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蜀國使者

傻王棄妃 61蜀國使者

徐公是個老陳的主,看着這個一身髒兮兮的小妮子,不卑不亢,沒有一點恐懼之心,卻擁有這難得的威嚴和震懾力,說起話來頭頭是道,他都不得不佩服這樣巧言善辯的人,心中的疑惑瞭然。晟王果然是個傻子。徐公想着這些,再次看了看晟王癡癡傻傻的模樣,不再那麼費神,相爺的事情是這個女子所爲,傻王還是傻王。

“相爺畢竟是朝廷命官,你這般侮辱朝廷命官,敢當何罪?”徐公狠狠拍打桌面,讓房間裡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被這老爺子的威嚴嚇到。

“呵呵…徐公怕是忘記了,晟王也是王,地位不比相爺小,而本王妃是維護王爺的尊嚴,教訓一個不知好歹的相爺,何罪之有?我在維護皇家的顏面,而不像徐公大人這般,不知是在維護徐家的顏面還是想見機侮辱皇家?相爺是徐公的女婿,不是嗎?”安琪冷笑道,優雅地拉着晟王坐在徐公身邊的主位上。晟王裝着很害怕地抱緊安琪的腰,將頭埋進安琪懷裡。

“你這小妮子,真是巧舌如簧。強詞奪理,他不過是一個傻子,豈能和相爺想比?”徐公怒道指着那個戰戰兢兢的晟王,面臉鄙夷。

“哦?徐公之意就是說,傻子就可以順便欺負,是嗎?”安琪冷冷盯着徐公的眼眸,兩道兇狠的目光相互撞擊着。

“徐公可不要忘記了,他身上留着的是皇室的血脈,這皇室的血脈是不是要比相爺尊貴?”安琪嘴角一揚繼續冷聲道。

徐公只是靜靜看着安琪,再看看安琪懷中那狼狽不堪,戰戰兢兢的晟王。

“不成氣候,哼。”徐公站起來拂袖而去,徐公一臉怒氣看着安琪。不成氣候?是在說晟王,就算有安琪這等厲害的女子相助,也難成氣候。

“爹爹,難道這就算了嗎?”徐夫人追出去,一臉不甘心道。好不容易遇到徐公在附近,也好不容易,纔將他說服來爲自己出去,怎麼什麼都沒有做就離去?

“交給宗偉處理。”徐公說完,對身邊的小廝說了什麼,小廝立馬離去。徐公上了馬車,大隊人馬緩緩離去。

徐夫人站在府門口,很不甘心,可是她一個人,她不敢去惹,安琪連相爺都不放在眼裡,徐公,她都不怕。怎麼會將她一個小小的相府夫人放在眼裡?徐夫人怒氣衝衝上了馬車離去。

晟王府的人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和變化。

徐夫人的馬車在街道上行駛,突然被一羣乞丐蜂擁而至,擋住去路。乞丐們剛從馬車旁離去,馬兒受驚,馬伕掉下馬車,馬兒四蹄飛揚,一直狂奔。

“夫人,夫人…”馬伕一路追,一邊喊着。

徐夫人在車內四處磕磕碰碰,慘叫聲不斷。不知道跑了多少條街道,毀壞了多少東西,最後馬車撕裂,徐夫人頭髮散亂,衣衫不整,身子飛出幾米遠,頭上腫了好幾個包。

很多人追着馬車要索賠馬車破壞的東西,來得人越來越多,徐夫人頭暈腦脹,充滿恐懼看着黑壓壓又怒氣衝衝的人。

遠處,阿福滿意笑了,心裡好笑暗罵王爺的手段,只可惜不能用來對付徐公,徐公身邊高手如雲,若對徐公動手,對王爺最爲不利。而且徐公高深莫測,喜怒無常,猜不准他會做什麼。阿福心裡在暗笑,怎麼王爺這麼腹黑,殺人從不出面。讓人找不到東南西北,怕徐夫人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安琪嘴角狠狠抽動着,這廝還吃上自己豆腐了,不肯放手。

