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雙美麗的眸子裡透出的恨意讓張氏膽顫心驚,趕緊拉住她的手勸慰道:“你說得對,要收拾那小賤人機會多的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養好你的傷。”
“娘放心,雙兒省得輕重。報仇再重要,也重要不過雙兒自己。”冷無雙有些疲乏的躺回牀上,閉上眼睛假寐。
張氏點頭:“雙兒說的是。如今你的首要任務便是養好身體,報仇的事就讓你爹與大姐去操心。就算你爹與你大姐失敗了,也還有寧王在。”
“那豫王也太過不知好歹,竟敢對寧王動手。寧王可不比安王,皇上再偏寵豫王,總歸是有盡頭的,寧王是成大事者,只要他肯出手,只怕十個豫王也不會是其對手。你是寧王未入門的側妃,若是能在寧王耳邊吹吹枕頭風,讓寧王爲你出面,想要報復,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冷無雙嘴角撇了撇,“娘不用再說了,雙兒都明白。雙兒的名聲都已經爛成泥了,安王是絕不會肯再娶我的,除了嫁入寧王府,還能怎麼樣呢?不過娘還有一點說錯了,雙兒縱然喜愛安王,但那也是建立在他也喜歡我的基礎上。如今安王不要雙兒了,雙兒自然也不會厚着臉皮再貼上去,憑白讓他糟踐。”
“至於寧王,雙兒雖然不愛他,但卻會盡力去討好他。雙兒愛自己,更愛榮華富貴和無上的權力。嫁入寧王府雖是側妃,但雙兒有自信可以讓寧王以後只喜歡雙兒一個人。”冷無雙雖然閉着眼,但臉上那股勢在必得,讓人不敢輕瞧了去。
頓了一下,冷無雙那張佈滿血痕的臉上再次露出猙獰之色:“雙兒以前還是太過善良,想着搶了那小賤人的未婚夫,將她踢給一個廢物,也算是與她配對,她若是知好歹,未來還會給她留下一條活路。可她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去硬闖,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雙兒想要如何做?”張氏看着冷無雙被恨意侵蝕着的一張臉,絲毫也看不出往日的美麗模樣,眼中涌上濃濃的擔憂。心下暗歎,那小賤人將無雙那樣一個單純的孩子毀成現在這樣,怕是不讓她發泄出來,她的一生都要毀了。
也好,留着那小賤人遲早是個禍害。早日毀了也好。
“怎麼做?”冷無雙陰沉沉的冷笑兩聲,打斷了張氏的遐思,“她不是很喜歡毀人的名聲嗎?”
張氏目光閃動了幾下,“雙兒也想毀了她的名聲?若只是想要毀壞她的名聲倒是簡單,不用你爹爹出手,娘就能幫你報了這個仇。”
冷無雙睜開雙眸,搖頭冷笑道:“娘不用動手,我要親自報這個仇。”
“我要徹底的將她踩到腳下的泥水中,永世不得翻身,才能一解我的心頭之恨!”
“那雙兒可想了,要如何將她踩到腳下?她現在可是皇上親封的明珠郡主,且豫王又是皇上偏寵着的,想要明着來,只怕不僅報不了仇,還會將自己能害了。”張氏問道。
“那又如何,我想要毀了她,自然又辦法做得人不知鬼不覺。”
“哦,什麼辦法,雙兒說說看。”自家女兒有幾斤幾兩,張氏比誰都清楚。所以張氏是真的很好奇,冷無雙口中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
冷無雙卻不想再多說,“娘就不用問了,我自有打算。”
張氏還想再問,冷無雙翻過身去,將頭蒙到被子中,“我有些累了,娘也回去歇息着吧。”
張氏張張嘴,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出了無雙閣,低聲囑咐門外守着的婢女仔細看顧好冷無雙之後,便走了。
同一時間,百花閣內。
明心搖搖頭,有些無語道:“只怕三小姐與張氏要恨死小姐了。”
“她們早在八年前就恨死小姐了,可惜,小姐依然活得好好的,而且會比她們活得更好。”明月端着一杯茶過來遞給倚在門上‘欣賞月亮’的冷溶月。
此刻天色已黑,一輪清冷的明月遙遙的掛在天邊,如碎鑽般的星子點綴的四周,徐徐清風吹過,帶着園中濃郁的百花香,風景如畫般美好。若不是今日是豫王爺毒發之時,明月都要勸自家小姐端一杯香茗坐到院中去好好賞月了。
君無忌早在半個時辰前就離開了尚書府。
他毒發時理智全無,破壞力之強無人能及,尚書府並沒有豫王府那種精鐵打造的密室可關押得住他。在快要毒發的前一刻,他便離開了。他會武功的事,現在可是最大的秘密,自然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小姐不去豫王府去嗎?”明心好奇的問。
冷溶月端着茶杯,看着天上的明月,“時辰還早,比起現在去豫王府,我們還要更重要的事要做。”
明月轉眸,“小姐要親自去見江海?”
那江海下午時候便到了京城,被清風直接帶去了朱雀街新買下的店鋪中,同行的還有秘密潛進京城的金酒酒。
不過,一個江海,清風去見還不夠?明月有些詫異,小姐竟撇要下王爺親自去見他?
“走吧。”一杯茶下肚,冷溶月轉身進屋,再出現時已經成了俊美如百年書香門弟走出來的清貴小公子。明月明心跟在她身後,打扮亦與她一樣。
三道身影如驚鴻般消失在百花閣中。往朱雀街掠去。
緋衣閣。
“江掌櫃,可還滿意?”冷溶月清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江海立刻轉身迎上剛剛一腳跨進門來的冷溶月,臉上堆出獻媚的笑容:“滿意,實在是太滿意了。”
朱雀街是京城四大主街道之一,能在這裡開上一間鋪子的人,非富即貴。且冷溶月給他的這間緋衣閣有上下兩樓,面積十分寬敞明亮不說,後面還有兩排四進的院子。院子裡,一行吃穿用度都已經準備妥當,還備有幾個青衣丫頭伺候着。而店鋪裡,成衣、布匹也已經分層列次的準備齊整,開門就可迎客。
來這裡一下午的時間,江海已經有足夠的時間將這裡摸清楚。
越是清楚,江海就越是心驚於冷溶月的手筆與背後的勢力或者是說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