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爲例。”金酒酒警告。
“好,下不爲例,下爲不例。”東方靈兒趕緊保證。
金酒酒飛身掠到溪水的那端,腳尖立於一朵開的正璀璨的紅花上。今日的金酒酒身上穿的是一件豔紅的水袖錦衣,與君無忌的紅錦十分相襯。盈盈立於花朵上,清風吹拂起她的裙襬,紅衣雪腮,人比花還嬌。清媚的鳳目在大石上的幾人身上輕輕一掃,無限的風情不經意便流露出來。
水潤的鳳目掃過君無忌時略微停了一下,脣畔帶着兩分清媚的笑,腰姿一扭,整個人柔弱無骨似要踏風而去。身隨腰擺,腰隨風動,在漫山遍野絢麗的花海中,如花仙子般,盈盈而舞,真如要飛天而去的仙子,美不自盡。
跳到正盡興處,眼尾餘端突然見到君無忌踏花而來,紅衣在陽光下閃耀着奪目的光采,鳳目瀲灩,似天地的顏色都裝在其中。金酒酒的心‘撲通撲通’不由自主便狂跳起來,眼角眉梢的笑越加清媚,身姿也柔軟了,本是清貴的飛天舞因過快的心跳與歡喜也帶了兩分小女兒的柔媚。
君無忌踏花來到金酒酒面前,天地之間,他的眼中只倒映着她一人。他朝她伸出手,溫柔而深情的對她說:“酒酒,將你的手交給我,我們一起跳舞。”
金酒酒笑顏如花的將手交到他的手中,任他帶着她,在花海中旋轉,騰挪……
“酒酒、酒酒……”
金酒酒回神,怔怔的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擡頭,是東方靈兒擔憂的臉,還有冷溶月若有所思與東方澤打趣的眼神。猛然轉身尋去,身後不遠的花海中,那個張揚的紅衣男子正專注的摘着花。一朵又一朵,只是摘着花,就讓人覺的他正做着神聖而不可侵犯的事,那麼清貴而遙遠。
須臾,他摘夠了花。轉身,再次朝着她的方向踏花而來。不,不是朝着她,金酒酒心裡有隻野獸在嘶吼着。他與她擦身而過,連看都未看她一眼。她聽見他歡愉的聲音,對着冷溶月,“無情,花送給你。”
金酒酒的心瞬間便抽到了一起。
“酒酒,你怎麼啦?”東方靈兒飛身過來,扶着她。
“沒事。”金酒酒搖頭。
兩人一塊回到大石上,金酒酒沉默無聲,眼角餘光卻控制不住的朝君無忌與冷溶月瞟去。
冷溶月手中捧着君無忌摘回來的花,低下頭去嗅了嗅,清新的花香盈滿鼻腔。眸色微微一轉,將花擱到君無忌的懷中,抽出兩枝黃色的花,挽成一個圈,而後再用花枝,跟着一圈一圈纏上。須臾便纏成了一個五顏六色的花環。
將花環戴到君無忌頭上,冷溶月偏着頭,“真好看。”
“我也要爲無情做一個。”
給冷溶月戴上他做的花環,君無忌滿意的笑了,“無情纔是天下最好看的人。”
東方澤掩脣清咳一聲,“喂,麻煩照顧一下身後的人。”
君無忌回頭,東方澤立刻閉嘴。
“無情,我們去別處走走。”這裡人太多,真是太討厭了。
君無忌拉着冷溶月的手,朝着前方踏花而去。陽光落在兩人的身上,輕鍍上一層朦朧的光圈,和諧而美好。很快,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幾人面前。
“酒酒,你喜歡白公子?”東方靈兒看着金酒酒。
“我……是,我是喜歡白公子。”金酒酒坦然承認,“我知道是癡心妄想,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靈兒,你還記得我曾說過要嫁給這天下最霸道厲害的人麼,或許我喜歡白公子,只是因爲他對白姐姐的那一份唯一。所以,靈兒,你不用擔心我。”
與宇文萱不同,作爲金家唯一的嫡出,她的眼界比之宇文萱來高的不是一兩個層次,自然能認清什麼事可爲,而什麼事不可爲。
“你清楚便好。”東方靈兒摟住金酒酒的肩膀,安慰的拍着她的背。
“你最好控制住你的感情,白衍可不是雲陽城那些會憐香惜玉的書呆子,宇文萱的下場想必你也清楚。還有,也別將主意打到白夫人身上,企圖從她身上下手。她,可不若你們看到的那樣溫文無害。好了,該提醒的本公子也提醒了,風景如此好,本公子也去四處溜溜去。”
東方澤對着金酒酒風流一笑,朝着君無忌與冷溶月消失的方向追去。
“東方家能信任麼?”
遠離了東方靈兒幾人後,冷溶月問。
君無忌側眸看向冷溶月。發現她並沒有因此生氣後,愉悅的答道:“東方澤能信任。”
那便是東方家也值得懷疑了。溶月淡淡尋思。
“明知道有危險,還要來看花,君無忌,你是活得有多不耐煩。”冷溶月目不斜視,望一眼看不到邊際的花海,眉宇間清明一片。
與上次指揮三萬藍軍試陣時一樣,風清雲淡的似乎一切都不重要。
君無忌緊了緊握住她的手,“本公子可以保護無情。”
冷溶月不置可否的哼哼兩聲。
君無忌停下腳步,“無情你不相信?”
冷溶月嘴角一揚,“有大名鼎鼎的無邪公子保護,不相信誰也不能不相信你是不是?”
君無忌:“……”
“金小姐的飛天舞好看嗎?”
看着身側一朵開得正絢爛的紅花,冷溶月伸手摺下來捏在手中把玩,腦海中不自覺想起先前金酒酒失神一幕。斜斜的睨着君無忌無論如何遮掩也遮掩不住的桃花臉,冷溶月涼涼的問他。
“沒有無情好看。”君無忌咧着嘴,眼角眉梢都帶着笑。
冷溶月看了他一會兒,“君無忌,金小姐好像很喜歡你。”
“她喜歡本公子關本公子什麼事?”君無忌微怔了一下,十分無辜的望着冷溶月。他長的這麼好看,喜歡他的人又那麼多,他也沒有辦法阻止他們不要喜歡他呀。不過無情這是吃醋了嗎?
“不要臉。”冷溶月好笑的輕叱一聲。
顯然從君無忌的眼中,她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君無忌摟住冷溶月的腰,帶着她往前行,“本公子只要無情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