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終於成功了。
可是他自己卻早已經因爲思念成魔。
他已經配不上她了。
不！
其實也並非沒有辦法，他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那漸漸被黑色的魔氣氤氳的手；他突然笑了起來。
宋淺語那一刀根本沒有要了他的命，卻堅定了他要她的決心。
“嘶嘶。”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宋淺語的手腕兒上脫落下來的小蛇在地上輕輕地仰起頭顱；緩緩地纏到万俟清寒的手腕上，如同曾經對待宋淺語的那樣。它輕輕地蹭了蹭万俟清寒的拇指，伸出蛇信，發出非常柔和似安慰的嘶嘶聲。
“以後我或許再也不能見到你了，你要快點長大，替我好好的守護她。”万俟清寒低下頭將小蛇捧到自己的面前，柔聲呢喃着，“我希望她能永遠的開心快樂，永遠都無憂無慮；若是有人膽敢對不起她……”
他的語氣陡然變得森冷，帶着無盡的殺意和煞氣，“誰都不可以對不起她，誰都不能惹她傷心，害她難過，哪怕那個人是我的轉世也不可以。”
“……回去吧。”万俟清寒輕輕地撫摸着小蛇的腦袋。
“嘶嘶嘶。”小蛇豎起身子，那雙綠豆大小滴溜溜的眼睛裡包含着濃濃的不捨和眷戀，那明顯的傷心和難過。
“我早已經是殘破之軀，能死在她手裡，我很開心。”万俟清寒看着小蛇，突然不知道想到什麼，纖細白皙得幾近透明的手指輕輕點在小蛇的額頭；然後只見他原本清雋俊秀的容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着。
“嘶，嘶嘶。”小蛇的聲音突然變得淒厲。
“聽話！”万俟清寒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你若不快點長大如何替我守護她？”
“嘶嘶嘶。”小蛇有些頹然地拉聳着腦袋。
“去吧，去好好的守着她。”万俟清寒最後無力地盤坐在地上。
“可是主人，小蛇捨不得你。”小蛇脆生生的聲音突然想起，甚至還帶着哭腔。
“我早已經不在了，你也不再是曾經的那條小蛇；阿淺她纔是你的主人。”万俟清寒似乎真的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說話都喘着粗氣。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主人死，主人別丟下小蛇。”小蛇緊緊地纏着万俟清寒的手腕，那稚嫩的童聲帶着哭腔，讓人覺得可憐得很，“主人別丟下我。”
“你聽不聽話？”万俟清寒有些生氣了。
小蛇突然怯怯地縮了縮腦袋。
“你如果還認我是你的主人，還聽我的話，就去保護好她。”万俟清寒非常認真地看着它，“當然你要是不認我這個主人，就隨你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了。”
“主人您別生氣，小蛇聽話就是。”小蛇雖然已經開了靈智，可本來就單純得很，瞧着自己心心念唸了多年的主人生氣了；所以就算再不情不願也還是答應了下來。
万俟清寒看着這樣的小蛇到底也有些不忍，可是他知道自己並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生冷道，“既然聽話，那還不快去？”