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在於家的外面等了一會兒,她就接到了於明帆的電話,她看到於明帆的名字在閃動的時候,先是一陣激動,過了幾秒鐘才接了電話。她心裡不禁冷笑了起來,現在她衝到於家來了,他終於肯主動打一回電話給她了,不用說了,一定是他媽給他通風報信了。
“有事嗎?”小霞的語氣很冷淡。
於明帆一邊開着車一邊說道:“我知道你來到我家了,我們在外面見面吧?在家裡有些話不太好說。”
“是嗎?”小霞冷冷地迴應道,她真的沒有想到於明帆會這樣說話的,不過,她也想見一見於明帆,就想聽一聽他到底想說什麼?她有一個預感,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麼話可談的。
“是的。我知道我做了很多讓你覺得不開心的事情。希望你能給我這一個面子,在外面談吧!我的父母很要面子,在家裡談的話,他們一定會干涉的。難道你不希望我們的問題能得到解決嗎?”於明帆反問了小霞。電話一端的小霞思考了一會兒,她還是答應了。
兩個人約到了江邊,臨近黃昏,江風有些大,吹亂了小霞的秀髮,她是最爲注重形象的,這一會兒她也不想整理頭髮了,讓江風不停地吹,她看到了在前面的於明帆,他還是那麼挺拔,他看着前方,小霞從另外一邊慢慢地向他走來,小霞心裡是很悲傷的,她一直以爲她看上的人一定會很愛她的,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她到底哪裡比不上今天看到的那一個女生了?她真的想不明白的。
於明帆突然回過頭來,看到了站在兩米遠的小霞,他招了招手,道:“你來了?過來吧!我們好好地談一談。”小霞還是走了過去,於明帆發現小霞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和過去優雅的她有些不一樣,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她還帶着情緒而來,他是瞧出來了。
“說吧!”小霞一改往日的風格,現在的她不需要任何的風度,反正也不會有人欣賞她的。
於明帆看了看小霞,有些奇怪地問道:“誰惹你生氣了?火氣這麼大的?”
小霞把頭扭到一邊去,嘀咕道:“沒有人惹到我,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你不是說有話想和我說的嗎?你就說吧!我在聽着。”小霞的態度很消極,她還真的找不到什麼話題和於明帆談,她也不想一開始就問剛纔她在咖啡廳裡看到的那個女生是誰?
於明帆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不像是在談戀愛,倒像是合夥人一樣。你在受着煎熬,我也在受着煎熬。彼此都辛苦。”於明帆的話一出來,小霞的心揪着痛了起來,她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了,看來她的預感是對的,於明帆一定是想和她分手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現在是你痛苦,不是我在痛苦,好不好?”小霞強調着,她一直帶着期待,以爲和於明帆之間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的,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一個地步的。真的讓她很有挫敗感。
“對,就是我在痛苦着,也是我的不對,是我同意了和你在交往,但是我一直找不到感覺。很對不起你,你這麼美麗,這麼優秀。你應該會有一個更加好的歸宿,但是我辜負了你了。”於明帆的話深深地刺痛了小霞,她仰起了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她很平靜地看着於明帆,發現於明帆的表情出奇的平靜,看來他是經過一番思考才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爲什麼?是因爲今天下午和你一起去喝咖啡的那一個女生嗎?她到底是誰?她和你開始多久了?你能告訴我嗎?”小霞一字一句地問道,她是咬着牙問的。
於明帆一驚,難道那天小霞也在那裡喝咖啡?有這麼巧嗎?他突然想了起來,很多的名流都是去那裡消費的,他早就知道想到這一點了,當時他只是想找一個安靜的環境和秦麗聊一聊,沒有想到竟然碰到了小霞他也不知情。小霞看到於明帆一張驚訝的神色,她就知道她的猜測大半是正確了的,因爲於明帆並沒有急於否定她的說法。
“小霞,你都看到了。只是有一點你一定是猜錯了。那一個女生並不是我的什麼人?她只是我的一個同學,前些日子才聯繫上的。”於明帆道出了實話,可是小霞不是這樣想的,她分明是看到了於明帆看她的眼神帶着一股深情,她是女人,她又不笨,一眼就看出來了,於明帆對她是有情的。
小霞冷笑了起來,怒視着於明帆,道:“真是好笑!居然說是同學,能不能編一個像樣一點的理由呢?你就說她是你的助理可信度不是更加好嗎?”小霞把頭扭到一邊去,她再也不想看到於明帆理所當然的樣子了,她真的不知道爲什麼他爲什麼會這麼坦蕩的?哪怕他編一個謊言這樣也會讓她心裡覺得舒服一些,但是他卻在說着大實話。
“她真的是我的同學,不是我的什麼人,和愛情一點也不沾邊。請你不要去調查她,她家裡剛發生了變故,作爲同學,我去安慰一下她,聯絡一下感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的。”於明帆突然有一種有理說不清的困擾了,小霞一直在冷笑着,這是他以前從來不曾見過的樣子,讓他心裡更加寒了起來,他以爲小霞一定會有風度地和他交流的,而她沒有。
很有可能他們並不是路的人,於明帆看到的只是小霞的亮麗,他知道小霞喜歡他,還不是因爲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是酷酷的。可是他對小霞真的找不到任何的感覺。
“同學?聯絡感情?我和你還是男女朋友呢?爲什麼就不能和我聯絡一下感情呢?有情與無情的區別就是這樣了。你說她是你的同學,我是相信的,但是有一點你也不得不要承認,你和她一起進來的時候,我是全程看到的,你衝着她笑,一臉很溫柔的樣子,我和你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什麼時候衝過我笑了?什麼時候見到你,都好像是我欠了你一百萬似的。你以爲我是傻瓜嗎?你不喜歡我,你就明說吧!我爲你掉了多少的眼淚,也許你一點也不會介懷的。因爲你根本不在乎我。要是你對我沒有一點感覺的話,我們就分手吧!”小霞很痛快地提出了分手的要求。於明帆一聽,真的被小霞的灑脫嚇到了。他以爲小霞一定會揪住他不放的,至少會鬧得雞犬不寧的,就像她的媽媽一樣。
