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小牧還未起來,並聽見外面有一些吵鬧,聽着不像是藍衣的的聲音,也便罷了,不知道藍衣什麼時候回來,昨晚和皇上說了那麼多,也不知他會不會明白她的意思。
本來打算蒙了腦袋再睡一會兒的,卻被宮女給闖了進來,“主子,主子。”她急急地叫着,江小牧無奈的將腦袋露出來,那宮女忙的福下身子,“主子萬福,奴婢給主子賀喜了。”
“喜?”江小牧偏着腦袋看着她,“喜什麼啊?”
“奴婢賀喜主子,外面小公公傳來話,說讓主子移駕呢。”
“移駕?”江小牧蹭的坐起來,太陽穴狠狠的跳動了兩下,“移駕哪裡?”
那宮女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移駕尚宜殿。”
“尚宜殿?”江小牧臉上也是興奮的表情,忙的喚住她,“你去告訴那個小公公,我馬上去。”說完也不怕冷的跳下牀,向外面喊着,“藍衣,藍衣,這丫頭片子,還不快來伺候着,我們馬上要回家了。”
“主子。”剛纔那宮女剛剛走到門口,忙的回過頭來,“藍衣姐姐還未回來呢。”
“什麼?”藍衣心裡咯噔一下,“還未回來?”她不由的焦急起來,藍衣去哪裡了,從昨天晚上皇上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看到藍衣身上的信了,既然看到了那藍衣就一定在皇上那裡,那她都要回到尚宜殿了,藍衣怎麼還不回來呢?
心裡想着藍衣,恍恍惚惚的來到了尚宜殿的正殿前,這裡就是氣派,還是這裡感覺好,不過觸及到這裡的一草一木,她忽然更加傷感了,這裡到處都是有關紅兒和安格婭的記憶,他們現在居然不在這裡,死的死走的走。
忽然再也高興不起來,聾拉着腦袋走了進去。
“主子。”藍衣笑着奔出來,“您總算回來了。”她說着也沒行什麼主僕之禮,一把抓住她的手,“奴婢想死您呢。”
“藍衣?”江小牧驚喜的看着她,“你怎麼在這裡?”
藍衣眼裡已經滿是淚水,想到這裡,她噗嗤一笑,“是皇上讓奴婢到這裡的,昨天晚上就到這裡了,奴婢本來想着要去找主子的,誰知皇上讓人看着奴婢,說不讓奴婢亂跑。”說着她笑的很幸福,“皇上說,怕主子今天一早過來,找不着奴婢擔心呢,到時候主子又該瞎着急了。”
江小牧一愣,原來昨天晚上藍衣就沒事了,雖然回到這裡觸景傷情,但看見藍衣好端端的,心裡也生出許多安慰。
當下兩人坐在一起吃了早飯,藍衣便要爲她梳妝,江小牧也不反駁了,仍由她將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站起來轉了一圈,果然是人靠衣裝,她笑着對藍衣說:“藍衣,你同我一起去了皇后宮裡吧。”
“去那裡做什麼?”藍衣偏着頭問,平時江小牧都不會主動說去走動的,今天這樣說,不免有些奇怪。
江小牧卻笑了笑,“既然回到了這裡,就要從頭做起,如昔,我不會放過她的。”
“主子。”藍衣喚了她一聲,語氣裡滿是擔憂。
“沒事的,你放心,我吃過了苦頭,不會像以前那麼莽撞了。”說完話便帶着
藍衣徑直向皇后宮裡去了。
自從江小牧回到了尚宜殿後,整個皇宮都炸開了鍋,皇后這裡當然也早就知道了,竹薰早早的就迎了出來,笑着對江小牧福了福身子,比以前更加的恭敬,“奴婢參見江妃娘娘。”說罷,皇后宮裡門口站着的宮女都俯身下去。
江小牧看着這效果,心裡有些惋惜,這就是計謀,她不擅長使用計謀,但是她用的卻是最蠢的,聰明人想不到的而已。
臉上很溫柔的笑了笑,“都起吧。”說着伸手扶住竹薰,“皇后姐姐可在?”
竹薰笑道:“在呢,奴婢這進去給江妃娘娘通報。”
“有勞了。”江小牧笑着看着竹薰跑進去,回頭對藍衣笑笑,藍衣這時臉上也變的十分有氣勢,感覺個頭都高了。
也真是委屈了這個丫頭,自從跟了江小牧還未過過這樣的日子,雖然是一個妃子的貼身侍女,卻見一個小小的貴人外放侍女都不如,現在看着她的樣子,江小牧從骨子裡感到高興。
不一會兒竹薰就從裡面跑出來,再次福了福身子,“江妃娘娘,我們主子請您進去了。”
路是同樣的,可能是心境不一樣,皇上這裡也忽然變的優雅多了。
見到皇后的時候,她正坐在捧着一本書坐在炭灰邊,細細的品讀着,江小牧走進了也不打擾,靜靜的看着她。
皇后像是額頭長了眼睛一樣,也不擡頭,只微微一伸手,“江妃妹妹來了,還不快快坐了,站着幹嘛?”
