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受江湖
因爲花潮色身上帶傷的緣故,回魔教的路程耽擱了不少時日,是以等他們抵達魔教總壇時,竟是還慢了人家一步。
這個“人家”指的正是舒向晚,他也有傷,武林盛會事畢還未回師門他便趕了過來,由於沒有好好調養,身上的傷還有三分未痊癒。
舒向晚比花潮色一行人快了兩天到魔教總壇,但這邊怎麼會讓他進去,舒向晚就抱着劍在山腳坐了兩天,等明微庭到的時候,他竟滴水未沾。
花潮色就攬着明微庭在車上,手正伸進明微庭褻褲裡亂捏想磨着明微庭在車上來一回,聽見手下人稟報,他一挑眉,“不適劍好大的膽色,傷勢尚未痊癒,又水米未進的,竟也敢來攔車?”
明微庭心中一跳,猜不出舒向晚要做什麼。
花潮色勾着嘴角一笑,眉間的硃砂痣越發殷紅如血,帶着十分煞氣,“在這兒等了兩日兩夜,滴水未沾,顆米未進,你說我這時若和他一戰,誰贏?”
明微庭勉強一笑,“自然是你贏。”
不要說舒向晚現下虛弱,就是他正處於鼎盛時期,也不定能勝過花潮色。本來兩人當時相差無幾,甚至舒向晚隱隱勝出一籌,可現下因明微庭異稟初現,花潮色與他合歡之後功力增長,這對上來,可不是花潮色更有勝算麼。而舒向晚現在狀態不好,對上後更是九死一生。
花潮色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們出去會會他。”
他攬着明微庭掀簾下車,舒向晚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們,“小庭……”
明微庭頭皮一炸,“你來做什麼?”舒向晚的臉色蒼白,他看着竟有些心疼。
舒向晚卻對上花潮色,沉聲道:“還請花教主放人。”
花潮色嘿然冷笑,“放不放幹你何事?再說,麒麒現在是心甘情願跟着我呢。”他說着親暱的將明微庭摟緊一些,更是有意無意的讓本就被他騷擾得衣衫不整的明微庭露出頸項上的歡好痕跡。
舒向晚目力好,一覽無遺,頓時胸口氣血翻涌,如何看不出花潮色恐怕把能做的都做了。又怒又氣,真氣亂躥,險些走火入魔。
明微庭苦着臉不說話,他現在被花潮色拿捏着,加上花潮色都說了要還他身體,不管真假,總是不敢妄動的。心中只想着舒向晚這王八蛋平時猴精猴精,怎麼這會兒倒自動送上門來讓人打殺了,還不快逃命去。
舒向晚卻是壓下喉口的腥甜,盯着明微庭,“小庭,你跟我走吧。”
明微庭低着頭,“我爲什麼要跟你走。”他心中紛亂,不由自主就問出了這話。
明微庭先入爲主,一直認爲自己同舒向晚、花潮色兩人之間,都摻了太多利益糾葛和算計,無甚真心。但他沒想到的是,舒向晚心思多,雖然處處算計利用,但因他曾經救自己一命,好感慢慢增加,對他也很是真心,後用情也漸深,不然怎麼會幾次爲他冒生命危險。
而花潮色就更是簡單了,他其實不像舒向晚那麼糾結,到如今態度實則變化過。最開始對明微庭確是抱着爲魔教利用他的心態,待慢慢生出感情後,再想利用明微庭,在他看來那就不是“利用”了。花大教主認爲,既然明微庭都是他的了,自然應該爲了他給魔教做貢獻,夫妻同心,振興魔教什麼的……
看到花潮色擁着明微庭,舒向晚心裡真不是滋味,他從小爲更好的生存就與人耍心眼,一直都是想着怎樣才能站到一個不會被人欺辱的高位,天資聰穎,可是很久沒有嘗過這種滋味了。武功,憑他的天賦,苦練之下即成高手,高位,憑他的智計,閣主之位唾手可得,如今唯有愛情是需要和人搏鬥的了,偏偏對手和他真是不相上下……
這也算是棋逢對手了。
舒向晚深吸一口氣,明白此時不能亂,便露出一個微笑,“你不必懼他,我來這裡一部分也是得了你父母的囑託,放心,他們不日也要抵達魔教了,到時你也不必受他掣肘了。”
舒向晚話裡話外都挑撥着,意指花潮色利用明微庭身體脅迫他。
不過事實也差不多了,明微庭心中一動,雖然花潮色也說過會把身體還他……但別人給的怎麼比自己拿回來的好呢?他受了這麼久的壓迫,如果能討回來……
一時間這廝心動無比啊。
花潮色看見他心動的表情,一掐他腰,“你敢!”