真的沒有想到小霞會主動提出分手的?這是真的嗎?小霞看到於明帆目瞪口呆的樣子,她氣呼呼地走了幾步,她轉過身去,於明帆看到了她的後背在抖動着,看來她的情緒是很激動的,於明帆想去安慰一下她的,可是他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於明帆正想走過去的,小霞卻抹了一把眼淚,她又轉過身子來了,面對着於明帆,她努力擠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容,道:“難道你怕我會跳江不成?放心,我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來的,於明帆,算是我看錯你了。我對你一片真心,你對我卻不如你的一個女同學的感情。看來你對我一點也不緊張,每一次都是我給你打電話,我們見面的次數一直很少,就算我們在同一個活動裡現身,你也不和我互動,我人前人後總是在很維護你,看來我真的錯了。你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在乎我們之間的感情的。我對你來說,也許就是一個包袱,我不願意成爲這樣的人。我是一個很驕傲的女生,我不會因爲這樣而忍受一切下來的。既然你對我沒有感覺,那我們就這樣了吧!我祝你幸福!”說完這些話,小霞哭着走了。
於明帆呆呆地看着小霞的離去,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去解決這一件事情,他什麼也不說,小霞就把答案說了出來了,而且還是她主動提出來的,他突然覺得小霞比他想象中大氣多了。真正放不下架子的人是他不是小霞。
“對不起,小霞,你是一個好女生,我也祝你幸福!”於明帆突然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了,他和小霞之間的問題是解決了,可是家裡的矛盾不會因爲這樣而消停的。於明帆知道父母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他就等着暴風雨的到來吧!
果然,於太太一直在家裡等着於明帆的消息,當她看到兒子如同平常一樣回到家裡的時候,她還以爲事情過去了呢?沒有想到,於明帆給她的回覆是:“我和小霞分手了,沒有什麼可說的。”
於太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不相信,她一把兒子的衣角揪住,緊張地問道:“你在說些什麼呢?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不是讓你向小霞說一聲對不起的嗎?怎麼就分手了呢?你這個孩子,你以爲是玩過家家嗎?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和家裡商量一下就決定了呢?你太不懂事了。”
於明帆就知道媽媽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他仰着頭,真的不願意再和媽媽在這裡哆嗦了。他保持着沉默,對於這一件事情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媽,你不要這樣,行不行?你這樣讓我覺得很爲難的。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小霞的人是很好,可我對她就是沒有一點的感情,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當初我同意交往,還不是你一個勁兒在那裡給我施壓嗎?你還裝病呢?有你這樣的媽嗎?現在我回過頭去想想,一切都是你們做主的,根本不是我在選老婆,是你們在選老婆。”於明帆終於忍不住了,他要把所有的怨氣撒了出來。
於太太一聽,傻眼了,這麼好的婚姻他們於家求之不得呢?現在兒子怎麼就反過來來埋怨她了呢?這成什麼事了?她也很委屈,揪住於明帆的衣角,帶着哭腔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怨我了?小霞喜歡你,她又是這麼好的條件,我們於家當然會選她了,難道要選一個一點家底也沒有的女孩子嫁進來我們家嗎?我們絕對是不會同意的。”
說到這裡,於太太突然醒悟過來了,她一把於明帆揪到了她的跟前來了,顫聲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別的女人了,爲什麼你對小霞這麼冷淡?你說呀!”
於明帆不想和媽媽在那裡再說什麼了,現在他和秦麗還沒有到那個程度,他只是看到了好的苗頭出現,秦麗的心還在章楠的身上,就算他的人不在了,秦麗還是在思念着他,現在於明帆唯一的優勢就是用他的真情去感動秦麗,讓她覺得他是一個可靠的人,說不定他們還真的成了呢?
“媽,求你了,不要再這樣說,好不好?我沒有女人,我告訴你,我還從來不曾談戀愛呢?你相信嗎?我沒有愛過一個人。我就是這麼慘的。你不要以爲你的兒子是一個情聖,我可告訴你,在感情方面我就有一個原則,如果不是我愛的女人,我是不會娶她的。小霞的人好,條件也好,可我就是不喜歡她。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求你了,不要因爲這一件事情來折磨我了。我不想和再說下去了。我累了。”於明帆一把媽媽推到一邊去,他徑自上樓去了。
於太太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於明帆上去,她有些懵了。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底氣和劉太太交手了,以後讓她怎麼和劉太太打交道呀?在她們的圈子裡,本來闊太太就不多,就是那麼幾個人在交往着,不時約去打牌的。要是兒子和小霞的事情真的不成了,以後劉太太看到她了,還不得天天給她面色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