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裡面哼了一聲,伸手推開站在裡面的最後一道防線青裳,她身子一歪,重重的往邊上倒了過去。
這樣的做作讓她不屑的轉頭,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她算是領教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如昔沒有退縮反而是上前一步,臉上剛纔的陰冷變成了柔弱的笑意,對江小牧微微福了福身子,“妹妹見過姐姐,不知道姐姐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嗎?”
“姐姐?”江小牧也不顧什麼宮裡規矩,抱着手臂圍着她轉了一圈,做了虧心事居然能一點也不敢到害怕,不要臉的人她見過,但是這麼不要臉的她還真沒見過,“妹妹使的,可是好手段啊。”
“姐姐說的是?”如昔故作不明,秀眉微蹙,半響忽然轉頭望裡間望了一眼,低頭低低的笑了起來,“皇上也好久沒來了,今個兒晚了,才宿在妹妹這兒的。”
掩飾的真好,她把她來這裡的理由改成了後宮的爭風吃醋,要知道如果她想要,還輪得到她進宮魅惑皇上嗎?
真是把自己當成天鵝了,卻不是她連窯子裡的三等小姐都不如。
如果目光能殺死人,她已經死了千百回了,“把皇上叫出來。”她冷冷的說着。
“姐姐,您不能這般犯上。”如昔聽完江小牧的話一臉的驚慌,往裡間望了一眼,“皇上已經歇下了,您還是明天再來吧。”
“怎麼,不敢叫了?”想起紅兒,江小牧再也顧不得許多,轉身就要往裡面闖,如昔忽然繞到她的面前擋住她。
“你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江小牧咬着牙,她現在挺着個大肚子,就算是有天大的過錯,也不該連累孩子的,冒出來的火氣和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姐姐,您不能這麼嫉妒。”她還在延續着剛纔的理由。
看着這打不得,她沒辦法,繞開她就要往裡面走,手臂被人拉住,她轉頭,正看着如昔放到的美人臉,嬌嫩的皮膚像是要滴出水來,她看着更恨,用這樣樣貌來掩飾着她的虎狼之心,都是個不擇不扣的賤人。
剛要想將她的手拿開,卻不料她忽然自己鬆了手,一種得意的笑。
只見她身子往後一退,像被人推到般的撞向了邊上的凳子上,扶手正好頂在肚子。
“嗯……”她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江小牧冷眼看着,這一齣戲,她也上演過,只是她當時立馬大叫,而如昔,卻是捲縮在地上不叫喚一聲。
青裳看着如昔倒下去哪還能站的住,扯着嗓子吼着,“主子摔倒了,來人啊,快叫太醫,來人啊。”幾步奔到如昔面前,伸手就將她扶住,頭靠在她的懷裡。
如昔到現在還是沒叫喚出來,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滑落,看樣子不像是假的,江小牧也愣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發誓,她真的沒有推她,連碰她一下都沒有。
“你……你……”只見她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江小牧。
“愛妃。”皇上從裡面幾步出來,伸手便握住瞭如昔的手,“愛妃你怎麼樣了?”說着轉頭憤怒的看着江小牧,“江小牧,你都做了什麼?”
