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扇兒雖然並不明白爲什麼書情兒突然就改變了態度。
可那撲面而來的威壓,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連保持直立都非常困難,如果不是幾位姐妹攙扶着她怕是早就已經趴到地上去了。更何況她們姐妹四人當中,書情兒一向是最瞭解小姐心思同時也是對小姐最最在乎的人;倒不是說她們其他三人不在乎小姐,但書情兒的在乎卻是視她如命;她們姐妹誰都不會懷疑如果小姐有什麼不測,書情兒會不惜一切代價瘋狂的爲小姐報仇!
所以既然連她都說了不用擔心小姐,那小姐定然是無礙的。
……
天色漸暗,新房裡紅燭妖冶。
蕭靖寒垂眸看着那在紅燭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美豔的宋淺語,原本就幽深的雙眼顯得越發的深邃了;就好似古樸幽深的寒潭。
遠山眉,點朱脣。
他從來都知道自家小妻子是個不愛塗脂抹粉的打扮自己的人。
可今天,她卻細細地描了眉,用紅紙染了脣;塗了胭脂卻並不像是其他女人那樣濃妝豔抹,只是那麼淡淡的一抹,卻讓她整個人都顯得端莊又美豔無比。
如果說平時的她是誤入凡塵的仙子,那現在的她就是攝人心魄的妖女。
再加上那寧芮精心繡制的鳳凰于飛的鳳冠霞帔。
蕭靖寒喉頭輕輕滑動了下,他只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乾啞發癢,擡手將身下那人兒額前散亂的碎髮別到耳後;在她的額前輕輕地落下一吻。
“阿寒。”宋淺語現在也回過了神,感受到蕭靖寒的珍愛,感受着他的沉默,感受着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濃郁哀傷;她只覺得自己胸口有些脹痛;她張開雙手緊緊地擁着他。
蕭靖寒低下頭幽深地看着宋淺語,他幽幽地眉梢一挑,揚眉道,“心疼我?”
這樣痞痞的語氣,卻讓宋淺語更加的心疼了。
她緊緊地抱着他,輕輕地“嗯”了聲。
如果換了平常這種時候,她早就已經羞澀得恨不能將自己埋進被子裡不出來,哪裡會應這種話;只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她真的很心疼蕭靖寒。
可惜她卻不知道,她那剛經歷了情(隔開)欲洗禮的雙眸,水光瀲灩;再加上那嬌媚的嗓音;心疼的眼神。
讓蕭靖寒心裡那最後一根弦徹底崩斷了。
他輕笑一聲,看着宋淺語的眼神越發的灼熱,“既然心疼我,那就讓我好好愛你一次可好?”
“……”
宋淺語心底突然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可蕭靖寒卻根本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狂風驟雨接踵而來。
雲雨翻騰,紅被翻浪。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停歇下來。
看着面色通紅,臉上還帶着些許淚跡的宋淺語,蕭靖寒給她沐浴之後纔將她抱到牀上;抱着她相擁而眠。
她的睡顏,靜謐,乖順。
蕭靖寒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下巴,只覺得自己胸口處好似有什麼東西漲得快溢滿出來了;他的阿淺呵,他的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