墨,玄墨邊逃離,邊回頭看身後的慕容嬌。

慕容嬌追着,安琪正好轉身,遇到迎面而來的慕容嬌,突然撞上安琪的肩。

“晟王妃,真巧。”慕容嬌拍了拍安琪的肩,不好意思笑了笑。

安琪只是淡淡看着慕容嬌,點了點頭,她又忍不住輕咳幾聲,隱隱約約聞到玄墨的氣息,越來越淡。

慕容嬌指了指安琪身後,抱歉地說:“那晟王妃繼續,我有事,先走一步。”

安琪只是淺淺一笑,點了點頭。二人就這樣檫肩而過。

慕容嬌一路追逐,一直喊着,“等等我,玄墨,不會讓你後悔的。”

玄墨躲進一家酒樓,他可沒忘記這個女人給他一罈酒,有迷藥的酒,若非如此,他豈會落入徐萬城的手上?玄墨磨磨牙,怒瞪慕容嬌。

慕容嬌看不到玄墨的身影,毫無生氣,垂下頭。一行侍衛牽着一匹白馬,追到身後,說道:“公主,三皇子下令,讓公主即刻回驛館。”

“爲什麼?我又沒做什麼。”慕容嬌嘟着嘴,有些不開心,跺了一下腳。

“三皇子只說是關於皇上的事情,立即回驛館商議。”一個侍衛繼續說道。

“什麼?父皇的事情?”慕容嬌大驚,連忙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玄墨微微蹙眉,難道是蜀國皇帝出事了?不過他纔不管那麼多,玄墨往慕容嬌相反的方向走。心情突然好了很多,腳步輕盈,突然,他的腳步一停,他看到了那一身淡淡水紅色,美若天仙的女子,站在人羣中央。她擡起頭,看着一家酒樓上的一個男子,那男子不過二十出頭,卻一身王者氣息,不怒而威,男子玉帶纏腰,一聲墨色錦袍,衣服上的圖文,代表着身份的高貴,如蛟龍,薄脣微微勾起,帶着一個銀色面具,卻依稀可以看到半張精緻俊美的臉,可以想象他的俊美是多麼出衆。男子負手而立,看着安琪,似乎相對,安琪微微蹙眉,這個人是誰?

“小丫頭,你怎麼在這裡?”玄墨含笑道,他看到安琪,在陰霾的心情,都會變成晴天。

安琪收回視線,轉身看了一眼玄墨,淡淡道:“你夠丟臉的。”

玄墨腳步一頓,張張嘴,卻發不出一個字,是的,堂堂七尺男兒,比一個黃毛丫頭算計,還被人擄走,是夠丟臉。

安琪沒有理會玄墨,而是往前走,玄墨的臉紅了又紅,可是還是追了過去。“小丫頭,謝了。”

“謝什麼?”安琪淡淡道。

“你那個隱衛大哥救了我,不是你派去的?”玄墨問道,有些疑惑。

“是他救了你,你謝他就可以,我沒有半分功勞。”安琪冷冷道,卻又輕咳幾聲。

“知道你不愛邀功,你臉色這麼差,爲什麼不好好休息?”玄墨關切問道。

安琪搖搖頭,走進一家綢緞莊,不再言語。玄墨站在街上,他可以感覺到安琪的怒火和不開心。他突然感覺很難過,他的心在不斷盤旋着各種問題,卻沒有發現,安琪已經消失在眼前。

冤家路窄,遇到了秦媚兒,秦媚兒見到安琪,她眼裡的妒火更旺盛,她好不容易成爲璃王的女人,可是卻進不了璃王府,璃王心心念念都是安琪。

“晟王妃好興致,居然親自來挑選布料。”秦媚兒說着,低眉看了一眼安琪選中的布料,嘲笑道:“晟王妃的眼光果然不怎麼樣,真是什麼樣的人,就什麼樣的品味,盡選一些低等貨色。”