江小牧根本回答不出來,因爲他什麼都沒做。
“把她給朕關起來,關起來。”皇上怒吼着。
低頭向如昔的身下看起,不知什麼,竟然流出了一大灘的血跡,殷紅殷紅的,她腦子忽然已經一個激靈,剛纔的不只所錯一掃而空。
安格婭身上不是也是這種血跡嗎?她不但還得婭婭和紅兒那樣慘,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都說虎毒不食子,她簡直就是連畜生都不如。
冷笑了一聲,看着一個侍衛急衝衝的跑進來,抓住江小牧的兩條胳膊就身後翻過去。
“啊——。”她痛呼一聲,忽然就紅了眼眶。
到現在才知道自己這麼懦弱,以前的沈初蘭都能保住手下的幾個侍女,而她呢,在同樣是妃子的如昔面前,丟了姐妹不說,還自身難保。
她咬着牙,眼淚在眼眶裡面打着圈兒,忽然癡癡的笑了起來,右腿往後伸去,陡然狠狠的踩了下去,那侍衛還未反應過來,痛呼一聲丟開她的雙手。
江小牧是什麼人?一個神偷,雖然是自己封的,但是手底下逃跑還是有兩招的,只見她躬身子從自己手臂下面鑽過去,瞬間將手臂扭了過來,‘啪’的一聲,另一個侍衛也捱了一巴掌。
這時候太醫趕了過來,皇上也顧不得其他,打橫抱起如昔到了裡面,沒有得到皇上的下一步旨意,那些侍衛也不敢在動江小牧。
“你們還不快將她抓起來,她是來刺殺惜妃娘娘的。”青裳忽然大吼一聲,那兩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低下頭衝着江小牧而來。
“你們真是活膩了,我是江妃,你們竟然聽一個小宮女的話要對我動手。”她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
“她不夠格,那朕總夠格了吧,來呀,將她給朕抓起來。”皇上的聲音毫不留情的傳來,江小牧不敢相信的轉頭看去,他臉上的寒氣讓她的心徹底的冷到了骨子裡面。
微微搖了搖頭,她自嘲的笑了笑,“這次竟然是你抓我,竟然是你。”
“皇上。”青裳撲通一聲衝着皇上了跪下去,“皇上,您要爲惜妃娘娘做主啊,皇上。”
皇上陰沉的臉色再次冷了幾分,擡眼瞧了她一下,留給江小牧一個側臉,“江小牧,你還有什話說?”
這一聲江小牧叫的很是絕情。
“濮陽……連華……你居然不再信任我,而且連你的紅兒你也不信任了。”
濮陽連華是皇上的大名,這名字在這個時刻,已經沒人敢再叫了,她這是在挑戰他的極限,跪在地上的青裳肩膀也猛的一抖。
這知這名氣卻像是一道良藥,皇上身子也微顫了一下,轉頭看了她,面上的陰沉微微好轉,也許這是他想起了共患難的時候吧,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一揚手,留給她一個背影,聲音卻比剛纔溫柔了許多。
“剛纔到底怎麼回事?”
“是江妃將我們主子推倒的,皇上,青裳親眼所見。”
“我沒有。”她睜大眼睛瞪着她,“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婢,冤枉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誰料青裳眼淚卻忽然落了下來,一邊哭着一邊擦着淚水。
“皇上,奴婢和主子剛進宮,什麼都不懂,江妃是宮裡最得寵的妃子,我們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冤枉她啊,實是奴婢親眼所見,江妃要闖進去找您,奴婢瞧着天色已晚,皇上和主子已經歇下了,所以便叫江妃娘娘明日再過來,誰知她不但不聽,還是硬闖。”
這話是真的,江小牧沒有反駁,只是狠狠的看着她,恨不得將她吃進肚子裡面。
“江妃的吵鬧把主子引出來了,主子也說您睡下了,不便驚擾,誰料……”她說着哭的更加厲害,“誰料她竟突然說主子是狐狸精,勾住皇上來這裡過夜,主子不服,便說是皇上自個兒過來的,這話可能是惹怒了江妃,她提着主子的衣領便使命將她摔了過去,撞到了凳子上,嗚嗚。”
聽着她說完,江小牧也不說話,皇上忽然就怒了,“江小牧,可有此事?”
“你信了?”她雖然料到了他會相信,但是卻還是很生氣,“我是這樣的人嗎?”
皇上眼裡的怒意絲毫不減,“你真的一怒之下將如昔給推倒的?”
“我沒有碰她。”
“你有,皇上,奴婢親眼所見。”青裳忽然吼起來,“江妃就是嫉妒我們主子得寵,纔將她推倒害了皇子的。江妃娘娘,你說不是你推倒的,那誰能給您證明。”
這房裡的都是她的人,根本就是和青裳異口同聲的,這時候沒人能證明,她今天是栽到這裡,立刻氣的牙癢癢的,但是隻要是她沒做過的事情,她就絕對不會成承認,也怪自己過來的時候太過倉促,竟然孤身前來,擺明了是過來被人害的。
“將她關起來。”皇上怒吼着,現在不是解決這件事情時候。
“你們誰敢動我?”
她不是這麼容易就被關起來的人,既然那些侍衛都不敢靠近她,“皇上。”她幾步繞到皇上面前。
“啊——。”
忽然傳來惜妃的一聲痛呼,皇上的眉頭皺的更緊,目光如劍,“你還想怎麼樣?”