這時邊有宮女擡了軟椅過來,江小牧微微福了身子,淑女的樣子讓她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她臉上全是柔柔的笑意,“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擡頭看她,“坐吧。”說完將手裡的書遞給旁邊的宮女,“本宮還未給妹妹道喜呢。”
“姐姐說笑了。”江小牧低着頭,“這哪算喜事,旁人不懂就罷了,難道姐姐也不懂,妹妹這也只是脫離了苦海罷了。”
“能重新得到皇上的寵愛,就是喜事呢,你要好好把握了,惜妃最近的氣勢越來越高了,你要小心點了,不要像從前那般冒失了。”
江小牧坐着低頭,“姐姐說的是,妹妹記下了。”
剛說到這裡,竹薰帶着宮女便端了茶上來,她親手端了一杯遞給皇后,“主子,惜妃娘娘過來了。”
江小牧心裡冷笑,來的好快,擡頭看了皇后一眼,“姐姐,恐怕惜妃妹妹不常來吧。”
皇后看了江小牧一眼,又淡然的垂下眼簾,望向了爐火沒有說話。
她這樣反應,江小牧就懂了,忽然笑了笑,要說她江小牧不懂規矩,那是從一開始就是特例的,誰的身份底細她都清楚,那如昔也這般不將皇后放在眼裡,就有些不懂規矩了。
“姐姐。”如昔笑着進來,向皇后福了福身子,“妹妹見過姐姐。”說完看向江小牧笑道:“我說我去尚宜殿怎麼就沒見着江姐姐呢,原來在這裡,姐姐來的好早,妹妹這個跟着要賀喜的人都沒趕上你的腳步呢。”
江小牧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妹妹說笑了,這要道喜,也不該是妹妹來呢。”
“怎的就不該是妹妹我呢?難不成姐姐的喜,還是又針對的?”說完很有深意的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忽然將目光轉向如昔,如昔竟然也不避諱,直勾勾的瞧着皇后,“姐姐,你說妹妹說的對不對?”
“惜妃妹妹。”江小牧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我這次有幸再回到尚宜殿,那是拖了皇后姐姐的福,要是說針對不敢,感謝倒是可以的。”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皇后笑了笑,也不再說話。
如昔沒有將江小牧堵住,面上的笑意絲毫未改,眼底卻閃過一絲狠意,這狠意江小牧卻瞧得實在。
不想和她浪費什麼口舌,這次本來是看皇后,卻被如昔擋在中間,當下也沒有了拉近關係的心情,緩緩站起了身子,“姐姐,妹妹還想回去將尚宜殿打理一下,這就先走了。”說着行了一禮。
皇后點點頭,“去吧,你剛回來,也好好的養養身子,皇上剛給本宮這裡送來了好些補品,待會兒讓竹薰給你送一些過去。”
“臣妾謝過姐姐。”說着帶着藍衣轉身出去。
門口,藍衣嫌惡的看了一眼皇后的方向,“主子。”她很不忿的說着,“怎麼那惜妃像是個尾巴一樣,您去哪裡她就去哪裡呢。”
“藍衣。”江小牧將她喝住,“說話注意一點,雖然我們回了尚宜殿,但還是步步危機,不要給人抓住你對誰不敬,現在我自身都還難保,到時候怕是救不了你。”
藍衣吐了吐舌頭,不再敢說話,
御書房裡,皇上背手而立,看着下面站着單擎嘯,眼神微眯,“慕將軍,這事情你怎麼看?”
單擎嘯低着頭,看不見什麼表情,他只微微一抱拳,“回皇上,這事微臣……恐怕……”
“恐怕什麼?”皇上將他的話接過去,“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這是在給朕推遲了是不是?”
關於單擎嘯的能力,他相當清楚,當初的三箭定天下,他可是看在眼裡,如果這個人沒有本事,那還有誰有這本事,他沉下了臉,“慕雲聽命。”
單擎嘯有些許無奈,人在西嶽,身不由己,猶豫了一下,還是單膝跪地,利索的一握拳頭,“臣在。”
“朕命你帶兵五萬,明日啓程,平息東晉對我邊疆的騷亂。”
“臣……遵旨。”單擎嘯眼裡全是擔憂,他不放心江小牧。
其實皇上哪裡又放心江小牧了,就是因爲不放心江小牧,纔將單擎嘯給派出去,雖然江小牧和單擎嘯並未發什麼什麼,但是江小牧上次逃出去確實是找的單擎嘯,江小牧在他那裡也是單擎嘯向皇上稟報的,這些都是事實,怕就怕日久生情。
皇上看着單擎嘯接旨了,心裡忽然鬆了口氣,拿過兵符走下去到了單擎嘯的跟前遞給他,單擎嘯恭恭敬敬的接過東西后,皇上纔開口,“愛卿平身吧。”
“謝皇上。”
“其實……”皇上微微一笑,“朕也是要你歷練一下,畢竟你身手敏捷,而且身懷絕技,一直呆在這裡統領御林軍,也是對你的一種埋沒。”
單擎嘯笑了笑,“皇上不必解釋,臣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