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被禁足了半日。
直到帶着一條風屬性鳥屍體的蘇茜上門，李燦纔將毛球放開。
重獲自由的毛球興奮的喵喵叫，一口一個“李燦大爺是好人”。
看起來它是個知好歹的乖貓。
這讓李燦有點小欣慰。
教育孩子這回事，本身就得獎罰並施。
偶爾嚴厲一下很重要，否則任它調皮，指不定哪天就在外邊捅出大婁子。
可是想到蘇茜即將提來的鳥，李燦又有點心塞。
此前拿給對方那枚對自己沒啥用的寒冰果子時，蘇茜承諾給他八個異能生物的屍體。
現如今他已經拿到了三個，可是一冰一火一風，對他都沒什麼用。
或許這隻風系鳥兒的屍體可能有用，可是蘇茜那興沖沖的樣子分明是要跟他一塊分享，他還真不太好意思表示獨享。
更何況他向蘇茜打探過這隻鳥的底細，按照國安局一些“專家”所列出來的劃分標準，這隻鳥屬於最弱的那一類。
如此看來，即便餵給小樹，想必也沒什麼作用。
抱着這樣的心情，李燦在小區外等到了蘇茜。
兩人回家，蘇茜很自然地從鞋櫃處抽出一雙新拖鞋換上，同時脫掉外套遞給李燦。
“你幫忙把鳥殺了，今天給你嚐嚐我的手藝。”蘇茜顯得志得意滿。
李燦有點懷疑。
眼見蘇茜轉身去了廚房，李燦糾結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拿起袋子裡的鳥，他熟練地拔掉鳥毛掏掉內臟，將其清洗乾淨後送進廚房。
正在笨拙地洗鍋切菜的蘇茜將他趕了出去。
坐在沙發上的李燦大聲地和蘇茜聊着天。
他心情頗有些忐忑。
三十來分鐘後，廚房內傳來淡淡香氣。
鏟子的聲音逐漸消失。
繫着圍裙的蘇茜端着盤子走了出來。
一隻小母雞一樣大小不知名的鳥，被做成了炒肉丁，裡邊還加了點青辣椒之類的配菜。
肉塊大小不一，最大的有半個嬰兒巴掌大小，最小的如同小黃豆那般。
菜的賣相很一般，但是聞起來香香的。
這是不同於蘇茜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淡香味，帶給人的是口舌上的慾望。
“嚐嚐？”蘇茜將一雙筷子遞給李燦，眼中帶着期待與忐忑。
李燦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塊小拇指大小的肉塊放進嘴裡，香味在舌尖瀰漫。
肉塊的味道出乎他意料的不錯。
“可以啊。”他擡頭誇讚道，“很好吃。”
蘇茜“嘿嘿”笑着。
李燦覺得這樣的她顯得更可愛了。
事實上，爲了學這道菜，蘇茜可是學了好幾天。
昨日和李燦聊天時提到的那個推不掉的會，其實只是因爲她想抓緊時間再練習一番廚藝的緣故。
能得到李燦的認可，她心裡很開心。
一盤菜被兩人吃掉大半。
李燦分給了毛球和可可一點。
蘇茜注意到了這一點。
“你真能聽懂它倆說話。”直至洗完碗坐到沙發上的時候，蘇茜方纔問道。
李燦瞧了眼毛球和可可，點了點頭。
“你聽不懂？”他問。
蘇茜遺憾搖頭。
李燦猜到了這一點，因而倒也沒有失望。
他只是有些好奇，畢竟蘇茜也曾吃過果子，可是她無法聽懂毛球可可的話語……
“難道說我能聽懂異能動物的話，並不僅僅是果子的緣故？”李燦猜測着。
蘇茜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李燦瞧見了她的表情，琢磨着她想說的很可能和毛球可可有關。
只是她既然沒提，李燦自然不會自找麻煩。
兩人坐在客廳裡聊着天。
“對了，吳銘發了一筆小財，你知道吧？”李燦說。
蘇茜笑看了眼他，說道：“怎麼着，他是不是找你說什麼了？”
李燦斟酌着語氣：“他想讓我幫忙……”
“那個姓趙的老鬼以前就私下裡跟我提過，昨天也偷偷給我彙報了。”蘇茜笑道，“吳銘說的話算不得假，你可以去看看。”
這……
政策已經如此開放了嗎？
還有這個老趙鬼，真的身在曹營心在漢啊。
李燦突然有點同情吳銘。
不過他琢磨着搞不好吳銘本身就知道這件事，所以纔來找自己。
他瞥了眼蘇茜，見她面帶笑容，很開心的樣子，覺得自己這個舉動很英明。
“我本來想着讓那隻鬼王加入國安的，讓人跟它談過，但是它拒絕了，而且一直藏着不現身，”蘇茜解釋了一句，“它不認識你，而且你隱匿氣息的能力很特別，有很大概率可以引他出來。”
“抓住？”李燦問。
“能抓住最好，它反抗的話殺掉也行。”蘇茜淡淡道。
“據說裡邊有一株很神奇的草？”李燦決定將其吐露出來。
不把小草給自己，他纔不幹。
“陰魂草啊，是挺稀有，但是也算不得太珍貴，你喜歡可以拿走。”蘇茜笑道，“至於裡邊那些殉葬品，你隨便挑上兩三件就好了，可別太貪心，還有別的部門盯着呢。”
李燦點頭。
他隨即笑道：“我這是在幫你解決麻煩吧？”
蘇茜奇怪地看了眼李燦，心道這傢伙有點無恥啊。
你明明佔了大便宜好不好，那陰魂草還真是路邊的狗尾巴草不行，要是別人老孃纔不會這麼大方。
“你打算怎麼感謝我啊。”李燦問。
蘇茜白了眼他，突然轉頭看向窗外，眼神飄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暗示的這麼明顯了，他應該會湊過來親一下吧？
好害羞啊。
蘇茜慢慢閉上了眼睛。
李燦瞅着她那柔和的側臉，白皙的脖子，目光又稍稍下移。
圓領襯衣下什麼都沒看到。
不過這樣的側顏也很誘人啊。
李燦轉過頭，有點不好意思。
他擔心自己繼續看下去，會忍不住偷偷親過去。
等了三分鐘，也沒見對方有所行動。
蘇茜睜開眼睛，悄悄轉頭，登時便見李燦竟然轉頭玩起了手機。
她感覺胸口堵得厲害。
木頭，死木頭！
她恨不得將這個傢伙掰到自己胸前，悶死他！
毛球嗅到了空氣中那特別的味道。
它偏頭瞅了眼霸佔了自己沙發的男女，貓臉上帶着不屑。
可可安靜如雞。
它倆都能感受到蘇茜身上那火山一般的壓力，且聽出了此前蘇茜話語中的意思，多少有點畏懼。
兩人窩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直至傍晚方纔去外邊吃了頓飯。
目送蘇茜駕車離去，李燦這才折身去往家裡。
……
小樹上的果子又慢慢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