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淺語不對,惹了姐姐的厭。待孃的忌辰之後我就回瀾城去,爹爹也不用爲我擔心,瀾城雖然偏僻卻很安靜,那裡的人都很好……”
宋淺語低下頭聲音喃喃。
宋立國擡起頭看着宋淺語那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如紙,身上雪白的衣衫上血跡斑斑染着泥土,心似乎揪疼了下,“她不過是個庶女,就算惹了她厭又如何?你可是我尚書府堂堂嫡女,身子不好就好好歇着,過兩個時辰你孃的祭祀法會就要開始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雖然對於宋淺語態度的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宋立國還有些疑惑也不解;但心理卻理所當然的認爲她初回鏡都時的忤逆是爲了表達對自己冷落她這麼多年的不滿,是爲了引起自己的重視;不管怎麼說都還只是個孩子嘛。
“不,不要。爹爹……宋淺語她是裝的,她全都是裝的。是她,是她給煙兒下毒,是她陷害煙兒的……”
宋眉煙情緒徹底崩潰。
“餘顯,送她回府!”視線落在宋眉煙身上時,宋立國的表情又冷了冷,“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想着今夜發生的事情,他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痛;如果處理不好,再讓宋淺語回了瀾城,那不用他講,整個鏡都都只會覺得他宋立國寵妾滅妻,連發妻留下來的嫡女都容忍不得;那樣怕是聖上再信任他也會對他疏遠幾分;東鏡可是以孝治國!
宋眉煙瞧着事不可爲,瞪着宋淺語,“宋淺語你這個賤人,你會遭到報應的!你會遭到報應的,你這個賤人,賤人啊——”
“你沒事吧?”宋立國到底與宋淺語疏遠多年,親近起來也覺得極不自在。
“勞爹爹擔心,不妨事;時辰不早,爹爹也早些回房休息吧。”宋淺語低下頭對宋立國恭謹有餘卻親近不足。
宋立國也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有些事急也急不來只能點點頭。
待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
宛依這才從衣櫃裡取出一套嶄新的衣衫服侍宋淺語換上,幾經欲言又止到沒忍住開口,“小姐,您爲什麼要任由那宋眉煙折騰?”
就算想要陷害她也有千萬種方法,沒必要非作踐自己;更何況,自家小姐的功夫她清楚得很,別說只是個普通的山崖就算是那傳聞中的無回崖自家小姐也是來去自如的,身上這些看似猙獰的斑斑血跡,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找東西。”
宋淺語換上衣衫側身坐在涼榻上,捧着茶杯,眉頭卻始終緊緊皺起。
“是那枚玉佩?”
雖是問句,了宛依的語氣卻是非常肯定,她略微沉吟擡起頭道,“小姐既對它如此在乎,那要不要讓樓裡的弟兄們去……”
“不必。”宋淺語搖了搖頭,“宋眉煙不過是個被養廢了的草包,好對付得很;但莫雲繡卻不一樣。”回來不過短短十日,可她卻發現了好多前世根本不知道的東西,莫雲繡背後的人不簡單;這天底下能輕鬆制住她的人不多;可這小小的鏡都卻接二連三的出現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