“你…”小菊怒道,卻被安琪示意住嘴,忍下一口惡氣。

安琪嘴角一勾,秦媚兒,真是嘴毒的主,她挑選的都是上等品,卻被她說成下等貨,就算是白的,也能被她說成黑的。

“聽說上官嫣然被璃王打進冷院,想翻身,都難。上官飛燕口口聲聲說有了璃王的孩子,卻被徐訊染指,那肚子裡是誰的孩子還真是不一定。而你,上官冰兒,就更加不用說,嫁了璃王,又嫁給晟王,真是有名的烈女。”秦媚兒眼裡全是陰毒的笑意,恨不得將安琪撕碎。

“哦?是嗎?那你秦大小姐又該怎麼說?沒有出閣,就已經沒了名節,還這般拋頭露面,難不成這就是秦大小姐你的好名聲?”安琪面色從容,淡淡說道。

“太醫說我有喜了,是璃王的孩子。只要我生出來是個男孩,璃王不會如此棄我不顧。”秦媚兒仰起頭,驕傲看着安琪,可是卻還是底氣不足。

“你認爲璃王會屈服於你?還是你認爲孩子對璃王很重要?他在乎上官嫣然肚子是否有孩子,是因爲,上官嫣然怎麼也是璃王妃,名正言順。而你,就算生出孩子,這個孩子算什麼你自己最清楚。”安琪淡淡說着,秦媚兒沒有進璃王府,生下來的孩子,私生子?野種?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除非,像徐萬城得父親,徐公的私生子,隱姓埋名,離開世人的視線,生活。

秦媚兒一怔,咬咬牙,她曾經想過用這樣的方式成爲璃王的女人,可是卻沒有機會,陰差陽錯,她成了璃王的女人,璃王卻未能如她所願,娶她,哪怕納她爲妾,都沒有。

“你,哼,你們上官家的人每一個是好人,個個都是被世人唾棄的賤人。上官飛燕在宮中,仗着皇后的寵愛,暗自陷害和殺了多少官家小姐,她以爲我不知道,哼,上官嫣然,更加險惡,而你,就是一個十足的笨蛋,做她的幫手,替她掃除障礙。可是你做了這麼多,最後得到了什麼?璃王?你最後居然嫁給了那個傻子,奪下第一才女的名號,又如何?傻子就是傻子…”秦媚兒一臉陰沉,惡毒的眼神,閃着怒火,嫉妒的火焰,在不斷詆譭安琪,數落上官家的每一個人,卻捱了安琪一巴掌。

“如果你想死,繼續說晟王的不是。”安琪冷聲說道,眼裡全是怒火。

秦媚兒,揚起半邊紅臉,沒有畏懼,眼裡露出陰狠之色,怒道:“怎麼?嫁給那個傻子,感覺如何?璃王就會愛你?欲擒故縱?你認爲璃王就會因此愛上你?你想用一個傻子來侮辱璃王?讓世人都說璃王沒有眼光,丟掉了第一才女?還是讓世人說,在第一才女眼裡,璃王不如晟王?呵呵…上官冰兒,你不但笨,而且惡毒,兇狠,你就是白眼狼,連自己的父親都下得了手,你就是薄情寡義,無情的女人。”

安琪只是靜靜看着她,沒有言語,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玄墨衝了進來。

“你胡說什麼?”玄墨狠狠一巴掌打在秦媚兒臉上,這是他第二次打秦媚兒。

秦媚兒像發了瘋一樣,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卻還是不停罵道:“都說你和墨世子有私情,看,墨世子這是第二次爲了你,打了我。墨世子還說非你不娶,我看你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記得你大婚時,你跳崖沒死,墨世子也恰巧那個時候離開了京城,是不是一起私奔了?”

