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屋內只剩下她和宋謹言、蕭靖寒之後。
宋淺語這才擡起頭看向薛靈月,語氣鄭重像是宣誓般,“薛姑娘我向你發誓,這件事情我們絕對不會向無關的人泄露半句。”
薛靈月緊緊地咬着牙,似乎有些動搖,連帶着聲音都笑了很多,“宋小姐不是靈月拿喬,實在是這件事情關係到母族一族的秘密,我……”
宋淺語聽了倒是有些詫異,難道薛夫人的母族跟濮陽族一樣,有什麼特殊能力?
“我們保證絕對不會對你母族不利。”宋謹言趕緊開口保證,“薛姑娘難道不相信我?”他的語氣說着竟然有些低沉。
“不,不是的。”薛靈月趕緊開口解釋,“只是……”
薛靈月嚅了嚅脣,閉上眼,“你們真的能答應我,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
宋淺語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薛靈月深吸口氣,坐在牀沿上看着自己的娘,看着她本應該風華正茂可現在卻白髮蒼蒼的容顏;她緊緊地抿着脣,阿孃會理解自己的吧。宋公子不是父親,她能相信他的吧。他們都是好人,她也不希望宋小姐的師父……
看着她沉默,宋淺語三人也沒有催問。
直到好久之後,薛靈月這纔像是下定決心了般,“我娘表面上看是生命力的流逝,所以補充生命力能夠讓她活着,可是卻根本不能解決問題。那樣簡單的補充生機,連讓她清醒都做不到。”
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繡鞋,根本不敢擡頭;生怕自己看到他們之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消失不見。她緊緊地抿了抿脣,“因爲我娘根本就不是生病。”
“那是什麼?”
從她開口之後,宋淺語的心就一直緊緊地懸着;直到現在再也忍不住。
“情蠱反噬。”說出這四個字之後,薛靈月像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般,無力地靠在牀柱上,面色一片慘白;她甚至根本不敢看宋謹言。
任是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到竟然是情蠱反噬。
薛靈月低着頭,最艱難的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剩下的就顯得好像很自然,“當年我娘嫁給我爹的時候,給他下了情蠱。”
“我說的情蠱並不是林香媚那種邪門歪道培養出來的情蠱。真正的情蠱並非你們所理解的那樣,情蠱限制的是下蠱的人;如果不是真心相愛對方,是絕對不會給他服下情蠱的。每個女子一生也只能培養一隻情蠱而已,而情蠱相當於是這名女子生命的獻祭。”
“一旦中蠱的人不再愛這個女子了,女子就會受到情蠱反噬,反噬的結果就是我娘這樣。”薛靈月說到這裡,臉上不由得浮起一股悲涼之色。她緊緊地抿着脣,想到林香媚和薛靈月,她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道,“林香媚的蠱術並非來自阿孃的母族,她背後有個非常神秘的修蠱人。”
宋淺語聞言低下頭,“我師父曾經說過,天下蠱術其實皆源自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