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如雪,從這裡路過,見到這帳篷,很是暖和。”白如雪說着,展眉一笑,好似整個冬天都在她的笑容裡迎來了暖春。
殷湛然抿了抿脣,走到一邊的火堆邊坐下,還加了幾根柴火進去將火燒的旺些。
鬱飄雪就看着白如雪,若是以前,她一定會請她進來坐坐,只是現在……
“也不暖和,雖然三面都圍起來了,還有一面敞着呢。”鬱飄雪說着,的確,這帳篷她只圍了三面,還有一面直接敞着。
白如雪似乎並沒有聽懂鬱飄雪的話,已經站在哪兒看着這帳篷,似乎這個帳篷,真的就是豪宅大院一般。
殷湛然的確是坐在火堆邊,但是卻一直都在看着白如雪,手裡也拿着一根木柴,他心裡太好奇這個女人是誰了。
世間一下子安靜了似得,只有白雪落在樹上的聲音,而這時,卻傳來了淳于恨的聲音。
“喂,你還會搭帳篷啊,咦……這搭的還蠻好看的。”淳于恨回來的時候手裡抓着一大把紅梅花,遠遠地鬱飄雪就聞到了花香了,倒是身後鄭瑾手裡拖着一頭山羊。
鬱飄雪瞧向淳于恨笑了起來,“你居然摘花?”淳于恨很認真的走進了帳篷點頭,“是啊,這裡什麼花都沒有,看去一片蒼茫,太難看了,所以摘點花來也好。”淳于恨說着就將梅花放到了一邊的帳篷腳下,從頭到尾,他都像沒有看見白如雪這個人似得
。
殷湛然沒有去看淳于恨兩人,因爲他知道這連綿山裡有的是東西,淳于恨兩人肯定會帶東西回來,所以他全部的心思都在白如雪身上。
她被人忽略了也不在意,就是那樣乖巧的站在外面,好一會兒,她偏着頭看着殷湛然,走到了火堆邊,看着小小的六出落在火力,融化的什麼也看不到。
“這雪真可憐,就這樣化了,偏偏落在了火裡。”白如雪的聲音滿是惋惜,殷湛然又丟了一根柴火在裡面,淡淡道:“火裡本就不是它應該來的,它要不是走錯路,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白如雪聞言不再說,頓了頓,轉身離去。
直到人走了,淳于恨纔看向了她的身影,“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奇怪。”
鬱飄雪也覺得白如雪奇怪,“江湖上的人本來就什麼奇怪的人都有,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淳于恨被她搶白了一頓,切了一聲,“少來教訓我,反正這女人奇怪的很。”
殷湛然坐在火堆邊已經將火燒的很大了,“是,她剛剛來的時候我連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鬱飄雪聽着偏過頭來,她剛剛本以爲白如雪只是普通江湖中人,只是現在看來,未必就有這麼簡單。
大學依舊在下,落下矮小的植物上堆起積雪,矮小的植物承受不住便將積雪‘撲簌簌’的丟了下來,算是這樣寂靜世間難得的聲音。
鬱飄雪咬了一口山羊肉,居然覺得好吃的很。
“這山羊肉很好吃也,你快吃。”鬱飄雪說着推了推殷湛然拿着羊肉的那隻手,殷湛然笑了笑,“嗯,你放了很多佐料在裡面,味道是好很多。”
夫妻兩人正說的歡樂,一邊的淳于恨不屑的切了聲,“這隨隨便便的烤山羊肉也叫好吃,你是沒吃過好東西吧!”
鄭瑾被他這話說的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瞧向了鬱飄雪,“他鬧着玩,你別理他。”
鬱飄雪‘哎’了一聲,正要說話,外頭卻傳來一陣打鬥聲,鬱飄雪頓時沒了找麻煩的心思,立即就跑出了帳篷,外頭簡直是打羣架,起碼又十幾個人在哪兒,拿着刀劍正拼命。
淳于恨啃了口羊肉慢悠悠的說着,“正好,多死點,免得人太多了跟我搶吃的。”淳于恨說着又咬了口羊肉,其實他也覺得好吃。
鬱飄雪也正拿着羊肉吃,咬了一口,正看着外頭你死我活,很快,那些打架的人就有好幾個死了,鬱飄雪有些愣住了,卻聽到打鬥中有人開口,“想跟我搶神器,想都不要想。”
陰狠的聲音傳來,鬱飄雪有些不明白,這神器誰都拿不到呢目前,就開始殺起來了,一羣笨蛋。
殷湛然拿着手帕擦手,他實在是個愛乾淨的人。“之前你問我,神器現世就自己現世,爲什麼要鬧得這麼大動靜引得天下人都來奪取,現在我想到了,也許,神器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天下人自相殘殺。”殷湛然說着將手帕疊起來,繼續道:“你們看,神器
現在只是露了一面而已,別說誰得到它,就連碰都碰不到一下,這些人就已經殺得你死我活了。”
殷湛然說着手帕已經疊好,他便放進了袖子裡,冷冷道:“果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鬱飄雪看着外面,現在她或許也想明白了,“只是那箜篌天引,難道真的是自己本身就有過人的智慧?還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它?”
這個是重點,如果是背後有人操縱它,那箜篌天引再厲害也就是一件死物,只要找到背後那人殺了就行,可要是箜篌天引本身就有着比人還厲害的智慧,那纔是真的傷腦筋。
殷湛然搖頭,表示他不知道。
外頭的廝殺聲不斷,鬱飄雪卻像是習慣了,短短時間,她就習慣了這樣的廝殺,不久,活下來的那羣人,開始對準了帳篷,拿着兵器開始衝着帳篷而來。
卻在剛邁步,山上傳來一陣箜篌的聲音。
那些人腳步一停,全部往山上而去。
鬱飄雪望着山上,回過頭看着殷湛然,“我們不去麼?”
殷湛然搖頭在,“既然箜篌的目的是要引得天下人爲了爭搶它而廝殺,那它現在就不會屬於任何人。”
鬱飄雪一愣,頓時便明白了裡面的道理,四人正要轉身進帳篷,突然,鬱飄雪腰上一緊,殷湛然已經抱着她的腰身掠出了帳篷,站在外面的空地上。天上的小雪還在,有那麼幾片落進了衣領裡,鬱飄雪身上一冷,這才發現已經站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