“再不放手我真的生氣了。”安琪磨磨牙道,低頭眼裡看着他將頭放在自己胸口上。

“娘子,香香。”晟王擡起頭,展開一個美麗純真的笑容。安琪不得不佩服這次真是演戲的料,明明占人家便宜,還要做出這一副純真的模樣,似乎沒有佔一樣。

“香你妹啊,放手。”安琪使勁掰開他的手,他卻死死抱住她的腰,就是不鬆手。

安琪欲哭無淚,恨得牙癢癢,狠狠一腳踩在晟王腳尖上。

晟王還沉溺於這溫柔鄉中,卻沒想到安琪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出招怪異。這下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晟王吃疼放開,這女人真是捨得下手,不,下腳,真疼。可是他嘴角全拉開一個大大的幅度。

安琪悶悶離去,自己這一身狼狽不堪,真是慘不忍睹…安琪剛走出前廳大門,卻看到了那一身月牙白的男子站在大門口。冥王?他來做什麼?冥王看到一身狼狽邋遢的安琪,微微一怔,這是她嗎?若非她獨特的氣質和動作,怕他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從染缸出來的人兒是他心中美若天仙的女子。

安琪衝門口的家丁招招手,示意可以讓冥王進來。如今門口的家丁越發神氣了,腰桿挺得直直的。

“冥王大駕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要事?”安琪像速戰速決,她很想洗掉這一身顏色。

“只是路過,聽聞你府上出了點事,便過來看看。”冥王淡淡道,他是聽聞徐公來晟王府,怕對安琪不利,特意跑過來的。

“很好,晟王在裡面,你去看看他好了。”安琪邊說邊理身上的衣襟,被晟王那廝胡亂抓得,難受,只想立馬跑進浴池裡好好洗個澡。安琪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拐角處。

冥王見安琪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心中總是有些落寞,可是,他又不能將他的情感表露得太過於明顯,只好進去看看這個情敵,而且是個傻子。冥王剛進去,看到晟王也是那般狼狽不堪,無法想象這兩個人都做了什麼?怎麼弄着這模樣?

“壞人,壞人又來了。”晟王嘟囔着嘴,縮進椅子裡,抱起膝蓋,警惕地看着冥王。

“不是壞人,壞人都走了。”冥王的眼神冰冷卻帶着殺氣。很想殺了這個傻子,很想很想。

“嗚嗚…娘子救我,娘子。”晟王見冥王一步步逼近,哭道。立馬跳下椅子,跑出去。腦袋裡面蹦出三個字:鴛鴦浴。他看上去似乎很害怕,一路跌跌撞撞,一路逃跑。可是心裡卻美美的,因爲他可以明目張膽,在衆目睽睽之下,和她洗鴛鴦浴,夠腹黑的主。

冥王看着這個膽小的傻子,癡癡傻傻瘋瘋癲癲,心中更加不爽,這個人怎麼配得上他心中的那個人?冥王抿抿脣,捏緊拳頭,最終沒有跟過去,而是離去。

安琪正舒舒服服泡在浴池中,突然外面一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小菊立馬警惕地看着四周,安琪一把將衣服隨意裹在身上。

周圍的隱衛都出動,還發出緊急信號。冥王剛走到門口,聽到信號聲響,細細聽爲,殺氣,濃濃的殺氣。晟王原本還想裝傻,可是他剛到拐角,卻感覺到四周殺機重重,加快腳步,面色凝重,衝向安琪的院落。

隱衛的保護圈越來越小,晟王衝進房內一把打暈小菊,見安琪全身兼備,看着四周。他見她完好無損提着的心鬆了。

晟王一把將安琪帶進池子裡,躲過了安琪身後飛來一把利箭。安琪睜大眼睛看着牆上那把利箭。自己差點就一命嗚呼了。

“別怕,有我在。”晟王將安琪按在胸前,在她耳邊輕聲說着,警惕看着四周。

安琪原本平靜的心,被這一句話弄亂,心怦怦直跳,後背貼在他胸前,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籠罩着她。

“會是誰?”安琪淡淡問道。

“應該是徐公,只有他,纔有這等本事,擊破本王設下的隱衛,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只有他,才這麼肆無忌憚。”晟王淡淡回答,收緊腰間的手臂,雨箭飛來,他手一揮都改變了方向,射在牆上。

“他怎麼來了?”安琪微微蹙眉道。

“誰?”晟王感覺到院外突然來了一個高手,可是卻不知道是誰?

