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九)

在夜無寐帶着了精靈少女後,趙常邀請楚天成到天常府喝酒,楚天成心想,夜無寐身法詭異,這會也不知道帶着人跑哪裡去了,想追也都沒方向,回別館又是和大小姐大眼瞪小眼,不如和趙常小酌幾杯,於是就但應了。

趙常順便用着尷尬的語氣試探性地邀請了大小姐,大小姐瞥了眼趙常,轉身就飛走了。趙常再看向趙雲武,趙雲武更是看都沒看,直接離開了。

趙青及那兩個少年,倒是但應的爽快,趙蒙一開始是拒絕的,但在幾人的勸說下,也同意了,於是,一行人來到了天常府。

婉兒賢惠帶着侍女們爲幾個男人端上了美酒,並親自做了幾個下酒菜。

三個姓趙的,楚天成都認識,那兩個少年,一個楚天成在趙家見過,知道是墨家的小太爺,叫什麼不清楚,另一個,很面生,應該是第一次見。

坐下之後,幾個人先喝了幾杯,江湖人,一起喝過酒,也就算是半個朋友了,楚天成便想讓趙常給介紹介紹那兩少年,也好稱呼。

不料,那個面生的少年卻是搶了先,指着楚天成向趙常確認道:“這位就是楚天成楚大俠吧!”

趙常這纔想起了什麼,笑着說道:“是呀是呀,他就是楚天成。”

楚天成起身向少年抱了抱拳,算是見禮,道:“幸會!幸會!”

趙常便要向楚天成介紹少年。這時,少年主動站了起來,向楚天成自我介紹道:“我是天龍城凌家的凌絕,排行老九,你也可以叫我小九。”

楚天成微怔,凌絕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曾經趙常就向他提過,天龍城的少主,絕世雙龍之一,南疆最年輕的化境強者。對於楚天成而言,一個化境強者當然算不了什麼,但從世俗的眼光來看,那就不一樣了,凌絕雖然與趙蒙併爲天龍城的絕世雙龍,但凌絕卻比趙蒙年輕許多,如今也就二十出頭,幾乎可以算在趙青那輩了。

所以,他認爲,此處應該有讚賞:“原來是絕世雙龍的凌大俠,久仰久仰!”

墨家小太爺與楚天成見過幾次,但從沒有正式介紹過,也站了起來,向楚天成抱了抱拳:“長安城墨家,墨再問!”

“嗯?墨再問?”

楚天成怔了一下,心想,這名字有點意思。

然而,趙常卻似乎誤會了什麼,向楚天成解釋道:“我這表侄的名字叫再說,不是叫你不要問。”

楚天成並沒有誤會,但被趙常這麼一說,似乎不裝作誤會了,反而有損氣氛,當下尷尬地笑了笑,向墨再問致歉道:“抱歉!抱歉!”

墨再問似是無奈地笑了笑,道:“我也挺糾結我這名字的。”

這時,趙青調侃道:“楚兄“哈哈,你叫喊他黑娃吧!好記!”

墨再問推了下趙青,黑着臉說道:“青兒,我可是你哥,有你這麼黑哥的嗎?”

趙青不屑地說道:“表的表的!”

“好了,別吵了!”

趙常挑眉向兩少年的說道:“你們兩個小傢伙,輩分小,話倒不少!”

兩少年誰也不服誰,互瞪了一眼,各自轉向一邊。惹得楚天成幾個一陣大笑。

酒過三巡,趙蒙看了看楚天成,猶豫了下,笑着問道:“楚兄,你認識今天那個耳朵尖尖,長着翅膀的女人嗎?”

楚天成看了看趙蒙,知道趙蒙這是在探話,但精靈少女的事有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笑着搖了搖頭道:“不認識,也許是認錯人了吧!”

這時,趙青忽然說道:“嘿!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個妞很像是傳說中的精靈?”

“精靈?”

幾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驚訝之意,精靈族早在無數年前就近乎滅族,萬年前的那場大戰也是匆匆一現,所以關於精靈族的記載與傳聞並不多,也就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精靈的存在,譬如像趙蒙與趙常。

“精靈?什麼是精靈?

趙常向趙青認真的問道,趙蒙也睜大了眼睛,看着趙青,凌絕與墨再問二人的神情卻是除了驚訝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情緒。

楚天成感覺這個時候理應假裝驚訝,於是也故作驚訝地看向了趙青。

趙青看衆人都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臉上多了幾分得意,道:“精靈是一個古老的種類,在無數年前,這個世界除了我們人和妖之外,還生活着很多種族,像龍族,鳳族等等等等,精靈族也是諸多種族之一。根據古籍記載,精靈長得和我們人類差不多,但每一個精靈都有一對翅膀,可以在需要的時候打開來,展翅而飛,翱翔九空。並且,精靈們長得都很清秀,男的都像我這麼帥,女的都宛若仙子……今天那姑娘的臉被輕紗遮了,但從她的身材來看,應該是個小美人,所以,你們說,她會不會是個小精靈呢?”