‘啪’玄墨再次打下去:“不許你這般詆譭小丫頭。”

秦媚兒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吃疼爬起來,冷笑道:“怎麼?還說你心上人不是她?誰會信你的話?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爲什麼真麼多人都要維護她,她到底有什麼好的?”秦媚兒比誰都清楚,璃王不娶她的原因,就是因爲璃王愛的人是安琪,這讓她更加恨安琪。

“說夠了嗎?”安琪只是冷冷開口,似乎所有的髒水都沒有潑到她身上,面色那麼從容。

“小丫頭,你要理會她,她就是因爲璃王不肯娶她,她將罪行都拋到你身上,無理取鬧,跌倒黑白。”玄墨說着,看到安琪眼裡的那份冷漠,安琪輕咳幾聲。

“秦大小姐,你這番話都是因爲璃王喜歡我們家小姐,不肯娶你,你因此嫉妒我們家小姐吧?”小菊怒道,仰起頭,有些驕傲,可是卻看到安琪冷眼一掃,立馬低下頭。

衆人的目光由安琪身上轉移至秦媚兒身上,剛纔對安琪的誤解,被小菊一句話,顛倒乾坤。

“咳咳…不管你這般污衊是何用意,我和墨世子之間,是朋友,像你這樣的人,怕此生都未必有一個朋友,好自爲之。”安琪沒有買下那些布料,而是走了出去,猛烈咳了好幾聲,臉色越來越不好。

“小姐。”小菊扶起安琪。玄墨只是看着安琪離去,朋友,在她心裡,他是朋友,玄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安琪的話,他明白,可是,她在他心裡,卻不是朋友那麼簡單。

安琪在馬車上猛烈咳了好幾聲,突然馬車一停。

“咳咳咳…小菊,何事?”安琪猛咳問道。

“回小姐,是冥王。”小菊溫聲道。

冥王依然一身月牙白,騎着白馬,擋在路中央,溫聲道:“生病了,爲何不救治?”

安琪微微蹙眉,淡淡道:“這是我的事情,無需你操心。”

冥王微微蹙眉,策馬走到車旁,揭開簾子,見到安琪咳得臉都紅了,說道:“你我之間,不必如此見外。”

冥王瞭解安琪,不輕易接受他人對她的好,他對她的冷漠,見怪不怪,可是心還是微微一緊。

“還是分清點最好。”安琪深深吸一口,淡淡道。

“紅門的人,若聽你差遣,那麼徐家的人,可以動手了。”冥王壓低聲音,看了一眼安琪,淡淡道。

安琪點了點頭。

“徐林已死,明日消息就傳到京中。”冥王再次壓低聲音,似有似無,似乎若無其事,

“知道。”安琪回答,知道冥王開始出手了,徐林,怕也是他的傑作,所有才知道得比別人早。

“好好保重身子。”冥王溫文爾雅,一身月牙白,在春風中飄揚,美得出塵,策馬離去。

安琪緊蹙眉頭,在街上轉了幾圈,纔回到王府,卻遇到清影。

“晟王妃,這是王爺送過來的藥。”清影拿着幾副藥,遞給小菊。

“晟王府還沒有缺藥。”安琪冷冷道,掃了一眼小菊,小菊拿着那些藥,不安地看了看清影。

“王妃,這是王爺親自寫下的藥方,根據您的體質開的,不會傷您的身,王妃儘管放心使用。”清影低下頭,再次說着。

“告訴他,他的心意我心領,藥,還回去。”安琪冷冷道。

“可是,王妃,王爺說,若想成大事,就不拘小節,接下來幾天風雲變幻,沒有一副好身子,如何抵擋風雨?”清影擡起頭,看着安琪,說道。也是在暗示安琪,接下來幾天,就是出手的時候。

安琪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清影,點了一下頭,淡淡道:“代我說聲謝了。”

“那屬下告辭。”清影鬆了一口氣,含笑道。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生病了,她不知何時開始,有些喜歡自虐。因爲身體病倒了,心,也許就不那麼難過。