“冥王。”安琪淡淡道。

晟王眼裡閃過一絲笑意,這個女人,太神奇了。他這一次終於問了:“你怎麼知道?”

“我的鼻子能聞得出來。”安琪輕笑道,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她還能那麼輕鬆,和剛纔那一身兼備,警惕看着四周的她完全不同,因爲有晟王在,她想害怕,都很難。

晟王更加收緊腰間的力道,心中滿是歡喜。狠狠在她臉上吻了一下,表達內心的歡喜。

“可惡,總是趁人之危。”安琪悶悶道,臉瞬間黑了下來。

晟王淺笑,卻那麼純潔美好,他無法控制內心的狂歡。

“既然有他在,我們可以安心洗鴛鴦浴了。”晟王低聲道。

安琪臉一熱,白了這腹黑的主一眼,悶悶道:“真是黑心,怎麼說別人在爲了你我的安全,在生死邊緣廝殺,而你卻還能這般輕鬆享福?”

晟王拉住安琪,依然笑道:“那是他心甘情願如此,你我爲何不接受?”

冥王的武功之高,看來他府上真正的高手可以不用出面了。晟王長長嘆一口氣,懶洋洋靠在池壁上,露出胸前一大片美好的肌膚,堅實的肌肉,白皙光滑的肌膚。安琪坐在對面看到他又在故意誘惑自己,有些無語。想起他那日退下衣服,胸前的傷疤,和身上默默麻麻的青色和紫色,開始疑惑。

“你在我的樂園,脫下衣服時,也是畫過妝?那些所謂石頭打傷的都是假的嗎?”安琪微微蹙眉道。

晟王原本悠閒懶洋洋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絲怒氣和涼意,安琪已經得到了答案。

“不是。”晟王只是淡淡回答,再次閉上眼睛。

“是誰?”安琪心中突然有些冒火,問道。

“對於一個傻子,在宮中,本王不過是他們隨意欺負的主。算不了什麼。”晟王只是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安琪卻可以感覺到那些畫面是多麼得不堪和恥辱。他的心一定很悲涼。

“一定很難過。”安琪微微蹙眉道。

“遇到你,感覺好多了。”晟王說着,突然上前一把,將安琪抱緊懷裡,貪戀她的溫暖,她眼裡的那份憐惜和溫暖。

他在宮中受盡皇后身邊的人和幽蘭公主,還有幾位公主的欺辱和毆打,卻不得不繼續裝傻,他的仇,會慢慢算回來。徐家,必須除掉。

安琪感覺到他情緒的不斷變化,似乎想起了他的過去,淒涼的過去。安琪的小手慢慢爬上他的背,輕輕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晟王的情緒慢慢平復,深深吸一口氣,全是她的體香,很香。

門被冥王推開,他月牙白的衣襟上染了幾滴鮮血,美若紅梅,卻不是他自己的。他看到了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心咯噔生疼,卻沒有說話,只是關上門,悶悶離開。

外面的隱衛在處理現場,拖走滿園橫七豎八的屍體。

晟王感覺到冥王的離去,腳步帶着怒氣,那麼沉重,那腹黑的主兒嘴角一勾,他對待敵人從不手軟,特別是情敵,敵人中的敵人,就是要擊碎他們最後的幻想。守宮砂之事也是如此,不過是故意的,他早就準備好了處理掉那該死的紅點,粉碎他們的夢。他根本就不介意什麼棄妃,名聲,他在意的是那雙給他溫暖的眼眸。