明微庭頓時垮下臉,賠笑,“我不敢!”
花潮色黑着臉哼了一聲。
“有什麼不敢?”一道聲音彷彿從遠方而來,瞬息間就到了耳邊,有如雷霆,淡然中流露出幾分怒氣,而在場竟無一人察覺此人氣息。
如此高深的功力,當今天下有幾人?
衆人不由得向來人看去。
卻是兩個人,且都不陌生。
一個是裴驚庭,一個則是明盛蘭。
裴驚庭皺着眉徑直開口,“小庭,男子漢大丈夫,應當有骨氣一點,你怎麼如此……”他向來疼愛明微庭,話也不忍心說完。
明微庭卻是心驚膽戰的看向明盛蘭,“你是……”
明盛蘭無奈的道:“你這傻孩子,你伯父在後面。”
明微庭頓時驚喜,“父親!”
明盛蘭把臉一沉,“你還好意思叫我。”
明微庭不好意思的一笑,又急道:“父親救我!”
花潮色的臉一下子更黑了,“救你?”
明微庭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黑臉,瑟縮一下,又想到自己的靠山已來,梗着脖子道:“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花潮色笑了兩下,那表情明微庭怎麼看怎麼膽寒,卻見花潮色就這麼當着明盛蘭、裴驚庭、舒向晚的面,一口強吻下去,一手禁錮住他的雙手,另一手按着他的後腦,讓這個吻更加深入。
花潮色帶着怒氣的一吻,兩人脣舌交纏,當真火辣無比。
明盛蘭的臉色從黑變綠了。
裴驚庭張着嘴,幾次想說“有傷風化”,又因爲自家弟弟也在其中,真是不好開口。
而舒向晚,他捏着拳,怎麼覺得自己腦袋上面綠油油的……
明微庭腦子轟然炸開,用力掙脫,好不容易花潮色吻夠了,剛鬆開他,他一扭臉,就看到一個臉色十分十分不好的人。
不是明盛蘭,不是裴驚庭,更不是舒向晚。
而是他爹。
方纔明盛蘭二人心焦,使輕功過來的,明微庭他爹明盛蘭他老婆韓雁起不會武,同楊意、蘇良辰這兩個一點也不心焦的一起,便慢了些許,結果剛剛走到,就看到自家兒子被一個男人按着強吻,毫無還手之力……
明微庭都快哭了,“爹……”
韓雁起瞪着他,“不要叫我爹,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從前學的東西都學到哪裡去了?”他脾氣本來很好,只是看到兒子竟然如此沒用,要玩斷袖也沒什麼,只是竟然被人壓!當爹的當年一時天真被人壓了也就算了,你個口口聲聲自己是淫賊的也被人壓?這是要把他和時花樓的臉都丟光啊!
韓雁起真是越想越氣不打一處來,兒子太不爭氣了!
明微庭畏畏縮縮的,花潮色眉一挑,開口想在老丈人和“丈母孃”面前說幾句話,“這……”
才說一個字呢,就被蘇良辰打斷了,他作爲“伯母”,用十分不屑,十分欠揍的眼神瞟了花潮色一眼,對着韓雁起嘲笑道:“這就是你釣上的貨色?”
那口氣,簡直像在說“哎呀嘖嘖嘖真是半斤配八兩喲,臭小鬼找的情人也是個沒用的沒名器的!”
花潮色何曾被人用這種口氣和眼神相對?要不是對方是明微庭的長輩,他早就要出手了!當下冷聲道:“你……”
又是隻說了一個字,就被人打斷。
這回打斷他的是韓雁起。
韓雁起硬邦邦的道:“你就是花潮色?”
花潮色默唸幾句“這是丈母孃不能無禮”,平復了心情,道:“正是在下。”
他一說完,韓雁起就怒氣衝衝的道:“你不要妄想做我兒媳婦!”
作者有話要說:0?0?在小小小明家,當家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