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曼:“……”
本單于會中計麼?
沒有!
頭曼放心笑着:“不,本單于沒有中計,只是將計就計,使我匈奴狼族永遠的佔據這一片廣袤無瀚的肥沃土地。”
我是狼族第一代單于,勢必要將部族帶上最輝煌的巔峰,
這是本單于,最大的心願。
爲此甘願冒些風險,
再說,還有月狼之裔相助,就算是陷阱,也將在我匈奴狼族無情的鐵蹄下崩潰。
區區東胡人,呵呵。
對於部族的力量,頭曼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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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你們讓開吧,不要真逼我動手,不然我出手可是沒有個輕重哦!”魏無羨府邸門口,一個約十來歲左右的孩童,張牙舞爪地揮舞着他的小拳頭。
對門口的守衛,表情嚴肅又認真的說道。
小臉上似乎在警告,也像是在提醒,他很厲害,不要招惹他。
門口守衛強憋着笑意,說道:“小,小先生來投公子,本該歡迎,可是你年紀尚幼,怎麼能夠去抵禦胡人披甲殺敵呢,還是快回家吧。”
小孩臉色一緊,憤怒道:“你不要因爲我的年紀小而輕視我,燕國勇士甚多,不是隻有樂師高漸離纔有驅逐胡人的膽量和氣魄,還有我,秦舞陽!”
“雖今年不過十歲但也願意與公子一同出塞,共抗胡人。”
“你快讓開,讓我進去!再敢阻攔就別怪我不顧公子顏面,將你們這些一個個打倒。”秦舞陽墊着腳,做出進攻的姿勢,氣鼓鼓地盯着門口的守衛。
就準備直衝進去,
身後驀然響起一道疑惑的聲音,清朗而響亮:“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守衛一視,原來是荊軻,
不禁拱手行禮解釋道:“荊軻先生,這位小先生說是要來投奔公子,去抵抗胡人,心意雖值得稱讚,但是……”
荊軻點頭,心裡頓時瞭然。
轉頭便笑臉洋溢,對這小孩童和藹道:“小小年紀卻有大人不具備的膽量,但公子早有規定,此去塞外路途艱險,福禍難料,故十五歲以下,四十以上,皆不招收,就不要再爲難守衛大哥。”
“不如等到你再年長几歲,再去也不遲,先回去吧,小先生。”
荊軻和和氣氣說道,
沒想到小孩竟然不領情,
只見他似小大人般,擺擺手,將雙手負在背後,語氣堅定道:“不行!今天一定要見到公子,這塞外,我是非去不可,不能讓天下人笑話,燕國只有高漸離纔有這樣的膽量。”
得,還扛上了。
荊軻不禁塞笑:“年紀小小,也想學高漸離揚名天下麼,”
“當然,我秦舞陽未必遜色於高漸離。”秦舞陽揹負着手,神氣說道。
我可是很厲害的。
“秦舞陽?秦開之孫麼?”荊軻忖度道。
他曾經在酒館也聽過秦舞陽的大名,擁有一些勇力,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世魔王,
敢快意恩仇,又魯莽中二,當街毆打權貴,被人告到朝堂,
因爲年紀尚小,又是大將秦開之孫。
不好責罰,
讓燕王也一陣頭疼,最後乾脆索性不聞不問,
隨便他怎麼鬧騰,只要不太過分,
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燕王都對他無可奈何,更何況其他人呢,
還真有點不好辦,
荊軻快速思索,對於秦舞陽的信息在腦海裡過濾了一遍。
不覺砸砸嘴巴,有些幸災樂禍。
“無羨,麻煩上門看你怎麼處理。”
是同意還是拒絕,這混世小魔王可不是那麼好說話,
折騰起來,恐怕你想過的清靜日子就沒咯。
荊軻想着心裡偷笑,對秦舞陽道:“走吧,我帶你去見公子,但他究竟如何決定,那我就幫不了了。”
“真的!?”秦舞陽的小臉頓時充滿激動和欣喜。
紅撲撲的,顯得很可愛。
讓荊軻差點忍不住,用手捏一下。
一個哆嗦,想起這個小孩可是薊城有名的小魔王,立馬強忍住了。
秦舞陽興奮的望着荊軻,絲毫沒有想到他的臉,有幸逃過一劫。
不怕生,反而到處東張西望,一蹦一跳跟着荊軻,進了院內。
穿過庭院的屋裡頭,一堆人圍着棋盤,觀察着殺得難分難解的棋局,點頭評論。
只有一個不太和諧的畫面,穿插在衆人之間,
魏無羨坐在火爐旁,身上還裹着一張接起的厚厚獸皮。
只有時不時出子的時候,才快速伸出一隻手將棋子落在棋盤上,
剛放下,便快速縮了回去。
順便又緊了緊身上的獸皮,
如此反覆的動作接二連三,伸出手落子,縮回去裹緊,不給冷空氣一絲一毫的機會。
就是這麼無情,
拒絕大自然的饋贈。
而對面執棋的名士陳餘,每見自家君上一鑽一縮的下棋,都不禁嘴角抽搐。
“攻城爲下攻心爲上,這算是攻心之策麼?”
至於其他人也早見怪不怪,
習慣了自家主公偶爾抽風。
只有新加入的高漸離在魂遊天外,懷疑人生選擇。
“公子,荊…”梅三娘從門外推門進來,直直走到魏無羨身邊,低頭附在耳邊道。
殊不知她的公子,在推門時風雪吹入,身子不禁抖了一下。
“讓荊兄帶他進來吧,”魏無羨愣了一下,隨即吩咐道。
等梅三娘離開,繼而暗忖:“沒想到,荊兄居然又和秦舞陽混到了一塊,這算是命運的巧遇麼。”
想着想着,
不由手舉過頂,伸一個懶腰。
瞥了一眼棋局,對陳餘說道:“現在有客來訪,不如改日再戰,這一次算平局如何?”
陳餘微不可察的重新低頭,看了一眼棋局,頓時心裡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