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多鐘的空氣較之傍晚時分清新了不少。
喧鬧了一夜的酒吧都已經關門。
那些在後海邊垂釣的人亦都是不見了蹤跡。
熙攘的人羣早已散去，令得後海邊上有點空落落的，和傍晚的喧囂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
只有寥寥一些跑步健身的人，以及些許早期的上班族和宿醉者在路邊走着。
李燦趁着時間還早，決定跑步。
他儘量控制着速度不要太快，仍舊顯得有些風馳電掣。
一名穿着全套耐克跑步裝備的年輕女人瞧着李燦的背影，暗自撇了撇嘴：長得倒是蠻帥的，可是太不專業了，剛開始就跑這麼快，等會兒……
在她想着這些的同時，李燦已經跑了很遠的距離。
然後，她果真見到李燦的步子慢了下來。
“這麼快就行了嗎？”女人輕笑着。
她決定稍微加快步子，上前去向對方傳授一下跑步的技巧。
帥哥總是能得到人的青睞。
距離李燦三四百米的時候，她瞧見對方停下來是在路邊買吃的。
這讓她心情有點古怪。
剛剛接近李燦，還沒等她開口，卻見對方已經叼着買來的煎餅果子繼續跑了。
對方邊跑邊吃，速度一點也不慢。
不多久，她就只能看到一個遠遠的背影。
“這人有病吧，吃東西呢還跑那麼快。”女人心想。
約莫五分鐘後，她感覺身後傳來一聲風聲。
隨即，她便見到李燦竟然又繞到了她的身側。
女人就住在附近，每日都會來晨跑，對於這邊的環境很熟悉。
“這段距離……即便是從中間那塊繞過來，也有四五公里了，這纔多久啊。”女人心情更加奇怪了。
瞧見李燦依舊風馳電掣地向前跑着，速度甚至快了幾分，她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莫非他是異能者？
這年頭異能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所有人都清楚異能者大都擁有驚人的體質。
爲此體育總局特地出臺了規定，禁止異能者參與體育競技賽事。
想到這一點，女人的心情變得火熱起來。
她原本只是抱着一種對帥哥感興趣的態度試圖搭訕李燦，而如若對方真的是異能者的話……
“一定要把他追到手！”女人對自己的身材相貌很有自信。
可惜，等了好久她也沒能見到對方繼續繞過來。
半小時後。
就在女人已經放棄，打算去旁邊的店鋪裡解決掉早餐的時候，忽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可是讓她失落的是，對方身側已經有了一個女人。
二人舉止親密。
那女人身材相貌盡皆不輸於她。
縱使不願承認，她也明白那女人比自己還要漂亮幾分。
“也是呢，異能者怎麼會缺少女朋友，”女人鬱悶地捏着手機，“該死，又下手晚了。”
……
“吃點什麼？”李燦看向旁側的蘇茜。
“隨便吧。”蘇茜說。
李燦有點頭疼。
女人口中的“隨便”可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詞語。
“那你來點。”他將菜單遞給對方。
“早餐有什麼好點的。”蘇茜有點無語。
隨便點了些吃食，二人尋到一處靠窗的座位坐下。
“剛剛有個女人一直盯着你看呢。”蘇茜忽然說。
“是嗎？”李燦反問。
“是不是很遺憾？”蘇茜淡淡問。
“遺憾什麼？”
“要是沒有我在旁邊，你可能結識一個小美女呢。”
“什麼美女不美女的，我臉盲，可看不出來。”李燦漫不經心說。
“嗯？”蘇茜微微挑眉。
臉盲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覺得老孃不好看？
“我眼裡只有兩種女人。”李燦說。
蘇茜微笑看着他。
李燦擡頭看着蘇茜的表情。
從女友的笑容中，他聯想到了一個成語：笑裡藏刀。
他伸手輕輕捧住蘇茜的臉，認真道：“一種是你，一種別的女人。”
蘇茜試圖將臉從李燦手中掙扎出來，卻反覆好幾次都失敗了。
她努力不讓自己的開心表現在臉上，刻意用一種很嫌棄的語氣說：“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肉麻了？”
李燦並未迴應她，而是隔着桌子將腦袋湊近。
遠處一個獨自吃着包子的胖子使勁用筷子敲了敲盤子，心道：大早上就虐狗，有沒有公德心啊！
吃過飯，兩人逛了逛，隨後一塊兒打車前往黨校。
昨天李燦已經辦理了相關的手續，如今需要過來學習。
在蘇茜的陪伴下，他遞交了相關資料，搞到了學習證之類的東西。
他參加的是一個持續一週的短期學習，授課名稱爲“異能者監察中心儲備幹部強訓班”。
此番所針對的主要是監察中心的成員。
除卻李燦之外，其餘顯然都不是新人。
整個學習過程是全封閉式的，學員不得隨意離開學校。
李燦原本想着有蘇茜一塊兒，這個過程應該不會很難熬，直到他在班級名單上沒能發現對方的名字。
“你來旁聽？”他下意識地生出了這個想法。
“你等等就知道了。”蘇茜笑着。
隨後，蘇茜又帶着李燦辦理了其他的手續。
宿舍是分配好的，四人一間。
李燦拿到鑰匙後，隨手塞進了蘇茜的包包裡。
他並沒有打算去，甚至沒有去和那幫室友見面的想法。
“你住哪我住哪。”他笑嘻嘻地看着蘇茜，絲毫沒有顧忌旁側辦理手續的那名妹子奇怪的目光。
“走吧。”蘇茜抓起他的手。
校內有一家酒店。
蘇茜住在六樓的一個套間內。
“這邊還不錯啊。”李燦躺在牀上。
他拍了拍旁側，說道：“你也來休息一會兒？”
蘇茜白了眼他。
她清楚如果自己真躺下去，恐怕就別想起來了。
這個傢伙壞得很。
現在想來還是他從前懂裝不懂的靦腆樣子更可愛一些。
“趕緊收拾下東西，剛剛你沒聽人說，十點鐘要到班級集合嗎？”蘇茜問。
“好吧。”李燦爬了起來。
……
李燦和蘇茜趕去的時候，已經九點五十五分。
“你先進去。”蘇茜說。
是害羞麼？
李燦有點奇怪，又感覺好笑。
他鬆開蘇茜的手，進入其中。
他大致掃了一眼。
教室的大小和佈局跟大學時候的小班課教室差不多。
裡邊已經有了二十來個人，除了其中四個女人之外，其餘都是漢子。
他默默對比了下此前看到的名單，估摸着人應該已經到齊了。
隨意找了個靠前的空位，他坐了下去。
他的左右兩側都是空的，是他專門留給蘇茜的。
“等下讓她坐右邊還是左邊？”李燦琢摸着，“左側是過道，右邊這個傢伙賊眉鼠眼的……還是左邊吧。”
他擡頭，卻見晚他十來秒進入教室的蘇茜徑直走上講臺。
李燦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