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道倩影,在衆人反應之前,早已出手,
屈手上舉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心向外,咒印施放,內力洶涌而出形成屏障,將魏無羨盡數隔離在攻擊之外。
“陰陽咒印?剛纔出手的是陰陽家,施以援手的也是陰陽家,這到底…”蓋聶暗自思索道,
但他的速度並沒有減弱半分,
半息趕到,左臂託扶起少年,見魏無羨手中劍快要滑落,蓋聶右腳一勾,將劍瞬間勾起握於左手,
右手持劍戒備來者,同時急速後退,與來的典慶、紫女、焰靈姬會合。
嗖!嗖!!一道黑影和一道白影,將倒地的黑白玄翦快速帶走,看其輕功,是白鳳墨鴉無疑,
看來夜幕還是得罪不起羅網,羅網僅有的幾位天字一等殺手,如果死在新鄭,而夜幕無動於衷袖手旁觀,
恐怕用不了多久,羅網的報復就會降臨。
哪怕,做做樣子也好,
白鳳墨鴉覺得很無辜,明明是玄翦大人,沒有知會我們,
沒到地點匯合,就擅自先行一步,
結果就,真先走了。
“東君大人,爲何你…”黑少司命的話還未說完。
就被東君打斷,“放肆!你想要挑起,陰陽家與道家人宗之間的死鬥不成?
人宗與天宗截然相反,扶搖子那幫老傢伙,最愛護短,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愛徒死在我陰陽家長老手上,你們說會如何。”
東君語氣平淡,但蘊含的怒火,任何人都能感受到,
她也沒想到,屬下竟敢違背命令擅自出手,
“這,屬下的確沒想到這一層,屬下知罪。”黑少司命道。
高貴少女不再多言,靜靜的站在那裡,如洛神臨世一般,風華絕代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脫俗之態,只是清麗仙顏帶有一絲冷漠。
轉過身來,衆人終於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就算是焰靈姬與紫女,心裡都不由感嘆,此女的確生的如空谷幽蘭般氣質出塵,膚若凝脂,眸若秋水紅脣潤澤,說是完美也不爲過。
來者正是,陰陽家第一奇女子,東君焱妃,
任誰也沒看,如此高貴冷漠的少女,眼底卻閃過一絲擔心。
此刻,紫蘭軒內突然變得冰冷刺骨,檀木窗門都結成了冰,寒氣流動雪花飛舞。
“這是,血衣候白亦非來了。”焰靈姬自言道。
蒼白的膚色,白色的頭髮,滲出血紅色的脣,這些都看不到,因爲他戴了黑色頭罩,唯一可見的就是,
白色腰封,紅黑色相間的服飾身着內甲,簡約妖豔的頭冠,將他的邪魅狂狷一展無遺。
“我還沒上場就已經倒下一個,這真是個好消息,壞消息是,今晚你們都會像他一樣,但那是你們的壞消息,對我而言也是好消息。”血衣候白亦非,緩緩進場說道。
嘴角掛着一絲嘲諷般的冷笑,
妄想於抗衡,不過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在紫蘭軒外,雪衣堡的士卒將紫蘭軒上下包圍的裡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
“今晚就是流沙覆滅之夜。”
陰陽家東君、黑白少司命三人加白亦非,
對蓋聶、紫女、典慶、焰靈姬,
看起來似乎紫蘭軒處於劣勢,
但真正的情況,截然相反。
只要在某人暗中協助的情況下,穩住戰局等衛莊兄,還有百越天澤趕到,那就大局已定了。
魏無羨身體被掏空,像極虛脫,卻暗中對比雙方實力差距,
少年深呼吸一口,蒼白的臉露出輕鬆的神色,
“現在只需拖延時間,等援軍趕到,一舉定乾坤。”
蓋聶持劍立於正前方,焰靈姬與典慶互爲左右扶住魏無羨,
紫女戒備於衆人後方,呈品字形,將傷號護於樞中保護,
正當衆人戒備之時,
咔嚓一聲,原本虛弱的聲音突然高昂精神,“阿慶你輕點,我的手又斷了。”
紫女瞥見一看,差點沒笑出聲來,
原本搭在焰靈姬肩膀上的右手,此時正呈角度上下搖擺,如鐘樓裡撞鐘,好像沒有骨頭一樣,搖擺的還挺律感,
典慶神情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後腦勺。
剛纔看公子離百越妖女近,就往他這邊扯了一下,結果
就斷了,
“我真是命苦,上一回的凍傷經脈,手還沒完全好利索,這回又傷了手。
每次受傷的總是右手,
莫非真和獨臂大俠有緣,要不先給自己買只雕。”少年自嘲般苦笑道。
“有趣的笑料,臨死前還能給自己找點樂子,對你們來講也是一種奢求,但我賜予你們這種奢求,提前是你們能取悅我。”白亦非望着青衣少年的舉動,冷笑道。
在雪衣堡一戰後,對此人視爲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無人可換取少年在他心裡的厭惡感,除了那個白髮衛莊,和他一樣可恨。
白亦非永遠無法忘記,他被兩人聯手戲弄的恥辱,高傲如他永遠也洗刷不去的羞辱,
那麼問題來了,
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魏無羨與衛莊兩人,對白亦非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引得他如此憎恨,
難道是兩人將他按在地上摩擦,
衛莊應該不會這麼羞辱人吧,那魏無羨,應該也不會…吧。
魏無羨表示這不是他的錯,一切都怪衛莊兄,
是他提出要和我比劍速,比誰的劍更致命,
又有哪兒比頸部以上更致命呢?
結果招招致命,無奈用的是左手,
次次都被白亦非冷笑躲去,
然後頭髮就,白亦非覺得,今天頭皮似乎格外涼,
手一摸,是挺禿然的。
魏無羨事後揣測,衛莊別有用心提出這場比試,
從雪衣堡出來後,少年也問過衛莊,是否如此,
而衛莊居然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