那少女原本就是精靈族人,身上的特怔當然與趙青描述得無差別,然而,楚天成並不想讓衆人知道真相,心思急轉,開口問道:“小青,你說的這些都是在哪看到的呢?可信嗎?”

不知爲何,趙青的臉忽然紅了幾分,含糊道:“我也不記得在哪看到的了,不知道呢!也許是騙人的吧!”

墨再問似乎看出了什麼名堂,向趙青質問道:“青兒,你不會是在小黃書裡看到的吧?”

趙青似是心虛地打了個激靈,向墨再問說道:“你胡說,那些玩意都是小毛孩看的,我堂堂……”

墨再問打斷道:“那你房間裡的書櫃上最左邊的最上面的那個櫃子裡都放了些什麼?”

趙蒙聽了,臉一沉,向趙青說道:“青兒呀,你……不學無術!”

趙青辨道:“爹,別聽黑娃胡說,飄香院的風光多好,誰稀罕看那些玩意……黑娃,你少在那污衊我!”

“好了好了!”

凌絕看幾個人就要吵幾來了,笑着勸了幾句,而後向衆人認真說道:“不過青兒說的精靈,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南疆連續幾十個門派世家慘遭滅門,都發現了血寫的‘魔’字,於是,有傳言說此事爲是魔教所爲,但我總覺得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哪有人自己稱自己爲魔教的?”

趙常的思想最爲單純,向凌絕問道:“但是,如果不是魔教所爲,那會是誰呢?”忽然,他想到了什麼,看向了墨再問,“再問,你家的消息靈通,你這個墨家小太爺應該知道什麼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妨說說?”

墨再問微微挑眉,看了看趙常,神情多了幾分異樣的情緒,而後向衆人道:“其實我們墨家這次得到的消息也不多,但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次的屠門事件,並且魔教所爲。”

楚天成有意迷惑衆人,向墨再問說道:“那會不會是有人想要栽贓給魔教?”

墨再問贊同地點了點頭,道:“極有可能,但想要在短時間內屠殺如此多的門派,勢力必然雄厚,但是,各武林的大勢力似乎都沒有異常情況,凌兄,南疆那邊是你家的地盤,你家就沒有什麼發現嗎?”

墨再問與趙青同輩,喊趙蒙爲表叔,趙蒙與凌絕是師兄弟,所以按照輩份,墨再問應當喊凌絕爲叔,然而,喊趙常爲叔,那是迫於輩份,喊一個並無親戚關係,大自己僅僅幾歲的人爲叔,墨再問還真開不了口,當然,趙青也開不了口,所以,幾個人也就顧不了那麼多,各管各的叫,就像當時趙常和趙青這對叔侄都與楚天成稱兄道弟那般。

凌絕微微一笑,道:“見笑了,我凌家也就在天龍城有幾分簿面,出了天龍城,哪有人買賬?不過南疆這邊似乎並沒有什麼大門大派有什麼異動,從受害者的死法來看,似乎也不是五毒教與青城派所爲,倒是小青的話,讓我忽然有個猜想,我記得先前有人傳言,那些屠門者是從十萬大山裡跑出來的,我在想,難道是和那個傳說有關?”

趙常與趙青異口同聲道:“魔族!”

趙蒙與墨再問卻是對視了眼,他們早在與趙雲武商議時,就猜測是屠門者是魔族。此刻,反倒少了幾分驚訝,多了幾分別的情緒。

楚天成早就從夜無寐口中得知了真相,是在座的人中知道得最多的,但是,他不想讓衆人知道這些,於是裝起了糊塗,故意提出了幾個疑問,道:“不太可能吧!魔族不是在萬年前就滅族了嗎?”

“並沒有!”

凌絕向楚天成認真說道:“我從族裡的長老那裡聽過,萬年前,魔族戰敗這後,便是逃進了十萬大山之中。”

楚天成笑道:“呵呵,十萬大山妖獸無數,何其兇險,想必魔族再強大,也不可能在那種地方生活萬年吧?”

凌絕想了想,道:“話雖如此,但是,中州最北方的那個雪原不比十萬大山兇險,魔族還不是在那雪原裡生活了無數年?”

“啊!”

趙常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向衆人說道:“那豈不是說,那些人極有可能就是魔族……說得通,似乎說得通呀!”

趙蒙與墨再問對視了眼,沒有說話,凌絕與趙青則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楚天成一直留意着在衆人的一舉一動,心思急轉,忽然想到了什麼,笑了笑,道:“我覺得不太可能,沒有人稱自己爲魔教,當然也就沒有哪個種族稱自己爲魔族,諸位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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