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拂拂..” 被褥被一舉掀開。
莉娜已經做好了被對方責罰的打算。
然而.....
就好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腦袋上頂着的被子已經被人掀開似的。
紫發女孩雙膝呈內八字盤坐於其中。蓮藕般的素手捂着腦門,雙眸中滿是頹然與空洞,隱隱噙着淚花。
小聲嘀咕道,
“我究竟是誰?”
她捂住面容的兩隻素手微微箍緊,指縫中的醒後眸子不斷收縮。
湊近些,能夠感受到女孩那紊亂的呼吸與心跳。
宛若一隻被人遺棄,在嚴冬中瑟瑟發抖的小貓。
“公,公主殿下?”莉娜試問道。
但顯然,陷入困惑的零蘿卻已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
“公主殿下!”
零蘿那雙猩紅色的雙眸愣愣看着不遠處的落地鏡中,那道同樣呆滯看着自己的紫色身影。
我是誰,我是人類,還是,一個怪物???
隨着一聲手指擊中額頭的聲音,失神狀態的紫發女孩身體一顫, 就像是回魂般解除了呆滯狀態,發出了聲奇怪的叫聲之後仰頭倒了過去。
“是誰彈我的腦門啊。”捂着小額頭,零蘿支起身體,對着一旁坐着的人怒目而視。
“請公主殿下息怒,爲確認公主殿下現在的精神是否正常,只能出此下策,請公主殿下治罪。”莉娜想也不想,單膝跪下恭頌道。
“你纔是精神不正常呢。”零蘿嘀咕着,像極了一個正在鬧彆扭的小女孩。
“殿下所言極是。 ”
面無表情行跪拜之禮的莉娜讓零蘿有些不滿。
怎麼說呢,這副毫無情愫波動的話語,雖說沒有任何敷衍的意思,可總覺得有一種順着話頭哄小朋友的遷就。
零蘿有些小情緒了。
不過自已好歹也是個靠譜的成熟男性,不對,現在是女性,自然不會將這種情緒表形於色。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她似乎是恢復了些許精力,至少已經能夠聽進外界傳達的話語了。
她翹着若蓮藕般的奶白雙腿坐在牀沿,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帶睡裙一這並不是她自己的衣物,似乎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被人強行換上的。
“您前天暈倒在外,失去了意識知覺,爲了殿下您的安危,我只得做出僭越之舉,請您治罪。”
“啊咧~?總是把治罪掛在嘴邊,是以爲我真的不敢降罪於你麼?”零蘿似乎已經將自己帶入公主身份了,她用腳尖挑起莉娜的下巴讓她的視線對上自己不懷好意的眸子。
“請殿下責罰,莉娜無任何異議。”莉娜的眸子仍舊是一汪淡水,她此時此刻的心裡變化,或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好唷~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反悔呦。”玉蔥般的手指輕貼略帶笑意的嘴脣,零蘿放下了腳,站起了身子。
將腳搭在別人身.上總歸是不好的,玩玩還可以,但不見好就收可是十分失禮的行爲。
而轉過身去的零蘿並沒有看到的是,在那一瞬間莉娜的眸子似乎黯淡了一分。
“罰你什麼好呢~,真傷腦筋呢。”零蘿來回渡步,故作煩惱的敲了敲腦袋。
“嗯,好,決定了。”零蘿吐了吐舌頭,指頭指向了莉娜。” 就罰你,把我送回神之國,而且不要將關於我的事情彙報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