“
皇上。”太醫從裡面走出來,也不敢擡眼看皇上,直接上前匍匐在地,“皇上,恕微臣死罪,惜妃娘娘的孩子……保不住了。”
剛纔還以爲是動了胎氣,早上他還拿來了養胎的良藥,怎麼這麼輕易就掉了,難道,不是輕易?他陡然伸手抓起江小牧的手腕,江小牧被她捏的五指根本合不上,痛的緊緊咬住牙關,“快說,你都對如昔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雖然痛的鑽心,但是江小牧始終沒有喊出來,手腕現在肯定已經青紫了。
“皇上,現在必須找接生嬤嬤過來,不然,不然惜妃娘娘恐怕也有性命之憂啊。”在緊急的情況下,太醫也故不得打斷了皇上,擡手一個勁的擦着頭上的汗水。
這話讓皇上頃刻間鬆了手,“快講嬤嬤找來,快點,快點。”他瘋了似的衝門外吼着。
本來如昔懷孕以後,身邊的人就留的齊全,現在這麼一呼,不一會,接生嬤嬤便已將趕過來,慌慌忙忙的進了裡面。
頓時,端着熱水的丫頭,也在旁伺候送遞東西的宮女在大殿裡來回的穿梭,皇上也顧不上江小牧,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樣,來回走着,是不是的看了裡面一眼,就差沒有擠進去了。
“皇上,你真的不相信我。”江小牧站在旁邊,眼眶一直紅着,她看着這些人都在忙着,根本沒人理她,剛纔要進來抓他的兩個侍衛也都因爲惜妃的流產而退到了門外,大氣不敢出一個。
她一個人反而覺得輕鬆。
皇上也沒理她,連餘光都不給她。
“紅兒死的時候,我就沒看見有人幫過她,西郊的森林裡面,她愣是和安格婭兩個人殺了對方將近百人,活活給累死,皇上,同樣是人,記得我給你說過,我們都是沒區別的,爲什麼要差別這麼大,惜妃自己將孩子撞死,你就急的這樣,我呢?要是我死了,你會不會看一眼。”她怒吼着。
“你給我出去。”皇上停下腳步,這樣子很像是恨不得殺了她一樣。
江小牧也不怕,反瞪回去,“你着急是吧?這孩子是不是你的還要打個問號呢,說不定你是在幫別人……”
“你給我住口。”他說着身子一動,一步他上來伸手便捏住了她的喉嚨,手指微微收緊,“我不准你這樣污衊如昔,我不許。”
“但是事情是……真的……”她難過的快要不能呼吸的,一張臉憋的通紅,但還是毫不示弱,繼續挑戰着他的極限,“紅兒是你的人……她……她身手如何……你在清楚不過。”
皇上的手微微鬆了鬆,但是還是沒有從她的喉嚨上拿來。
“她的死你應該比我要清楚。”
說了這話,黃上的手終於放了下來。
“我的身份你最清楚不過,平時和什麼人接觸你也是清楚的,我有那麼大的本事自己害死紅兒嗎?而且紅兒也是我的好姐妹,皇上,你怎麼就沒豬油蒙了心了。”
皇上抿着脣沒說話,紅兒是他一手培養的,而且跟了他這麼久,要說是一點沒有感情是騙人的,但是裡面傳出的痛呼聲讓他心煩意亂,急躁的開口,“她現在在哪裡。”
“我……”她不知道說什麼,因爲根本就沒找到紅兒屍體,紅兒死了也是安格婭說的,雖然她相信安格婭,但是皇上不一定相信她。
見她半天沒說出來,皇上的有些不耐煩,“她現在到底在哪裡?”
“我不知道。”她偏開頭,想着那個深深的斷崖,紅兒到底在哪裡。
這話讓皇上爲眯了眼睛,“你不知道?”
她點點頭,“婭婭回來的時候傷的很重,她說紅兒已經死了,她便將紅兒是屍體藏了起來,自己回來,再讓我們去找,誰知我們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
“你是在跟我鬧着玩兒嗎?”
“紅兒真的不見了。”說着將安格婭藏紅兒的地方給她說了一遍。
皇上聽完居然搖頭苦笑,“小牧,我希望你撒謊也要找點合適的接口,如果真是像你說的藏在了斷崖之下,又怎麼會被人帶走呢?”江小牧張張嘴還要說什麼,卻給皇上攔住,“好了,不要說了,朕不想聽了。”
看吧看吧,又被陷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