安琪進過竹林外,看了一眼,那翠綠的顏色,站了一會兒,沒有進去,而是轉身離開,那麼落寞。心卻悶得要命,難受得幾乎抓狂。卻沒有發現,竹林裡站着那個墨衣男子,墨發在空中飛揚,英勇的王者霸氣,是統領天下萬物之主,可眼裡的孤獨落寞,卻那麼明顯,看着那水紅色,越來越遠,他沒有追逐,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進竹林深處,嘴角流出一道鮮血,苦澀一笑。

天氣有些陰霾,早上還出太陽,傍晚卻被烏雲所取代。一如他們的心情,從見面的欣喜,到此刻的想見,卻又不願意見。

一個認爲不夠愛他,一個認爲不夠信任她,都在置氣,相互折磨,誰都不肯低頭。

安琪服了藥,昏昏沉沉睡下,突然聞到一個淡淡的香氣,女人的香氣,安琪猛然睜開眼,拿起暗器對準那個人。黑暗中,那個人站在角落裡,一個柔美的聲音響起:“不用緊張,我不會傷害你。”

“你是誰?爲何半夜闖進我房間,有何貴幹?”安琪警惕看着那團黑暗,手中的暗器依然對準那個人。

“我不會傷害你。”那團黑影,慢慢移到桌角,卻拿起桌上的花瓶扔過來,破窗而出。一把短箭飛出,可是卻錯過了那個人,只是掛下一小塊黑布。

小菊聽到動靜,連忙起來,拿着燈衝進來,“小姐,小姐,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安琪藉着燈光,取下那一小塊布條,這個陌生的氣味,是誰?

“有刺客。”小菊看到地上的碎花瓶,和安琪手中的一小塊黑布,驚呼。

“住口,把這裡收拾乾淨。咳咳…”安琪嚴聲呵斥小菊,細細打量那塊黑布,她感覺到那個人沒有敵意。至於什麼原因,她不清楚。

“小姐,您又咳了,要不要告訴姑爺?”小菊溫聲道,點亮房間的燈,倒了一杯水給安琪。

安琪搖了搖頭,坐回牀上。小菊將房間收拾乾淨,擡頭看到安琪眉宇帶着愁容,她不敢去猜測。

“要不我再去給你熬一副藥?”小菊見安琪猛烈咳了好幾聲後,擔憂地問道。

“不用,下去。”安琪淡淡道,看着那塊黑布,繼續思索着來人的目的,她的警覺性太強,所以這個人剛進房間,她就醒了。

安琪自己下了牀,自己兌了一杯蜂蜜水。

第二日,日上三竿,安琪還是沒有起來,小菊熬好了藥,走進去,卻怎麼叫,安琪都沒辦法醒來。

“小姐,小姐,你醒醒,小姐。”小菊輕輕推了一下安琪,一怔,大驚道:“小姐,你發燒了。來人,來人,快叫大夫,王妃病倒了。”

安琪微微睜開眼,沙啞道:“不許叫人。”

“小姐,你醒了,嚇死我了。”小菊哭道。

“將藥給我。”安琪終於肯喝藥,沙啞着聲音,說道,將那苦澀的藥汁一口飲盡。

“小姐,要不要告訴姑爺?姑爺一定會擔心的。”小菊溫聲關切說道。

“冥王的藥,過了今天,就好了。”安琪淡淡道,放下碗,深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愛,太痛。他一個眼神都可以刺痛她的心,一個決定都可以讓她無法呼吸。愛,越來並不是想象的那樣,全是甜蜜。

