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語淡淡一笑,指着其中一個食盒,“記得告訴王妃,這裡面有一盅什錦梅香八珍湯;是用八種溫補的藥材小火慢熬取其精華之後再用梅釀佐味,對大病初癒的人最好;我看你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就不用再補了。”
“哎呀,我知道了。”
前段時間秦王妃的確是有些風寒,病得還不輕;連宮裡的太醫都來瞧了好幾回,中藥吃了小半個月這才慢慢好起來。不過宋淺語說的可不會秦王妃,見她誤解了也並不說破。秦薇也不疑有他,帶着宜安抱着食盒就走了。
宛澤瞧着倚在軟榻上眉頭緊皺的宋淺語,面帶不解,“小姐如果真的擔心秦王妃何不親自給她瞧瞧,開兩張藥方?”只是普通的風寒,別說開藥;只要自家小姐願意,兩針就能解決。
“沒那麼簡單,再等等吧。”宋淺語接過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這次秦王秘密回京述職沒那麼簡單;她記得前世的這個時候,邊關的局勢正是緊張;秦王和秦羲世子應該都在前線掠陣根本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回京述職。想着她眉頭又緊緊地皺了起來,到底是前世的她沒有聽說,還是說因爲她的重生,那些事情的軌跡都已經發生了變化?
更何況看秦王妃的模樣,連秦薇她都瞞着怕也是不希望自己知道的。
“不就是有些貧血氣虛,瞧着也沒這麼嚴重啊。”宛澤在心裡小聲嘀咕着。
宛依沒好氣地剜了她一眼,看着雙眸輕闔,呼吸漸漸變得綿長的宋淺語,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則從旁邊的櫃子裡取了一牀柔軟的小毛毯給她蓋上之後這才拉着宛澤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
“小姐做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阿澤你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她語氣冰冷。
小姐是她們的救命恩人,是她們的主子,是她們的天;就算天對她們仁慈,可她們卻不能對天不敬。
宛澤低下頭,“我知道。可是小姐的性子太冷清了,如果我也像姐姐你一樣冷冰冰的,那小姐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她雖然性子大大咧咧的,可也不是不懂事的,“我想讓小姐開心一點。”
“……”宛依聞言沉默了下來,“你知道分寸就好。”
這一覺宋淺語足足睡了近兩個時辰,帶她醒轉的時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隱隱能夠聽到街上那些小販的叫賣和人們的談笑風生。
福伯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根據咱們的人查到的消息,那個鳳清瑤是在九個月前橫空出世,然後一直在岷江以北的滄州、菱州一帶活動;半年前菱州瘟疫肆虐,聽說就是此人與范姜家族一同研究出來的藥方;在菱州所有人都將她奉爲神明,很得人心。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真本事,不過此人卻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般,根本查不到身份來歷和背景。”
“九個月前。”宋淺語雙眸半眯,眉宇微微顰蹙着,“如果我沒記錯,剛好是我參在蘭月山被人打下懸崖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