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日落,餘暉漸散。
感受到自家小姐身上突然迸發出來的冷厲決絕,宛依什麼都沒說。與其說自家小姐回鏡都之後脾氣溫和了還不如說是越發內斂了。尤其是她身上偶爾迸發出來的濃烈到了極致的恨意,讓宛依都覺得心驚。
“冥域那邊可有消息了?”
宛依怔了怔,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管怎麼查夫人去世都是因爲氣血虧空傷了根本,當年的事情背後之人處理得很乾淨!”
“哦?”宋淺語眉頭緊皺。
“其實小姐如果真想知道夫人去世的真正原因,還有一個方法。”似乎是想到什麼,宛依猶豫了下,連嗓音也不由得漸漸沉了下來。
宋淺語揚眉,“哦?什麼方法?”
“……”宛依雙脣嚅了嚅,沉吟半晌才緩緩道,“開棺,驗屍。”
“砰——”
宋淺語身旁的石桌突然裂成了碎片,她周身散發着冷冽的氣勢,“你這是讓我去挖我孃的墳?”
“奴婢不敢!”宛依低下頭可身子卻沒有半分挪動
“……”
宋淺語聞言,沉吟半晌才擡頭道,“行了我乏了,你先退下吧。”
“是!”
……
這天,天氣晴朗,白雲飄飄。
接到蕭青澤前來拜訪的消息時,宋淺語正懶洋洋地趴在湖心小亭的憑欄上;望着水中嬉戲的錦鯉優哉遊哉的曬着太陽。
“小姐,咱們要去前廳嗎?”宛依略微遲疑。
“咱們又不有求於人幹什麼要上杆子的送去給人作賤。”宋淺語淡淡一笑,將手中的魚食撒下去引起錦鯉陣陣爭搶。
宛澤捧着剛泡好的新茶,斟了一杯遞給宋淺語並麻溜的接下宋淺語手中的魚食,“難道小姐您真的打算將風公子的玉簫送出去?”
要真的是這樣,那風公子怕得氣瘋了。
“你以爲我不給,這東西就能留得住?”宋淺語臻首低垂輕輕地呷了口茶,將茶杯放到旁邊手上兀自把玩着通體翠綠靈透的玉簫;風無塵在大庭廣衆之下將它交給自己,怕是也明白其中道理;不過送自己個順水人情罷了。
“……”宛澤貝齒輕咬,恨恨道,“那小姐可不能太便宜他們了。”
“放心,本小姐可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尤其是對蕭青澤和宋眉煙;似乎是想到什麼,宋淺語突然心情大好,擡起頭輕輕地捏了捏宛澤微鼓的包子臉,“宛澤啊,你這手感當真是越來越好了;真不知以後是誰這麼有福氣可以天天捏!”
“小姐!”宛澤噘嘴跺腳。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要是看上了誰記得告訴小姐;本小姐就給你做主了。”宋淺語眉梢淺揚,語帶戲謔,“其實本小姐撅着落風就挺不錯的!”
宛澤羞得雙頰通紅,“小姐你別揣着明白裝糊塗,樓裡的四方首領對你的心思可都不單純;尤其是銀面公子……”
“好啊,竟然調戲起本小姐來了。”
宋淺語攆着宛澤出了小亭;在垂柳依依的湖岸她突然蹲下身用手撩起水珠朝宛澤丟過去;宛澤同樣不甘示弱,“明明是小姐你先提起來的,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