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是沒有讓邵澤回頭看我一眼,他的船從我眼前越飄越遠,慢慢的消失成一個圓點。
我想要喊住他,想要站在他的面前,想要告訴他一句:“見到你,我很開心。”
上天是在跟我開玩笑,讓我一次次的與他擦肩而過,卻看不到他一次眷戀的回眸。
我繼續往前走,前面的路人煙稀少,越走越偏,終於我來到一棵姻緣樹下,看到邵澤背靠着大樹閉目養神,我瞬間悲喜交加,我終於來到你的身邊。
心裡的情緒難以用言語來描繪,我站在邵澤的面前,他已經閉着雙眸,像是已經睡着,清風徐徐而來,卻吹不散他臉上的憂傷,憂傷?他爲什麼會憂傷呢?
我此時從未看過邵澤憂鬱的表情,還以爲他除了花言巧語討女孩子開心,不懂憂傷,不懂情苦,向來只有女人圍着他打轉,此刻的他看起來令人心疼。
我緩緩的伸出手,想要撫去他臉頰的憂傷,我的手指才觸摸他的臉頰,而他的身子在我的視線漸漸的霧化,隨即消失不見。
“邵澤!你在哪裡?”我失聲喊道,再沒有比這一刻,更加的思念他,想要見到他。
我的心在這一刻驟然一疼,痛徹心扉,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三世桃花,誰許離殤,邵澤,都說相遇是緣,爲何我們要一再錯過?
四周的景緻漸漸的幻化虛無,我驟然醒悟,這只是一個夢境夢由心生,這是我與邵澤千年前的一段宿緣,只是我不小心將它遺忘。
我的面前驟然出現一片火海,火海的盡頭,邵澤一身紫袍被束縛在一塊大石上,他朝我遠眺而來,目光似海,承載在無盡的思念。
我的眼裡,心裡只能看到他,再也看不到其他,那隔火遠眺而來的雙眸,令我心疼。
我不管不顧的朝他跑去,不管火海的火有多麼的炙熱,會不會灼傷的我肌膚,會不會將我燒成灰燼。
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想站在他的面前,告訴他我心中的思念,我愛他,再也不要錯過他。
火勢綿延的很快,我的鞋底已經燒成一個洞,腳心被火燙到,破了皮,再次往前走時,腳心傳來一陣劇痛,痛的我額頭直冒冷汗,脊背也已經汗溼。
身上的衣服被烈火灼燒,沖天的黑煙嗆着我的鼻腔,引得我連連的咳嗽。
我如一隻火燒雞,終於穿越火海站在邵澤的面前,氣喘吁吁,大汗淋漓,汗水分不清是熱出來的,還是疼出來的。
邵澤身上的束縛驟然消失不見,他站在我的面前,五官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的立體生動,眸光復雜,璀璨似星,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面上的表情有擔憂,有驚喜,還有心疼。
還不待我開口說話,他已經將我擁入懷中,低頭吻上我的脣,這個吻很長,帶着無盡的溫柔很思念,像是歷經千年的等待,我抱着他的脖子,迴應着他的吻。
許久,我靠着他的懷裡,發現四周已經恢復黑暗,唯一的慶幸的是眼前的邵澤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幻境。
邵澤用力的抱着我,像是擁着一件珍寶,“剛剛的火那麼兇猛,你不怕?”
我擡起眼,看着邵澤的眼睛,“不怕,再沒有一刻,比見不到你更加的令我慌亂,邵澤,不願再次錯過你。”
邵澤捧起我的臉很認真的看着我,“小狐兒,再沒有一刻比失去你,更加令我心痛,如果可以,可以陪你永生不老,此生只想眷顧你傾城一笑;如果願意,願意陪你永世不離,永世只願留戀你青絲白衣。只想與你攜手,看朝起日落。”
聽着邵澤有力的心跳聲,“邵澤,我們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吵架好累,我們明明彼此相愛,卻總是在傷害對方,我好難過。”
邵澤的脣擦過我額頭,“妙寧,任性如你,如今的低頭是因爲你愛我,你說我花心,我說你無情,你說我處處惹你不開心,我說你總是很別的男人糾纏,是我們之間的信任太少,猜忌太多。”
我將頭埋在他的懷裡,任憑眼淚落溼他的衣襟,“那我們以後,多愛彼此一些,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猜忌和不安。”
邵澤笑了,笑的很輕,“妙寧,我愛你。”邵澤想說的話有很多,可是千言萬語匯成三個字。
再沒有比聽到邵澤說愛我更加令我開心的了,我摟着邵澤的脖子,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頰,“我也愛你。”
我們緊緊的相依偎,許久,我擡起頭,“那你那天還帶着兩個美女,左擁右抱的奚落我。”這是我最憤憤不平的。
邵澤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慰討好,“那個是兩根柳條變得,只是想要氣氣你而已。”
我無語,柳條!“那這個幻境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纔出來就會掉入這樣虛空?你怎麼知道我會有危險?”
