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宿只要一想到那個女子懷着孕,還是眼前人的姬妾就極其惱怒,殷湛然與他相殺,而現在藤宿已經找來了王府,他若是不能殺了他,他以後還會來,那鬱飄雪的安危很難保證,所以他的心更急,藤宿落於下風,心知不敵,再戰必然是敗。
“你何苦非要跟我作對,可惡。”
藤宿殺不了眼前的人,可是眼前的人又是此生勁敵,他一揚手一拳打向殷湛然的心口,殷湛然側身躲開,同時手裡長劍一挑,原本就受了傷的藤宿更加不敵。
側身躲開那一劍時一腳踢向殷湛然小腹,殷湛然閃身躲開,一腳擋住藤宿,藤宿趁機退後,面前不知何時飛來十幾個屍人,殷湛然手挽劍花,烈火燃起,將屍人全部燒爲灰燼,但眼前,卻已經不見藤宿的蹤跡。
殷湛然急忙追上,可是卻絲毫不見藤宿的身影,今晚他已重傷,顯然是逃離了。
殷湛然暗下了眼眸,他一直不說自己的身份,其實就是怕他去了王府,他擔心牽連鬱飄雪,只是現在……
淺淺一聲嘆息,殷湛然轉身回到方纔的地方拿起碧玉天弓,急急往王府而去。
今晚發生這樣的事,他又追出來這麼久,鬱飄雪一定很擔心,他這才更加急,慌忙回了王府,一面令人檢查了王府裡的情況一面直接回了主院。
“飄雪?”
屋子裡沒有呼吸聲,他心頭一怔掀開蚊帳,根本不見鬱飄雪的身影,立即問了王府的人這才得知,他前腳剛走,鬱飄雪後腳也就跟着出了門,所以現在,根本就沒人。
“莫不成她去了那個地方?”
殷湛然只能這麼想,鬱飄雪必然是跟着他往藤宿吸食月華的地方去了,只是途中錯開了。
“這麼久了,怎的還沒回來?”
他丟下碧玉天弓只帶着長劍便往外走,就算鬱飄雪真的是去了那個地方,那現在也應該回來了啊,怎的還沒回來。
他心裡急,而就在這時一隻小鳥飛了過來,似乎有些怕這裡的人,就停在一支樹枝上,殷湛然看着那鳥嘴裡的信紙疑狐的嗯了一聲。
“送過來。”
他衝着鳥開口,那鳥兒果真就飛了過來,落在他的手掌上。
殷湛然取下信紙,上面是鬱飄雪的字,寫的歪歪區區的,不過還好是表達了意思,殷湛然見了總算是送了一口氣看向那鳥兒。
“你帶孤王去找叫你送信的人。”
鳥兒似聽懂了他的話轉身撲騰着翅膀就融入了夜色,殷湛然一躍身跟上,速度絲毫不亞於鳥兒的速度。
鬱飄雪一路上都拿着刀,生怕這裡會再遇上那些屍人,又進了一個莊子,裡面一陣混亂,她心裡又急有怒,直接衝進去砍殺了屍人,待到消滅屍人,燒了屍體,地上還有些老人小孩什麼的在逃跑中撞傷,也有踩踏,總之有人意外受傷。
鬱飄雪沒法,只得自己蹲下身給他們醫治包紮了,又問了這附近還有沒有什麼農莊。
殷湛然跟着鳥兒一路來到,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了鬱飄雪蹲在地上給那些農人醫治上藥,十分的盡心,還很細心的跟他們說了要注意的事項,他就站在那裡看着,覺得這樣的她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出去。
“小朋友你要小心些,扭到腳了,有點嚴重,在家好好休養,千萬不要在傷到,傷筋動骨一百天,記得一定要休養好。”
她看着一個小男孩打招呼,因爲殷湛然站在她身後,那一身的氣息太過扎眼,有人看着那殷湛然便有些好奇,鬱飄雪疑狐的轉過頭去,他就站在那裡,正眼睛不眨的看着他。
“你來了。”
她轟的一聲站了起來,十分的利落,
“姐姐,他是誰啊?”
那個扭了腳的小男孩開口,鬱飄雪轉過頭摸了摸孩子的頭,而這時殷湛然也走了過來,看着那孩子道:“我是姐姐的丈夫。”
他在對小孩子說話的時候難得的溫和了幾分,鬱飄雪笑笑點頭,又在原地給受傷的人做了個收拾,做了個大概的整理便跟着殷湛然一起走,剛轉身突然想起答應了鳥兒的十斤瓜子和十斤花生,便又在農莊裡給了銀錢買,只是那些人怎麼也不要,最後鬱飄雪只好將錢給了小孩子買糖吃,帶着二十斤的瓜子花生到了樹下還了報酬。
“叫你呆在王府,你跑出來做什麼?”
殷湛然看着她將東西放在樹下有些無奈的開口,雖然早就知道她是個不聽話的女人,但是看着她一身的狼狽,卻還是忍不住的心痛。
wωω .тtκan .co “我沒事啊,我也想抓住藤宿,可是我趕到的時候沒有看到藤宿,結果被十幾個屍人圍攻,之後又遇到了他們襲擊農莊。”
鬱飄雪將今晚的事大致說了一遍,殷湛然聽得有些擔憂。
“文衍你看,我現在不需要你保護我也能保護好自己,我還能幫你。”
她說着做完手裡的事就湊了過來,一手挽住殷湛然的胳膊,笑的燦爛生輝。
“始終是危險,對了,今日藤宿去了王府。”
殷湛然與她一同往回去的方向走,一面將事情都說了,今晚其實也很危險,殷湛然追出去,更是危險。
“你幹嘛追出去啊,藤宿哪裡那麼好對付,要是你出事了怎麼辦。”
鬱飄雪聽到他孤身追藤宿就後怕了起來,一雙秀眉皺在了一起。
“他受了重傷,所以孤王才追了上去,哪裡那麼魯莽,怎麼?你還擔心我?那你還自己跑出來呢。”
殷湛然有些無奈的搖頭,怎麼兩人性格就這麼像呢。
這下鬱飄雪也沒話說了,便低着頭嘟着嘴,她今晚其實很累了,體力透支的有些嚴重,殷湛然看着不忍心便拿開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背過身去蹲下來。
“我揹你。”
鬱飄雪想也不想就撲到他背上去,自從被他背過一次後她就喜歡被他揹着,那種感覺很奇妙的。
殷湛然一起身便行的極快,鬱飄雪只覺得風吹的勁,便將頭埋在他的脖頸間,淺淡的呼吸在脖子上吹着有些癢癢的,殷湛然抿了抿脣,倒也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