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立國的聲音,心底冷笑一聲;可面上卻沒表現出來,端着弱柳扶風的姿態,她雙脣緊緊地抿着,眉頭緊皺;瞧着宋立國幾度欲言又止,卻只沉沉嘆了口氣,“算了。”
“有什麼話直說就是,這般吞吞吐吐的是做什麼?”宋立國面色一沉。
“妾身,妾身……”莫雲繡臻首低垂,捏着手絹輕輕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淚珠兒,“妾身只是瞧着靖王殿下給二小姐準備了那麼多的聘禮,姐姐的嫁妝又都留給二小姐做陪嫁;可同樣是出嫁,妾身的煙兒卻什麼都沒有。”
“什麼叫做什麼都沒有?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還能短了她的嫁妝不成?”宋立國面帶不悅,甚至語氣都帶着不善。
“可是先前因爲兵部那邊,府裡能變賣的田產莊子甚至鋪子都變賣了。”莫雲繡貝齒死死地咬着脣,“煙兒一個侍妾,孤身入了三皇子府,若是還沒有點錢財傍身,那可讓她怎麼活啊。我的煙兒,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莫雲繡哭得梨花帶雨,越說越是傷心。
宋立國聽了這話,面色有着片刻的尷尬,語氣也變得難聽起來,“難道本老爺諾大的尚書府還能備不齊一個庶女的嫁妝不成?”
他素來極愛面子,又怎麼肯承認這種窩囊的事情。
莫雲繡自然也知道宋立國的軟肋,瞧着他發怒,她心底冷笑一聲,可表面上卻仍舊是那副弱柳扶風的姿態,身子微微顫抖着,原本就蒼白的面色越發得蒼白如紙,脣上血色全無。她死死地咬着脣,“老爺您明明知道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妾身只是覺得煙兒身子素來單薄,如今又懷了三皇子的龍裔;在府裡咱們還能處處照應着,可一旦入了三皇子府,上上下下哪裡不需要打點。”
她看着面色總算稍微好看了些的宋立國,低下頭壓低嗓音補充道,“這也怪妾身自己沒本事,沒給煙兒留下些許傍身的錢財。可不管怎麼說,煙兒跟二小姐是姐妹,二小姐的嫁妝那麼豐厚,就不能分一點給煙兒嗎?”
宋立國聽了這話,剛好看幾分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你這說的是什麼胡話!宋淺語的嫁妝那可是蘇素留給她的!”
他雖然也對蘇素的嫁妝眼饞已久,可對挪用女人嫁妝這種事情,私底下也就罷了;要是放到檯面上,他肯定覺得沒臉。
莫雲繡對他這樣的姿態,很是不屑;這些年他花蘇素的錢還花得少了嗎?整個宋尚書府上上下下,要是沒有蘇素留下來的那些錢財撐着,哪裡還有如今的光鮮亮麗,虧他現在還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只是這話,卻不能明說。
“你先將宋淺語的嫁妝準備好,不管怎麼樣,這次的婚禮可是皇上欽點的,如果辦砸了,到時候難堪的可不僅僅是我們尚書府!”宋立國面色沉了沉;兵部貪腐案可是靖王殿下直接負責,他可不敢在這種時候去捋老虎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