安琪感覺到這廝的手開始不老實,微微蹙眉,一把推開他,他邪魅一笑懶洋洋靠在池壁邊。

“真是得寸進尺的人,真是可惡。”安琪悶悶自言自語。爬上岸邊,房內被剛纔那一陣雨箭破壞了整潔的房間,安琪將小菊弄醒。

“小姐,小姐。”小菊立馬爬起來,看到四周一團亂,到處都是箭,嚇得她臉色慘白,不敢再說別的話,戰戰兢兢看着四周。

晟王趴在池邊,癡癡看着安琪的背影,溼漉漉的衣裳,將她玲瓏有致的身軀都顯現出來,她發自靈魂深處的氣質,步伐,結合在一起,完美。

晟王看着遠處那張牀,心裡又在盤算着什麼,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

夜裡,晟王在安琪耳邊說了一句話,安琪鬱悶看着他,眼眸帶着憤怒和不情願,可是最後還是不得不跟着他去了他的竹園。

“小菊不必跟隨。”安琪冷冷道,卻含着怒氣。

“可是,小姐,這裡這裡陰森,小菊還是跟着你,伺候你和王爺。”小菊看着二人走進那麼凌亂的竹林,微微擔心道。

“不必。”安琪嚴厲看着小菊,小菊低下頭,不敢多言,她知道安琪的性子,說一不二,以前還會聽勸,可是自從傷後,就變了,變得連小菊都不認識,不過,變好了,脾氣好了,對人也好了,特別是對她,小菊想到這些,開心地回去。邊走邊喃喃自語:“小姐啊小姐,你對晟王真好。墨世子和冥王的心思都擺在那裡,你看都不看一眼,就是跟着晟王好,晟王也挺好的,可是就是癡癡傻傻了點。”

小菊剛走兩步,就被人打暈了。

竹院

安琪一臉怒氣,洗漱好,翻身上牀,不理會那個邪魅的主。到了這裡,他就變得越發蠱惑人心,每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那麼美好,眼神的溫和卻邪魅霸氣,笑容的純真卻充滿誘惑,這個人,就是活脫脫的妖孽。

“你確定徐公不會善罷甘休?”安琪淡淡問道,縮進被子裡。

“只怕今夜來的不只是徐公的人,應該還有,璃王。”晟王邪魅一笑,看着安琪。

安琪微微蹙眉,這廝,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他了解他們的秉性?

“那小菊豈不是很危險?”安琪立馬坐直身子,問道。

“放心,本王已經將她轉移,不會有事。”

安琪有些孩子氣,嘟着氣再次躺下去,將被子裹在身上。從被子發出一個命令的聲音:“去,繼續睡你的軟榻。”

“沒被子。”晟王委屈道。

“不管。”安琪悶悶道。

“夜裡冷。”晟王看着那裹成一團的安琪,溫聲道,似乎很委屈,這是他的房間,他的牀,她就不能將就一下?

安琪在被子裡磨磨牙,嘎子嘎子作響。這廝,敢不敢再裝一下?他就是故意的。

晟王知道她這次不會心軟,他自然不會認輸,抱起那一團被子,將安琪拉入懷中。

安琪拳打腳踢,卻被他七手八腳困住,動彈不得。隔着厚厚的被子,卻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聲,像音樂那麼動聽。

“真不分給本王一點被子?”晟王淺淺笑道。

“不分。”安琪悶悶道,看着晟王。

“那本王今晚就凍着吧,反正家有賢妻,醫術超羣,喝幾服藥也就會好。”晟王說着,手一揮,房間的燈都滅了。

安琪心口悶悶的,他那句話就讓她出了不氣,被堵住了。夜裡,確實越來越冷,安琪的臉感覺到外面的溫度,心口越發緊,有種被他吃聽了的錯覺。一個時辰過去,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安琪根本睡不着,卻感覺晟王似乎已經睡下。

“喂,放開我,我大度一點,分你一點被子,不過,再敢動手動腳,我可沒那麼好說話。”安琪悶悶道,有種挫敗感。

晟王立馬鑽進被子裡,帶着笑聲,安琪立馬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這廝,就是故意的,可惡至極。耐心這麼好,居然忍到兩個小時之久,一動不動,安琪想想自己,肯定沒有這樣的定力。

“還是娘子懂得心疼本王。”晟王冰涼的手將安琪按在懷中,在外面凍了那麼久,身體涼颼颼的。

安琪心裡好受了,後悔幹嘛要和他僵持那麼久。可是卻感覺自己打了一場敗仗,恨得牙癢癢,真想狠狠咬他一口。咬開他的胸膛,看看這廝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那麼,狠,對自己那麼狠。安琪卻不知道,他是對他自己狠,可是她,容不得他自虐。

