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卑奴是他們五奴當中的老大,也只有卑奴在主人身邊隨侍,餘下的四個都各司其職。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主人突然讓她跟蹤在卑奴的身後監視,然後向她彙報卑奴的一舉一動。
明明,他們當中卑奴是最受主人器重的,他也知道主人最多的秘密,不是嗎?
難道卑奴做了什麼惹主人生氣的事情,所以主人想……
感受到身上越來越沉重的勢壓,花奴只覺得原本就懸在嗓子眼兒上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都說伴君如伴虎,但是在她看來,他們的主人比老虎還要可怕。
桂安晴斜靠在矮牀另一處完好無損的牀頭,姿態慵懶,雙眼半眯,就這麼認真地看着花奴,一隻手撫摸着百花蛇那三角形的腦袋,一隻手擱在小香几上,手指輕點桌面,發出有節奏的“吭吭”聲。
“今天族祭前後,卑奴到底有沒有什麼不妥的舉動。”她的語氣似乎非常尋常,明明難聽的嗓音硬生生給她說出了幾分懶散的味道;她輕笑兩聲,似乎毫不在意道,“你可千萬要想好了再說。”
花奴只覺得呼吸困難,被憋得面色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上落下來;她抿了抿脣。
“雖然大青和小青都死了,可我家小花需要的能量可不嫌少。”
桂安晴意有所指,眼神灼灼地看着花奴。
“回主人話,從族祭開始到結束,卑奴都一直在那塊石頭的後面,並沒有其他異常的舉動。”
桂安晴聽了,面色頓時一沉,“那宋淺語一行呢?”
“他們從頭到尾也都沒有離開過小涼亭。”花奴歪着頭想了想,“直到族祭結束的時候,大長老還親自跟宋淺語說了會兒話。”至於說了什麼,她自然是不敢上前偷聽的。
桂安晴聽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爲什麼,就算宋淺語他們有充分不在場的證據,可她就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情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或許是因爲之前他們就有這樣的打算!
她扮成桂靈茜,有意無意的在族老們面前說那些人的壞話,想讓他們沒有精力來查探山洞的事情;只要自己成功突破築基到時候她害怕什麼。可偏偏,明明宋淺語他們都已經被拖住了,山洞卻還是出了事。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
不,她不信天,不信命!
她只相信她自己。
隨着桂安晴心思的不斷變化,原本就陰森的小木屋內氣氛顯得越發的沉悶詭異;花奴低着頭艱難地抿了抿脣。
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
她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猛的擡起頭在看到桂安晴那扭曲猙獰的臉色時,瞬間怔了下,想要說的話像是被卡在嗓子眼兒了,雙脣嚅了嚅。
“你想說什麼?”桂安晴突然上身壓低前傾,嗓音陰冷。
“啊?奴,奴……”花奴被桂安晴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囁囁嚅嚅了半天,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