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殷湛然卻開口了,“應該是王府前任主人吧!月季這花不必荷花清潔,不如菊花有氣節,也不如牡丹高貴,十分好養活,所以並不的人喜愛。”
鬱飄雪輕輕嗯了一聲點頭,“花就是花,還有這麼多說法,對了,這王府的前主人是誰?”
“是蜀郡王,他爺爺和前皇帝是同胞兄弟,所以十分富貴,得了這大宅子,後來又買下左右兩家宅子打通擴建,不過第三代傳到蜀郡王手裡,因爲蜀郡王沒有兒子,所以薨後爵位就收了回去,正好那時候我要出宮來,父皇就將這宅子給了我!”
殷湛然淡淡說着,鬱飄雪隨意的哦了一聲,心裡卻在想之前殷湛然給自己說的話,說自己生的是女兒也無所謂。
“相公,那……”鬱飄雪有些激動,殷湛然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了,直接就接了口,“沒事,這個事,我在皇帝那裡早說過了,不要擔心。”
鬱飄雪哦了一聲,還好,原來沒有兒子,爵位真的會被收回去的,只不過……殷湛然跟皇帝的關係,這個問題還是表哥解決的,這樣一來鬱飄雪便不再去說這個事,轉而繼續看着月季。
“那她應該是被前主人遺棄了,後來也沒人喜歡她,所以就一直呆在那個廢棄的花地裡自己生長,只不過她真的是頑強,居然一直活了下來,而且那一塊花地都是月季。”鬱飄雪這樣一說,覺得這月季也跟着堅韌了起來。
殷湛然嗯了一聲,偏過頭看着月季,“嗯,好養活嘛!”
說着他輕笑了起來,“只道花無百日紅,此花無日不春風,說的就是她,的確好養活,所以你喜歡她?”殷湛然說着轉過頭看着鬱飄雪,以爲她是因爲這句詩所以才喜歡月季的,畢竟這詩太吉利了。
鬱飄雪輕笑搖頭,“不是啊,我只是覺得她很好看就是了,而且這樣大的雪也會開,跟梅花一樣。”鬱飄雪笑了笑,“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殷湛然想了想,“那是什麼?你喜歡什麼呢?菊花?寧可枝頭抱香死,不願吹落北風中?還是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殷湛然問,他發覺鬱飄雪好像沒什麼喜歡的,他想知道她知道什麼,自己好給她。
鬱飄雪搖頭,“我纔沒有那麼高的氣節呢。”鬱飄雪看着又看着那白色的越急笑了,“我就喜歡她,好養活。”
殷湛然輕笑,搖頭,“你喜歡就好。”他沒有和她爭執,兩人一起回了屋子,屋子裡暖暖的,立即丫鬟就過來給兩人解下披風來。
鬱飄雪一進門就叫了阿大,“阿大,你快去打盆熱水來,我跟王爺手上有泥。”
阿大應了便立即出去,殷湛然找了窗臺哪裡,將花盆放下,丫鬟已經給他解下了披風來,看着那純白色的花,屋子裡倒真的是添了幾分生氣。
阿大很快就打了水進來,鬱飄雪拉着殷湛然走到水盆邊,自己喜歡,也給他洗。
殷湛然就像個孩子一樣連手都不會洗了,就讓鬱飄雪給他洗。
“你有沒有聞到?”殷湛然彎着腰問,那樣子一點站相也沒有。
在鬱飄雪印象中,殷湛然是個十分有規矩的人。
“什麼?”鬱飄雪沒去糾結他的站姿,而是回答他問題。
殷湛然輕笑,“你仔細聞聞。”
鬱飄雪聽了手裡給他洗手的動作,鼻子下好像有什麼若有若無的淡淡清香,她突然笑了,看着殷湛然,“是那盆月季花。”
說着鬱飄雪騙過頭去,看着放在窗子前,挨着牆壁的白色月季。
殷湛然笑了,因爲他看到鬱飄雪真的很喜歡很高興。
洗完手,鬱飄雪接過阿大遞過來的毛巾,兩人擦乾淨手便走到椅子上去坐下。
“出去走了一圈,累不累?”殷湛然接過熱茶,一面問着。
鬱飄雪也端起了熱茶來,卻是搖頭,“哪裡那麼嬌弱了,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就累了。”
鬱飄雪瞧了他一眼,卻是自己喝着茶,殷湛然便不再問這個問題,自己喝了茶。
正好這時阿四走了進來,和阿三兩人,手裡正各自抱着梅花進來,有大紅色,有黃色,也有白色。
“王爺,王妃,奴婢去摘了梅花來,可要放上?”阿四開口,因爲她一進來就看到了那盆突兀出現的月季花,怕香味串了,這才問的鬱飄雪。
鬱飄雪見到兩人手裡的梅花輕笑了一聲,放下了茶杯。
“拿過來,把花瓶就拿過來,我自己弄。”鬱飄雪閒着沒事做,就乾脆插花玩。
殷湛然就坐在一邊看着她弄,只覺得這樣歲月靜好的日子很美好,他想所有的世界都停在這一刻,生生世世。
鬱飄雪這段時間也沒法做事,都城這邊的事情是不用管,夜城那邊卻始終沒有消息,不過幸好靈石都在她手裡,而無畫卷也在她手裡,只是盛千月的目的,她是迷糊的。
丫鬟將花瓶和花都拿了過來放在桌子上,鬱飄雪便拿過剪刀,準備將梅花上的枝丫修剪。
“不用剪,就這樣放進去,自然最好。”殷湛然突然開口,鬱飄雪偏過頭見他還是坐在那裡,卻跟自己說話。
回過頭看了看,的確,自然最好,這樣一來鬱飄雪便放下了簡單,拿起一枝紅梅放進了一個青花瓷的花瓶裡。
這青花瓷一尺出頭的高度,燒的倒是極好,只是鬱飄雪放進一枝紅梅後便覺得怪怪的。
“這樣也不對啊,這青藍色配大紅色,大紅色太豔麗了。”鬱飄雪自言自語,的確,那紅梅轟的就像血一樣,可青花瓷的青藍色的確是太素了,這樣一搭配奇怪極了。
鬱飄雪便伸手拿出了紅梅,看着兩人抱着進來的梅花,出了紅梅還有黃梅跟白梅花,便擡頭吩咐阿三,“你再去拿幾個花瓶來,嗯……拿一個郎窯紅來,在拿一個……”鬱飄雪說着看向手裡的紅梅,“加一個白色的花瓶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