伸手搓他的手,他的背,想盡快將他捂熱了。晟王在黑暗中,無聲啞笑,滿意地抱緊她,她,總算不掙扎,主動抱住自己,這點冷根本不算什麼。他承受過的冷,承受的痛,豈是常人所能體會的?心裡更多的是感激,感激上天垂憐,給他送來這份溫暖。憐惜,感動,他將她擁在懷中。

安琪的院落,衝進兩批人,都相互蒙着面,互不相認,對方都以爲是晟王府的隱衛,卻不知,晟王早已經將隱衛撤走。

璃王的手下和徐公的手下互鬥起來,廝殺聲一片,璃王衝進院子裡,衝進房間,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他捏緊拳頭,晟王果然好,很好,居然將安琪藏了起來。

“撤。”璃王拉下面紗,怒道。

徐公的人一怔,是璃王?他們不解爲什麼璃王也和他們作對,但是還是立馬閃人。可是卻也損兵折將,慘不忍睹。這一夜,徐公和璃王還是會有一點小小的不愉快。

第二日

玄墨急急忙忙跑進來。

“小丫頭,小丫頭…”玄墨一直尋找着。

“世子爺,王爺和王妃就寢還沒起,您有何事?”阿福含笑道,笑得越發開心。他知道玄墨喜歡安琪,雖然不是壞人惡人,但是也要時時提醒他,王妃是王爺的人,讓他死心。

“我等。”玄墨悶悶道,一屁股坐在花園的石桌旁,臉上帶着怒氣。

日上三竿,安琪才醒來,這一覺,睡得踏實安穩。她感覺很奇怪,爲什麼每次有他在身邊,她就能睡得安穩?

這廝,早已不知所蹤,只留下一個小丫頭,上次見過一次就很少見到。

“奴婢青蓮,見過王妃。”小丫頭溫聲道。模樣不過是十二三歲,模樣清秀,機靈。

安琪微微蹙眉,摸了摸身邊的被子早已經涼了,看來這廝又不知道去做了什麼。

安琪剛走到花園,就看到玄墨在花園發脾氣,來回走,擡起腳,準備要踢倒花盆,可是一想,這是小丫頭的府,還是不要惹小丫頭,悶悶收回腳,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落在所有人眼裡,大夥都抿嘴而笑。誰不知道這墨世子是出了名的愛踩花草,一個不開心,睿王府的花園就遭殃。睿王府的花園不知道被破壞了多少回。

“踩啊,怎麼收手了?不,咳咳…收腳了。”安琪淡淡道,輕笑着走過去。

“小丫頭,你,你又和,那個,氣死我了。”玄墨狠狠一腳踢在旁邊的花盆,怒道。

“又想幹涉我的私人生活不成?”安琪挑挑眉,淡淡道。

玄墨臉色一沉,悶悶道:“我有話要私底下問你。”

“哦?你們都下去吧。”安琪淡淡道,揮了揮手,周圍的人都離去。

玄墨壓低了聲音道:“小丫頭,徐德邦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說說看徐德邦怎麼了?”安琪低眉看了看自己的手,掩飾她的不解和疑惑,玄墨來問自己,那麼一定和晟王脫不了干係,自己要想世人不知晟王假傻,那麼就要攬下這份功勞。

“徐宗偉在徐德邦書房裡發現了那剩下的天蠶絲和皇后的人頭,如今都呈上去,要皇上給一個公道。是不是你把那些東西…”玄墨疑惑道。

“徐家內訌不是很好嗎?徐宗偉是皇后的親哥哥,徐德邦不過是堂兄,不過此二人都是徐家最有權勢的人。在徐家,能和徐宗偉抗衡的也就只有徐德邦,畢竟此人掌管刑部,又能在宮中自由出入,他乾的,不是很合理嗎?”安琪淺笑道,心想,晟王這廝也太黑心了吧?既然讓徐家窩裡鬥,好計謀。這就是他說的壞事變好事?

