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蘿從未見過過如此強大到離譜的對手。
他絲毫不懷疑剛纔那一劍能輕易斬斷一座山。
很難想象,斗篷下邊裝着的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怪物。
長劍在斗篷男的手中靈活輕盈,如若一把匕首。
劈砍穿刺如同驟雨般襲來,一陣' 鏘鏘哐哐’的敲擊聲不絕於耳。
這是一場博弈,是劍術宗師之間的博弈。
黑與紫的長劍不斷濺起火花,一分一秒都夾帶着刀光劍影,若想要細看,說不定眼球都會轉到爆炸。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
而只有零蘿知道,眼前的人根本沒用盡全力。
他只是在運用普通的劈砍穿刺,沒有夾帶任何繁瑣的劍術,甚至收斂了自己的力量。
一種負面情緒逐漸在她的心中擴散。
不爽——被人小覷的感覺, 堂堂正正的決鬥上,沒有竭盡全力便是對於對方的羞辱。
“哐哐! !”雙方的劍再次碰撞到了一起,分開的一剎那,零蘿卻做了一個出格的決定。
無視了劈砍向自己脖頸的劍刃,直刺對方的咽喉。
“咔咔!”論速度,打得零蘿無任何進攻手段的斗篷男自然更勝數籌。
於是,在零蘿刺中斗篷男之前,劍已經要砍在了零蘿的玉頸上。
出乎意料的,沒有將她的腦袋砍下來,在千鈞一髮之際,猛然落下的長劍劍停滯,懸在零蘿前方,
零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抵在斗篷男咽喉處的劍尖,沒有對他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藉着斗篷男愣神的機會,零蘿側身,弓步。
[初神階—千鳥突刺]
“呲!”充滿紫色閃電的長劍將漆黑騎士頂了個蹣跚,但也僅僅是這樣了,沒有對他造成一絲實際性的傷害。
藉機,零蘿上前一步,一記重錘而下的落斬。
“噹噹! !”紫色長劍狠狠劈在斗篷男的肩頭,他甚至連身子都沒抖。
不過零蘿此舉也並非是想要傷到他,他是想要傳達一個意思。
零蘿將劍舉起,指向了斗篷男。
他微微擡頭,心領神會似的,將劍反指零蘿。
“你給我認真點。”
“如你所願。”
一陣沉寂之後, 兩人的交戰再次打響。
“哐哐! !”紫劍撞擊黑劍進射出火花。
雖語言不通,斗篷男卻瞭解領悟了零蘿的要求,動作大開大合,放開了架勢。
“鏘鏘! !”劇烈的金屬碰撞聲不斷於角鬥場中迴響。
好似周遭所發生的的一切完全無法影響位於角鬥場中心,不斷廝鬥的兩道人影。
凌厲的劍鋒甚至波及到了四面的牆壁體,已經被磨破了表面的塗漿與磚瓦。
葉楠璃不得不挪到足夠遠的地方以至於自己不會受到波及。
好快的速度,好強悍的力量,這兩個人是怪物麼?
斗篷男似乎放開了手腳,身處暴風眼中的少女受的傷越來越重,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受到影響反射神經崩到了最極限,已經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然而,縱使如此,斗篷男若暴風雨般稠密的劈砍穿刺,三劍中,她只能勉強的抵擋住其中的一劍,
且就算找到反擊的瞬間,任憑怎樣,手中長劍完全無法碰到對方,更別說是造成實際性傷害了。
劍握在斗篷男的手中,就彷彿是他身體的延伸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各種雜亂的劍術能在他手中運用得如此爐火純青? ?
然而縱使是這樣,看着對方眼中的血光,她仍沒有任何的怯意。
兩人的力量,速度,以及對於劍術的理解程度都完全不屬於同一個階級。
可即便是如此,斗篷男仍沒有停下瘋狂的驟雨攻擊。
因爲他根本沒有在零蘿的眼神中看到一絲認輸,屈服,或是放棄頹然等負面情緒。
他所能看到的,只有棋逢對手的興奮與貫徹信念的決心。
不知何時起,少女的嬌軀上佈滿了各種深淺的劍刃劈砍痕,
“糟了。”葉楠璃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眉頭。
兩人你來我回的動作根本無法捕捉,看着那流了一地的鮮血,她才明白過來,那位神秘少女一直處在下風,
一紫一黑,刀光劍影讓入無法看清的動作,誰也不知道兩入此刻就在刀光與眼神中作了什麼樣的交流。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一味地防禦無濟於事。”
“是麼?我挺想試試。”
揹負不同的語言,甚至有可能是不同的種族,兩人卻出乎意料,好似沒有障礙的交流。
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人,爲何躺在棺材中,又爲何有着高等級的意識。
零蘿不會去想這些繁瑣複雜的事情,現在,沒有什麼比與這樣一位劍術大師進行交流更爲愉悅的事了。
哪怕代價是付出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