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全副武裝的洛陵走出了帳篷。
除去寒風呼嘯的聲音外,隱隱從旁邊的幾隻帳篷裡邊傳來呼嚕聲。
瞥了眼滿天五顏六色的繁星,他的目光轉向不遠處的凹凸不平的位置。
被厚雪掩埋的凸出處,彷彿埋葬着什麼東西....
“滋滋滋..”砸吧着滿口的冷風,混雜了一絲熾熱,以及,燒焦的味道。
洛陵眉頭微微一蹙,尋着味道望去,不遠處, 那頂灰白色的帳篷,虛掩的簾子不斷冒出黑煙,伴隨着一絲燒焦的味道,明亮的火光閃爍。
導師的帳篷...會是着火了?燒成灰燼了。
她不應該粗線條到睡前忘記將火焰熄滅吧?估計是自己多心了..
然而回想起來,她今天才玩出了將地圖弄丟這種低級的馬大哈操作。
一陣思想鬥爭之後,洛陵二話不說,三步並作兩步奔向了她的帳篷。
“絲啦!”帳簾被拉開,明亮的光線讓適應了黑夜的洛陵一陣灼目。明亮的光線之下,在洛陵的眼中暴露無遺,
一時間春光乍現,白皙宛若凝脂的稚嫩肌膚,圓潤修長的大腿,
而修長美腿的主人正倚坐在凳子上,平日裡束成單馬尾的黑髮四散而落,雙腿
卻浸泡在散發着熱氣的水盆中,若寶石般的眸子無情愫的看着自己。
洛陵沉默了片刻,轉移視線。
帳篷的角落擺放着一隻鐵盆,裡邊冒着些許黑煙,似乎燃燒着什麼,散發出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帳篷。
原來是在洗腳麼?這還真是...
“轟轟!”還未等洛陵多想,一隻洗腳盆蓄滿熱水的腳盆在視野內不斷放大
“澎澎! !”精準的扣在了洛陵的頭上,熱水從上而下潑了洛陵一身。
滿身溼漉漉的洛陵狼狽的竄出房間,帳篷外的冷風一吹,冷得直哆嗦。
所幸的是,洛陵還帶的有備用衣服,不然溼漉漉的和衣而臥,身體素質再好
不會染上風寒。
潦草的換上換洗衣物之後,
洛陵拍了拍腦袋,之前尷尬的場面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讓他的臉感到有些發燙,
這樣想着,洛陵卻不知道第二天該以什麼表情去面對她。
別多想......只是爲此感到了愧疚而已,自己可沒有其他的想法。
“這個世界上每分每秒都存在爭鬥,有的爭鬥可能只是爲了一塊麪包,但有的可就沒有這麼簡單......聽我一句勸吧,末日是這片大陸的必然軌跡,這一切都是大勢所趨, 妄圖憑一人的力量強攔無異於螳臂擋車。”拄着柺杖的奇怪老者嘆了口氣,他穿着一身以洛陵的眼光看來極爲奇異的長袍服侍,腦袋上戴着似乎是以某種生物爲原型鑄造的發冠。
從來沒有見過的裝飾,記憶中,沒有任何種族是這般佩戴髮飾類裝飾的。
老者所說的語言也很明顯不是自己語言庫中熟知的語言,發音和語調與現在的語言迥異,但自己卻意外的能夠聽懂意思,
洛陵正處於一種極爲奇妙的狀態。
眼前嘆息的老者近在咫尺,觸手可及,自己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就好似是坐在觀衆席上的看客,完全無法對看臺上演員的行爲作出干涉。
視野左右搖晃了幾下,似乎是在搖頭————這並不是洛陵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