“可是徐家高手如雲,你怎麼可以冒險去做這麼一件事?下次有這種事情,讓我做就可以了。”玄墨撇撇嘴道。

“呃…你做?是誰辦事不利的?”安琪嘲笑道。

玄墨臉色一黑,從齒縫擠出幾句話:“不會再有下次。”

安琪笑了笑,搖搖頭。她細細想了一下,晟王應該是在她拿回東西后,就開始策劃和動手了。

“小丫頭,晟王呢?怎麼沒看到他?今日是蜀國使者來我大理,怕皇上很快處理完徐家的事情,就要迎接蜀國使者了。”玄墨說着,四處看。

安琪微微蹙眉,蜀國使者?不是四川一帶嗎?不知道有沒有熊貓,抱一隻小熊貓回來當寵物,一定很有趣,怎麼說這玩意在21世紀可是國寶啊,又那麼可愛,肉肉的,毛茸茸的,還萌萌的。安琪想着,臉上不由自主笑起來,神遊了一下。

玄墨推了一下安琪,問道:“在想什麼?怎麼笑得那麼開心?”

“想抱只熊貓回來當寵物。”安琪笑道。

“什麼是熊貓?”玄墨微微蹙眉道。

“嘻嘻…娘子,晟兒也不知道什麼是熊貓?”晟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如既往的模樣,帶着一個面具。

“胖胖的,特別懶,”安琪剛說着,算了,上次跟晟王說了半天的西瓜,累死她了,還不如畫一個給他們看,“走,去書房。”

安琪拉着晟王往書房走,玄墨撇撇嘴看着那隻小手在大手裡,那麼刺眼。

到了書房,安琪幾筆就將熊貓的大體畫了出來,那麼可愛,還似乎在笑。

“小丫頭,這是什麼畜生?”玄墨撇撇嘴道,不過看這那隻熊貓對自己笑,還覺得挺可愛的。

“就是熊貓,蜀國應該有,這種動物,以竹子爲生,體型健壯,肥碩,笨拙,性子很懶。”安琪說着笑了,想起功夫熊貓裡的阿波,很可愛。

晟王一怔,看了看安琪,她怎麼知道白羆?還知道這種動物的習性,像是見過一樣。不過,這個女人就是到處給她驚喜。他會給她要的白羆。

“小丫頭,你去過蜀國?”玄墨睜大眼睛問道。

“怎麼說呢?幾千年之後,去過。”安琪笑道,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什麼意思?幾千年之後?小丫頭,你還真是會開玩笑。”玄墨笑道,當安琪在開玩笑。

“呵呵…是挺好笑的。”安琪笑了笑,剛扭過臉,看到晟王看着那張畫,似乎若有所思。

“你們趕緊準備一下,可能宮裡就要來人宣你們入宮,我走了,王爺還等着我呢。”玄墨說着拿起那張紙離去,不等安琪搶,就揣進懷中,拍拍屁股跑了。小丫頭畫的那個熊貓,他一定要給小丫頭找到這種東西,送給她。

“收拾一下,入宮。”晟王含笑道。

青蓮拿着水紅色的羅裙進來,爲安琪換裝。

“出去。”安琪看了看晟王,冷聲道。

晟王搖搖頭,只是轉身背對着安琪。他想起了那日在宮裡,安琪試穿喜服時,被人算計。他心急如焚,如今,他不會給任何人這樣的機會,誰都休想。

安琪看着他的背影,那麼落寞,似乎這一路,他都是一個人,孤獨得只有影子相隨,如荒野中孤獨淒涼的狼,對月哀嚎。卻又成爲天地之間最美麗最淒涼的一道風景。

晟王嘴角一揚,聽着羅裙飄落地上的聲音,看來她對自己的信任,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本以爲她會將自己拳打腳踢,推出門外,可是沒有。他自然不會回頭,只是低頭,看着手中的一塊乳白色的玉佩,它終於找到了主人。

“好了,看看,怎麼樣?”安琪淺淺笑道,在房間裡轉了幾個圈。月牙白的她美若出塵,這淡淡的水紅顏色正好,不濃不淡,讓她美得如天邊的彩霞,美若夜空的明月,美若春日的太陽,夏日的海棠。