我的疑問果然很多,邵澤這才鬆開我,牽起我的手,“這個,我們出去就知道了。”
邵澤牽着我的手,很快我們就出了幻境,我身上是衣服依舊完好無損,挽着邵澤的胳膊往前走。
幻境外是一片竹海,這時響起一陣悅耳的琴聲,我與邵澤對視了一眼,朝着琴聲的方向走去。
待我們穿過重重竹海,看到青衣允辭神尊正盤腿坐在地上,腿間放着一把琴,彈的非常的投入,曲子歡快,聽的出彈琴之人的心情很好。
他的身邊坐着身懷六甲的夏若薇,白衣隨風而動,見我跟手中攜手而來,不由笑彎了眼,“邵澤,這回,你不會再抱怨我將你家娘子弄丟了吧?”
我手指在若薇和邵澤,不由小臉一紅,感情那個幻覺就是邵澤和若薇設計的,而我就是裡面的甕中鱉。
若薇見我氣惱,笑道:“那個幻境是假的,你們的情是真的,妙寧,珍惜眼前人,莫要失去才後悔。”
我繼續低頭,想到幻境裡與邵澤的擦肩而過,心口不由的一疼,握着邵澤的手也更加的用力了。
允辭終於收了最後的尾音,起身抱着琴走到若薇的身邊,對着若薇伸出手,若薇握住允辭的手,然後起身,允辭見手中的琴太過於礙事,便朝着邵澤的方向一扔,淡淡是說道:“這個給你們。”
然後,允辭將若薇打橫抱起,“娘子可是肚子餓了,想要吃什麼?”
夏若薇很自然的摟着允辭的脖子,靠在他懷裡,“燒雞,難得出來,允辭我們做叫花雞吃吧?”
允辭點頭,隨後在若薇的額頭親了親,“好。”然後不顧我和允辭,抱若薇消失在我們面前,走的時候連一句再見也沒有。
我只能用羨慕的語氣說:“他們可真恩愛!”
邵澤在我的耳邊酸酸的說:“小狐兒,我對你也很好,你因該對我溫柔點,讓我感受你是愛我的。”
我雙手環胸,挑挑眉,“邵澤,你知道那是幻覺,你還戲弄我?”那個火海就是邵澤設計出來的,虧得我那麼緊張。
邵澤立即露出一個很無辜的表情,“我是看到你進去才知道,你冤枉我了。”
我轉身,決定不再理會邵澤,手被拉住,直覺一個用力,我的身子身不由己的朝邵澤身上撞去,他低頭再次吻上我的脣,大有好好調教的意思。
我想要推開邵澤,手被他反扣住,隨後我直覺身子一個騰空,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摟着邵澤的脖子,我問:“去哪?”
邵澤見我變得非常的乖順,心情大好,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個吻說:“去將上次沒有做完的事情給做了。”
我雲裡霧裡的啊了一聲,見我如此呆滯,邵澤嘴角的笑容有點邪惡,“小狐兒,這才我們關好門做,一定沒有人再打擾我們?”
“做什麼?”我眨眨眼繼續裝單純。
邵澤低頭好笑的看着我,然後,我就被邵澤抱回他的邵澤宮,放在牀上。
邵澤整個人壓在我身上,一雙桃花眼光芒四射,眼裡是濃濃的情慾,他見我並不主動,不由的鬱悶,“小狐兒,你怎麼都沒有反應?”
我的手指從邵澤的脖頸滑下,“那是你不會調情……”
邵澤再次一臉受傷,“小狐兒,你很不乖,喝醉酒那晚,你可不是這樣的。”
喝醉酒?我想起那個男仙后來變成邵澤,不由的臉一黑,原來那天晚上不是我喝多了產生幻覺,那人就是邵澤,不過……
我抓住邵澤的衣襟問:“原來,邵澤神君也有如此正人君子的一面,果然是坐懷不亂。”
邵澤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小狐兒,你因該感謝是遇到我這樣的正人君子,要是換了別的男仙早就拐你回家。”
我眨了眨眼睛,隨即問:“你不會是想說,此生除了我,你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邵澤被我如此直白的話噎住,想說在琢磨我話裡的意思:“小狐兒,好歹我們一起生活百年之餘,我是什麼樣的,你因該很清楚。”
我細數了一下,邵澤的桃花無數,同住的就只有我一人,好吧,我勉強接受這個男人了。
胸口再次一涼,邵澤的動作果然很快,“小狐兒,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
我無語,“我肚子餓了。”
邵澤:“我把自己送給你吃。”
我再次無語,“我要去如廁。”
邵澤將我的嘴堵住,不讓我找任何的藉口,牀幔隨即放下……
在墨染的繁花世界裡,讓我的瘦筆,盛開爲花,點綴紅塵中的你的孤寂,從此燈影融融,笑語相和。如果能夠,此夜,作你的一紙素箋,安靜的臥於你的枕畔,聆聽你的囈語,觸摸你的心事。
然後,塗上愉悅的顏色,懸於你的嘴角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