“小姐,你確定不要姑爺知道嗎?”小菊再次問道。

“不用。”安琪坐起身子,靠在牆上,自己爲自己行鍼。

安琪看到牀邊的玉佩,嘴角拉出一絲苦笑,愛情,真是傷人的字眼。

連續下了兩日的毛毛細雨,安琪養病兩日後,消瘦了一圈,病,痊癒,心卻更加冷,眼裡如利劍,不帶一絲溫度,看着外面淅淅瀝瀝的雨。

“小姐,這是冥王的信,墨世子在府外求見,見還是不見?”小菊溫聲道。

“先讓他等着。”安琪冷聲道,如果說,愛他,就必須放棄所有人,那麼,他要的愛,是不是太自私了?打開冥王的信,用的都是暗語,但是大概意思她都明白,明日,徐公必然進行宮變,告訴安琪離開京城。

安琪收起信,將它燒了,走出屋外。

“小丫頭,才兩日不見,你怎麼?瘦了一圈?”玄墨心疼地問。

“所有人退下。”安琪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冷聲道。

“小丫頭,真瞭解我。”玄墨見四周的人都下去,笑道,因爲他此行有重大消息。

“說吧,睿王需要我做什麼?”安琪淡淡道,不喜不怒,看了一眼玄墨。

“徐公的人都出動了,明日要進行一場宮變,看來徐公已經等不下去,要弒君奪位,不想要美名。冥王睿王連手,一起對付徐公,你今日帶着晟王一起離開京城。如果不願意離開,那就要紅門保護好王府安危,以免傷到。”玄墨一口氣說完,之後看到安琪扭過頭,他繼續道:“不過,我覺得你還是離開最好,徐公看出冥王對你的情誼,他只要抓到你,就可以控制冥王和璃王,當然,還有我。所有,你還是先躲一下最好。”

“放心,他抓不到我,記得替我保護相爺。”安琪淡淡道。

“呃?爲什麼?”玄墨不解,撓了撓頭,她又不是上官冰兒,爲什麼要保護相爺上官書?

“我和他之間有一個約定,他還不是死的時候。而且,他極有可能倒戈,殺徐公。”安琪淡淡道。因爲被壓抑太久了,必然有恨,他若有些血氣,一定會將手中的劍,對準徐公,而不是段家的人。

“嗯,聽小丫頭的。”玄墨凝重點了點頭。

“至於那隻白羆,肉味不錯,你下次可以嘗一下。”安琪淡淡說道。

玄墨只是‘哦’了一聲,想想也是,那麼大一隻白羆怎麼抱得起來?除了吃,一無是處。

安琪感覺自己有些殘忍,說道:“玄墨。”

“嗯?”玄墨看着安琪,他第一次見到安琪這麼嚴肅認真,看着他,玄墨有些忐忑。

“等打完勝仗,我再告訴你。”安琪放棄了剛纔的想法,轉身離去。

玄墨突然笑了,笑得那麼美豔,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就是如此,意氣奮發,笑容都那麼陽光,卻讓人被他的陽光和清純所迷惑。他沒有探究安琪想說什麼,只要是小丫頭說的,他都聽,既然說打完勝仗再說,那麼他就等到那個時候,他記住了,似乎是一個美好的約定。

安琪此刻明白了爲什麼徐萬城用玄墨來威脅她,原來是要綁架她,而不是殺她。

安琪走到竹林外,撐着雨傘,站了許久,最後走進去。小菊依舊在林外守候,不會踏入竹林。

安琪看到了熟悉的院落,輕輕推開門,卻不見那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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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先上傳少一點,看大家有些視疲勞,最近有些冷,鍵盤亦是如此,大家來點鼓勵,捂熱一下我的鍵盤。愛你們。這個羣體的人似乎有些少,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還有100多號人一直跟着,想到這裡,我心裡還是暖暖的。只是你們一直沉默,讓我不知道你們是否真的看清了故事,以後我會少上傳一些,讓大家看起來不會感覺那麼累。麼麼噠。最後,我還是不能忘記喊一句,月票,鑽石,打賞,我什麼都要,有些貪。哈哈…。由於卿妄言的鑽石大家的票票,我晚上八點再更一章,記得別錯過喲看。麼麼噠,體葉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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