晟王癡癡看了一會兒,笑着走上前,將玉佩系在安琪的腰間,動作快,卻輕柔,嘴角掛着甜蜜的笑容。他,很久很久沒有如此開懷了,自從母妃離開後,他再也感覺不到快樂。是她,帶給她溫暖和歡樂,宛如後院的染房。

安琪沒有拒絕,只是靜靜看着面具下的雙眸,暗藏太多的情緒,讓人心疼得過往。冥王給她玉佩時,她絲毫沒有考慮,就拒絕了,可是他,她沒有,看着那乳白色的玉佩,那麼晶瑩剔透,那麼美麗,是的,心想:“是玉佩太好看了而已,正好符合我的口味。”

她又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安心手下這定情信物。

“你還是要這般模樣嗎?”安琪含笑道。

“娘子給爲夫更衣?”晟王笑道。

安琪白了他一眼,她那裡會?算了,看在這廝這麼用心爲自己做新衣的份上,試一試吧。安琪摸索了半天,才解開玉帶,一件一件衣服落下,阿福拿着墨色的錦袍進來,放下就離開。安琪剛張嘴叫他,他跑得比兔子還快,去外面守着。

晟王不語,看着她在那裡比劃半天,一遍又一遍,都感覺不對。這一層又一層的,那一層在裡,那一層在外?安琪給他穿完後,發現還有一件沒有套上去。

“女人,那是衛衣,穿在最裡面的,你不會想要給本王穿在最外面吧?”晟王笑道。

安琪鬱悶看了他一眼,暗罵道:“怎麼不早說?古代的衣服真是麻煩。”

安琪挑挑眉看了看晟王,不就是沒有衛衣嘛,不穿。安琪將衛衣往旁邊一扔,拍了拍手,在欣賞自己的傑作,這廝,還真的是,招蜂引蝶的料,這身材,安琪立馬輕輕搖搖頭,甩掉剛纔自己的胡思亂想。悶悶道:“我給你梳個頭發。”

……

皇上將徐家的事情先壓制一邊,沒有理會。派人接到了蜀國來者,三皇子慕容敬和五公主慕容驕,還有好幾個蜀國大臣。蜀國浩浩蕩蕩的隊伍,駐紮在京中。

安琪和晟王的馬車剛出府,到了主街道。就遇到上官嫣然和璃王的車馬。兩輛馬車正好好合成一條線,進宮。

“什麼事?”安琪淡淡問道。

“回王爺王妃,前面是璃王的車馬,正好擋了道。”阿福淡淡道,卻有些不爽,因爲璃王的車馬是故意停在那裡,就是等着晟王府的車馬過來,故意搶道。

“既然是璃王的車馬,就讓他們先行。”安琪淡淡開口,不喜和這些人爭什麼先後。

“是。”阿福悶悶道。

璃王的車裡傳來聲音,“還是晟王先行。”那是璃王的聲音。

安琪微微蹙眉,若是晟王先行,他就可以說晟王目無尊長?可笑,晟王在世人面前就是一個傻子,何來尊長之分?還是璃王就是想走在安琪後面?

“既然璃王這般愛戴晟王,那本妃替晟王謝璃王好意,進宮。”安琪不喜和他糾纏,冷冷道,連面,都懶得露一下。

璃王拉着簾子看着晟王的馬車,她果然絕情,難不成這麼多年她的癡迷都是虛情假意?璃王越來越不甘心。他以爲是自己誤傷了她,她恨,所以才那麼冷漠。可是自己已經做了這麼多,還將自己的心思表達出來,她還想怎麼樣?

