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過蠱術的人又怎麼會被普普通通的迷藥放倒,藍姬大人莫不是忘了,我亦曾修煉過蠱術。”言外之意,卻是聰明之名都有些牽強了。
藍笑笑臉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她低下頭,被褥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頭,連聲音都瞬間低沉了下去,“風哥哥你還在怪我,是不是?”
“別再叫我風哥哥了。”藍逸風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根本不回答藍笑笑的話反而自顧地開口,“沒得以後讓人笑話咱們藍家亂了輩分。”
的確是亂了輩分。
身爲藍家輩分最大的藍訾霸佔了族裡的女弟子做自己的女人,這本身就是個最大的笑話;要說亂輩分,早就亂了。
“風哥哥,你別這麼說。”藍笑笑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堵得慌,她雙手緊緊地拽着被角,她朝藍逸風伸出手似乎是想去拉他的衣袖,可誰知道因爲這個動作原本蓋在她身上的被褥直接滑落了下來。
被褥之下,她雖然並非赤身裸體,可因爲藍訾這幾日給她送的爐鼎緣故,再加上她那破罐破摔的心理,穿得也的確是非常非常尤其的清涼,無怪乎連麻衣都看不下去直接裹了張被子回來。
被褥下滑,那白皙的手臂、胸前露出的大片雪膚,甚至連脖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青青紫紫的痕跡;明眼人只要稍微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偏偏一直低着頭的藍逸風在這時候擡起了頭,藍笑笑手忙腳亂地將被褥拉起來將自己裹住。
藍逸風輕聲笑了笑。
“……”
聽到那帶着涼薄,透着嘲諷的輕笑,藍笑笑的動作頓時怔了下;然後又苦笑了下;她只覺得自己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就碎掉了,到底是回不去了。
她低下頭,“風……”
想到藍逸風那淡漠的表情和語氣,哥哥兩個字卡在嗓子眼兒上卻怎麼都叫不出來了。如今這樣狼狽而又骯髒的她,他怕是早就已經……
“你知道了。”藍笑笑苦笑了下,聲音非常的平淡。
似乎是所有的一切都拆穿來,都攤開來;反而心裡沒有了那麼多的恐懼和害怕;畢竟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紙包不住火。
當初在做那個決定的時候就知道的,謊言總會有被拆穿的一日。
“嗯哼。”藍逸風眉梢微揚。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藍笑笑嚅了嚅脣,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在藍家的時候,藍訾對她還算寵愛,所以有時候她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會拿着各種藉口作筏子,在藍逸風拜見藍訾的時候一起去,哪怕只是那麼遠遠的看他一眼。那時候的他,對自己謙恭順和卻異常疏離,她確定那時候,他絕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重要嗎?”藍逸風嘴角斜勾起三分淡笑。
面前的女子早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藍笑笑了,她以爲自己沒有發現剛纔她說話的時候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狠戾和殺意?
怎麼……
難不成還想殺了泄密的人泄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