安琪突然感覺不對,晟王看着安琪,淺笑搖了搖頭。

“找一個寬敞點的地上,停一下。”安琪冷聲道。

“是。”阿福不解,但是他還是將車靠邊停。

璃王的車也停了下來。

“晟王妃這是何意?”璃王挑起簾子問道。

“晟王又開始鬧起,需要給他找家酒樓用膳,璃王先行。”安琪淡淡道。拉開簾子,一身水紅美豔動人,落入世人眼裡。伸手牽着一身墨色癡癡傻傻的男子,上了酒樓。

璃王被剛纔那一抹驚訝震懾住,心裡越發空洞,拳頭捏緊,咯咯作響。

“娘子,娘子,晟兒要吃包燒雞,包燒雞。”晟王癡癡傻傻喊着,像個孩子一樣,搖着安琪的手。

“好,包燒雞。”安琪找到一雅間坐下。

世人都在指指點點,這是璃王的棄妃,怎麼那麼美?璃王怎麼休了她?是不是瞎了眼了?各種議論聲不絕於耳。

璃王黑着臉下了車,上官嫣然含情脈脈又楚楚可憐看着璃王,希望可以讓璃王消除對自己的怒氣,再次得到垂憐。可是卻沒有得到他一個目光,她揉碎了手絹,美麗的容顏幾乎龜裂。璃王已經忽視她,很久很久。

“王爺,等等臣妾。”上官嫣然下了馬車,追上起。

阿福點了一桌子美食,站在門外候着。

“王爺,我家王爺和王妃在裡面用膳,請王爺,您還是找別的雅間好了。”阿福溫聲道。

“走開,狗奴才。”璃王一把將阿福踢到一邊。猛推開門,他在下面等了那麼久,他們這一頓飯是不是吃的太久了點?

安琪微微蹙眉,璃王不甘心嗎?因爲相爺一事,若再加上走在璃王之前,怕世人和皇上都要以爲安琪她目中無人,那麼相爺之錯,就反過來,成了自己的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這樣的罪名誰都當不起。

“璃王這是何意?”安琪微微蹙眉道。

“今日蜀國使者來我大理國,作爲王爺和王妃不得缺席,難不成晟王妃不知嗎?”璃王眯了眯眼看了看安琪,安琪卻始終爲看自己一眼。而是在喂那個傻子,那傻子還吃的津津有味,嘴巴巴巴作響,羨煞旁人。

“晟王不比璃王,璃王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自然應該早去?晟王不過是無權無勢的皇子,沒有接受榮耀,自然不必承擔責任。這天視乎也快要黑了,璃王先行。”安琪指了指天,不慌不忙的模樣,晟王和璃王都遲到,晟王是傻子,世人不會說他什麼,可是璃王就不一定了。

“王爺,還是趕緊進宮吧,時辰不早了。”上官嫣然也聽出安琪話中之意,立馬被點醒,溫聲道,拉着璃王的袖子。

晟王的雙眸在面具下,閃着笑意,這個女人果然聰明。

“晟兒乖,吃好了我們再走,好不好?”安琪溫聲溫柔無比,和剛纔那冷漠的女子判若兩人。阿福幾乎沒笑出聲,王妃,你太會演戲了,要是你一直這樣對王爺,多好。阿福可沒少看到晟王被安琪欺負,可是安琪無論怎麼兇,可是卻是最心疼王爺的人。

璃王的拳頭緊了又緊,冷眼掃了一眼上官嫣然,她,不如她,璃王想到這裡,心中暗悔,拂袖下了樓。上官嫣然陰毒的眼神射向安琪,磨磨牙,轉身離去。

房間那美若天下的女子,溫柔擦拭男子嘴角的污漬,男子癡癡傻傻笑着。

對面雅間,一身黃色的男子矗立在那裡,卻如仙鶴般俊美。看着這一幕,這個女子是誰?

“對面雅間是何人?”男子問道。

“回三皇子,那就是晟王和晟王妃。”一箇中年男子答道。

慕容敬微微蹙眉,這晟王妃和傳聞中的上官冰兒,璃王的棄妃,出入爲何這般大?這樣的女子,在看到璃王時,面色冷漠,根本不像是愛戀多年的情人。若不喜璃王,她又何必偷樑換柱,嫁給璃王?還是璃王休了她,她幾乎喪命,看清了璃王不是良人?可就算如此,她真的是世人說的那般無才無德,品行囂張,無惡不作嗎?

慕容敬細細打量着安琪,這樣的女子,和那些事情,感覺是無法走到一塊,這中間必然有蹊蹺,怕璃王是要後悔錯過這樣的女子了。慕容敬嘴角帶着一個嘲諷的笑意,轉身離去。

------題外話------

親們,來晚了,新年快樂!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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